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五章、秘境坍塌
“獸哥”領著我們朝深坑酒店過去,我發現他的心情格外地好,走著走著還會放聲高歌兩句,唱的是我完全聽不懂的調調,而且這貨五音不全,唱出來的歌極為刺耳。
我不由得離他遠點兒,再看向白月。
看上去還是很虛弱,但臉上有了些血色,看上去狀態也挺好。
很快,我們進入了深坑酒店。
這一次,我們在酒店裏轉了一圈,有些驚異,也有些大失所望。
完全就是廢棄了幾十年的建築物,沒有絲毫先前的神奇了。
房間裏到處是灰塵,牆麵上布滿了裂紋。
廚房裏擺放的食物也大都是過期黴變的,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可以食用的。連坑底人工湖裏的水,也已經混濁肮髒不堪。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簡直懷疑來錯了地方。
“會不會是昨晚那陣綠光?”胖子“加菲”說道,“我總覺得,那綠光和鬼蜮嶺裏的光影顏色像得很……”
我點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我們還是快找找,有啥可供利用的物資,晚上這兒呆不了人,我們還是得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獸哥”和我們幾個一通翻找,最後在廚房很隱秘的一個地方找到兩箱罐頭,三箱方便麵和三箱壓縮餅幹。
大部分也已經不能吃了,挑出能吃的我們先飽餐了一頓,還剩下大概五個罐頭、10包方便麵和半箱餅幹。
“獸哥”不知道從哪兒還找來一些雪白的繃帶和酒精,白月就用這個給胖子“加菲”的傷口處理了一下,包上繃帶。
胖子“加菲”一直委頓、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血色,嘴巴裏的話也多了。
到了天擦黑之際,我們把能帶的東西都帶上,準備出發離開。
走出去沒多遠,天完全就暗了下來。
我們還在走路,猛然間聽到背後一陣巨響。
回頭一看,深坑酒店的一半垮塌了。從我們這裏看過去,可以看到酒店建築的裂開處,有許多房間,裏麵的桌椅、床鋪還有其他東西正在不斷地滑落。
裂縫的左邊,酒店大概三分之一的建築物,還在繼續垮塌,直至成為一片廢墟。裂縫右邊的建築物還在挺立著,但看上去也堅持不了多久。
而在這道裂縫的底部,能看到地基地麵上有一道巨大的裂紋,人工湖的湖水正在不停地往這道裂紋裏灌湧。
與此同時,人工湖中心的位置,正在放出幽幽的綠光。這道綠光還在擴散,很快整個人工湖就都開始放光,就好像湖裏麵有什麽浮遊生物,正在發光一樣。
“快走!”“獸哥”說道,“我總覺著這玩意兒不是好東西!”
我們幾個加速朝遠離深坑酒店的方向逃離。逃出去大概有1公裏的樣子,背後再度傳來一聲巨響。
剩下的那一半酒店建築,估計也垮塌了。隻不過此時離得遠了,視線角度的關係,我們看不到了而已。
而背後,那陣詭異的綠光更盛,甚至把半個天空都給照亮了。
一陣陣惡鬼哀嚎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把我聽得脊梁溝直冒涼氣。
我們加速朝前行進,一下子走出去能有2公裏。我背著一個大包,裏麵都是罐頭、壓縮餅幹,還有飲用水,實在跑不動了,大喊著停下來,示意要休息。
“獸哥”也隻能停下。
我們就這樣,在原地看著深坑酒店被綠色的幽光,被惡鬼的哀嚎籠罩了半宿。到了後半宿,除了“獸哥”大家都受不了了,全都睡了過去,包括我在內。
第二天早上,我們繼續趕路,很快就出了小鎮。
我們一路前行,路上還碰到幾個比阿尼當地的牧民,問他們討了一些羊奶、乳酪和羊肉幹、牛肉幹之類的食物。
就這樣一路捱到了諾力楊夫斯克。“獸哥”居然在那兒找到了幾個當初自己招募的夥計。這倆貨在深坑酒店落跑,後來發現在當地如果做一些礦產生意,或者農產品販賣的生意,能賺錢,於是就留下來摸門道。
他們對“獸哥”還是比較敬畏的,想辦法給我們租了兩輛車——都是豐田皮卡。
臨走時,我忍不住問了車行老板一句:“有沒有一個胖胖的中國男人,和一個苗條、漂亮的中國女人來租過車?”
