第10章 美人與酒

  和往常一樣，李若雪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回來之後，她一直悶悶不樂，本來性子就不活潑，現在更加陰鬱。


  莫瑤看了一下李若雪，那條又粗又硬的腰帶不知什麽時候被她補好又纏上了。


  她腰板挺直，對著鏡子，撥弄著自己纖長如瀑的發絲，鬱鬱寡歡的歎了口氣。


  莫瑤把盤子放回籃子，從籃子裏拿出幾杯她精心調配的中式雞尾酒。


  因為沒有雪碧，沒有冰塊，沒有現成的那種五顏六色的酒，做不出那種清涼爽口、色彩繽紛的感覺。


  由於時間關係，隻能就地取材。


  用橙子榨出的汁加了點米酒，還加了幾滴檸檬汁，有一種清新酸甜的香味；蜜餞、葡萄幹加了水，倒了點米酒，酸酸甜甜的，在表麵撒了些特別香的桂花；連紅糖水也被她加了點米酒，香味濃鬱、口感細滑，有一股甘蔗的清香味道。


  就這樣，幾杯有特色的中式雞尾酒就出來了。


  怕李若雪聞到米酒的氣味不肯喝，她每杯隻放了一點點，鼻子不靈活的都不容易聞出來。


  如果有玻璃杯、高腳杯之類的，會更加好看，她敢肯定李若酒一定會喝下去的，不過現在……很難說……


  這個杯子，確實，減了點分。


  李若雪瞠大的美眸，奇怪地問：“這些都是什麽？”


  “沒有什麽特別的，”她笑了笑，“我看小姐胃口不是很好，特意給您做了些開胃的飲料，酸酸甜甜的，還能美容養顏，您嚐嚐。”


  “是嗎？”李若雪疑惑地看著她，拿起一杯橙汁米酒，“哦，飲料是什麽東西？”


  “就是能喝的東西，是我家鄉的說法。”莫瑤嗬嗬兩下。


  “這不是渴水嗎？”她晃了晃酒杯，又問。


  “對，對，就是渴水，是我家鄉的渴水。”


  “哦，你的家鄉到底是哪裏，怎麽用詞如此奇怪？”


  本來李若雪都沒什麽興趣的，渴水這種果蔬飲料明朝也不是沒有，但聽到她說能美容養顏，她就聞了一下，除了橙子的香味外，還有清新的檸檬香氣。


  還好她沒聞出酒味，當然莫瑤也不會說含有低度酒精，怕她不喝。


  恍恍惚惚間，她就喝了一口，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整杯都喝完了，拿起旁邊的一杯紅糖米酒，又喝了起來。


  喝了兩杯，她白嫩的臉蛋就紅起來，眼睛也有些紅，直勾勾地盯著蜜餞葡萄幹米酒，吞了吞口水，上麵一層淺黃的桂花漂亮極了，她忍不住又把整杯喝了。


  雖然每杯隻放了一點米酒，但米酒有點酸有點甜的，和其他材料配合的相當好，李若雪完全沒喝出酒味來。


  度數雖低，但容易上口後勁十足。


  李若雪很明顯的略有醉意，問她還有沒有，還好她做了準備，多調配了幾杯。


  從籃子裏拿出來時，李若雪已經迫不及待地喝起來了，還笑著問她：“你這籃子好厲害啊，好像什麽東西都能變出來，是不是會變戲法啊？”


  莫瑤知道她已經確確實實醉了。


  準備的十來杯她都喝完了，雖然每杯放的米酒不多，但十來杯的酒精濃度已從低變高，從量變到質變，等於把一杯香濃的米酒都灌進肚子裏了。


  平時不諳酒性的李若雪，不醉才怪呢。


  李若雪的腦袋沉重起來，昨晚沒睡好，醉意夾雜著睡意漸漸襲來，她扯掉又粗又硬的腰帶，撲倒在床上。


  莫瑤趕緊走過去，不然她睡著了，今天忙活一天就白幹了。


  “小姐，你沒事吧？”她在旁邊輕聲問。


  “……沒事，我想睡覺……不要吵我……”李若雪把頭側到另一邊。


  “我問幾個問題就不吵你了。”


  “嗯……”


  試一試她是不是真的醉了，莫瑤問：“小姐，你是誰啊？”


  聽到這話她頭扭過來，臉色通紅，眸光迷離，看著莫瑤的眼神好像傻子一樣，輕輕笑了起來：“連我……京城第一……美人都不認識……你外地來的嗎……”


  莫瑤的眉毛跳動了一下，她真是醉也不忘京城第一美人的頭銜啊。


  繼續問，“小姐，你喜歡的人是誰啊？”


  “嗯……”不知為什麽，李若雪不理她了。


  誒，怎麽不說話了，她不能不說啊，不然今天就瞎忙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換個方式問：“京城第一美人喜歡的是誰啊？”


  這下李若雪有反應了，她朝莫瑤勾了勾手指，半睜的雙眼有些迷離，透出若有若無的魅惑，嫣紅如櫻花瓣的小嘴可愛的蠕動著，平時端莊純潔的京城第一美人另有一番風情。


  可惜她是個女人，對這番風情毫無感覺，不然的話，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她湊前，李若雪害羞的聲音從她耳邊輕輕響起：“京城第一美人……喜歡的當然是……京城第一公子啊……”


  莫瑤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京城第一公子是誰啊？”


  “討厭，”趁她不注意時，李若雪從背後用似柔弱無骨的手猛地扣住她的頭，嬌嗔嘟嘴，“京城第一公子就是京城第一公子嘛，你不認識嗎？你是京城人嗎？”


  好嘛，好嘛，她不是京城人好不好，不認識什麽京城第一公子，先放手，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沒想到看似柔弱清純的她，扣起腦袋來一點都不能小覷，如果不是看她是女人，又是她侍候的人，她早就用過肩摔扳倒她了。


  先哄她放手再說，莫瑤隻好說：“第一公子就是那個公子嘛，我認識……”


  “我就說嘛……第一公子誰不認識……”李若雪放開手，好像發了酒瘋一般，在床上跳起舞來。


  “第一公子，第一公子，京城第一公子……”她一邊轉圈，一邊喊著。


  莫瑤尷尬又無力地用手指抵著眉頭，李若雪就一活脫脫的現代瘋狂的迷妹。


  幸好房間比較偏遠，李若雪怎麽喊怎麽瘋都不會驚動其他人。


  隨她愛瘋不瘋，不惹她，她才懶得管。


  這時，李若雪停下來，指著她，美眸迷離：“你，也跟著跳，跟著喊，第一公子，第一公子，京城第一公子，快點！”


  誒，不帶這樣的啊，她不想和她玩了，像進了邪教組織一樣的遊戲她不要玩啊！

  這是什麽京城第一公子，把李若雪弄得像發瘋似的？


  沒辦法，李若雪在盯著她看呢，她隻有硬著頭皮，隨意擺弄一下手腳，隨便喊了幾下。


  “用力點，用力點，沒吃飯嗎？快點……快點……”


  還好，李若雪瘋了一會，累了，撲在床上睡著了，她才能脫身。


  以後也不能讓李若雪碰酒了，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