車行老板是個大腹便便、穿著白色長袍的中年人。
之前,我們和他打過交道,知道這家夥隻買查希爾的賬。
這一次,我們還發現他其實會很多種語言,包括中文。
這個白袍胖子摸了摸胡子說道:“有!他們和你們一樣,到這裏的時候身上幾乎都沒穿衣服,很狼狽。那個女人的身材真的是很棒,不過如果她到處亂跑,碰到厲害點的學生軍,恐怕要被處死。不過最近學生軍好像也沒那麽狠了,頂多抓她去勞動……”
“你把車給他們了?”
“沒有。這兩個人看上去很可憐,也沒什麽錢租車。不過我看是中國人,就搞了兩匹駱駝給他們,都是我自己出錢。中國人都是好人,交個朋友!交個朋友嘛!中阿友誼萬歲,杠……杠杠的!他們很高興,說他們叫什麽歐明德和鄭曦熙?在上海做事,歡迎我以後去上海找他們合作。我很感興趣,聽說在中國租車用手機就能搞定……”
車行老板還在滔滔不絕,我卻已無心聽下去:鄭曦熙果然還是能幹,把比阿尼人都忽悠到了。
然後,我們幾個開著車行老板的豐田皮卡,離開了諾裏揚夫斯克。
一路上,“獸哥”、胖子“加菲”和“雞崽兒”說說笑笑,非常興奮。白月神情比較委頓,完全就是大病初愈的樣子,但看得出,她還是挺高興的,隻要精神稍微好一點,就和其他幾個一起說笑。
隻是“獸哥”幾個一問起她這幾個月的經曆,她臉色就是一變,不再言語,看上去很不願提起這一段都經曆了什麽。
比阿尼當地基礎設施很差,不像國內有平坦而長距離的高速公路,開上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中石油、中石化的加油站甚至充電樁。我們的豐田皮卡雖然皮實,但也是20年前的產品了,在比阿尼的山地上開了沒多久就不行了,油也幾乎耗盡。
沒奈何,最後我們幾個舍棄了車子,在當地轉悠了半天,找到了一戶牧民。
胖子“加菲”此時已經能夠說幾句當地語,連說帶比劃,說服對方賣給我們幾頭駱駝,我們騎著走。
騎到夜晚,我們就在原地燃起篝火宿營。我們幾個男人輪流看著篝火,警戒四周會不會有野獸或者盜匪出沒。
胖子“加菲”把我叫起來值班時,我其實根本沒睡著,隻是一骨碌身起來,衝著他點點頭,然後就拿著槍(在諾裏揚夫斯克買的AK-47,“獸哥”的81杠丟在忘憂秘境酒店裏了)看著篝火發呆。
“獸哥”他們幾個鼾聲如雷,胖子“加菲”還時不時放出響屁,這貨自從從忘憂秘境逃出來,在諾裏揚夫斯克買了一大堆肉幹,沒事兒就吃,這些蛋白質爛在他肚子裏,現如今這屁裏麵充滿了這種味道,夾雜著比阿尼當地辛辣味十足的香料味。
就在我想站起來去離他們遠點兒的地方轉轉時,卻發現白月正在盯著我看。
我微微一凜,想起之前她神誌迷糊,月夜跳舞時,也時不時會這樣嚇人地睜著眼睛一宿不合上。
隻不過這一次有所不同,她眨眼了,並且很快起身坐到我身邊。
“睡不著?不累嗎?”
我從背包裏取出當地產的煙葉和紙卷,開始自己卷煙。這些都是在諾裏揚夫斯克的一個小店裏買的。當地的幾個中國人都說,比阿尼當地產的煙葉相當有特色。
“不許抽。”白月淡淡地說道。
她說得很輕,但還是讓我心裏麵莫名就有了一種,按照她所說的去做的衝動。
我把卷紙封口,放在篝火上點燃,抽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讓我強烈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