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一章、窨井蓋
與此同時,我左臂抱住管道,右手伸到腰間掏出手槍,對準前麵的“明斯納木鬼”就扣動班機。
“砰!砰砰!”
打出三槍,4隻“明斯納木鬼”全部掉落進地下幽暗的深淵中。
“嘎吱吱”,我分明看到,前麵歐明德用電線掛住的管道開始變形。
我腦瓜子一激靈,立刻爬了上去,爬到了變形的那一段管道的另一邊。
管道還在變形,歐明德一隻手抓住查希爾,一隻手抓住電線,接著奮力往上爬。很快,我就看到管道被電線勒得出現可破口。
“走你!”歐明德大叫一聲,拉著查希爾爬上了管道。
幾乎與此同時,管道被電線勒住的部分,“嘎吱”一聲斷裂——裏麵衝出來一隻“明斯納木鬼”,直接掉落了下去。
幾分鍾後,驚魂未定的三個人繼續朝前爬。
這一次,變成我在最前麵,他倆在後麵跟著了。
我一邊爬,一邊抱怨:“歐總,你咋不多弄點電線?把我們三個人鬆鬆地綁在管道上,不是更好嗎?”
歐明德罵道:“你特麽快著點兒。我怎麽知道會有這麽多蟑螂爬出來?再說,給你們整電線,你們會用嗎?”
我嘿嘿冷笑,說道:“我能快,但我就是不快,慢著點兒爬,唉,就是玩……”
歐明德氣得破口大罵,卻拿我無可奈何。
就這樣又往前爬了一段,終於接近整個洞穴的頂端了。
管道鑽進洞穴頂端的岩壁,管道壁上有一個巨大的破口——那應該就是最後的終點。
我心裏麵一陣狂喜,更加奮力地往前爬。
“嗚!”
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響聲讓我嚇了一跳。我全身一抖,手一顫,險些掉落下去。
是火車的汽笛聲。
開什麽玩笑,停靠在車站的列車要啟程嗎?
我又爬了幾下,掉進了管道的那個破洞中。
“嗚!”
又是一陣汽笛聲。
隨即,我又聽到一陣喧鬧——似乎是有人在哭喊、大叫。
我連忙用手電筒四下照了一圈——一邊是管道,另一邊是一條洞道。沒有看到火車,也沒有看到混亂的人群。
活見了鬼了。
此時,歐明德和查希爾也鑽了進來。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各自凝神屏息,傾聽那陣聲音。
很快,我們就確信——這聲音應該是來自送我們來的那輛列車。
歐明德拿出筆記本,打開那張A4圖紙看了半天,說道:“我們所在的位置,距離車站不遠,但當中隔了大概3米多寬的玄武岩,我們過不去的。”
聽了這話,我腦子裏猛地就是靈光一閃:那張A4紙是地圖!紙上的那顆紅星,應該就是剛才那個洞道在整個地下係統中的位置。
此時,哭鬧、大叫聲更盛,我心裏麵不由焦慮起來:“真沒辦法從這裏過去嗎?”
歐明德繼續用手電筒照著A4紙,嘴巴裏說道:“我還在找,看有沒有捷徑!”
“砰!砰砰!”
猛然間,火車那邊傳來兩記槍聲。
“都給我安靜點,不要亂跑!”一個男人的聲音叫道。
我一聽這個男人的聲音,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是巴瑞德!
這個貨色果然就在火車上,隻是我剛才沒本事找到他而已。
那麽,白月100%也在火車上,她現在怎麽樣了?
這個問題,讓我抓狂。
“找到沒有?”我衝著歐明德說道。
歐明德抬頭看了我一眼,搖搖頭:“沒有捷徑,是封死的。地圖上看,很近,但真的要過去,隻能繞一大個圈。”
“那就繞啊!”我叫道,“或者,或者我們有沒有帶炸藥?用炸藥炸開一條道來?”
查希爾把手放在我的肩頭,說道:“別說我們沒炸藥,就算是有,在這裏引爆炸藥,最大的可能性是所有人一起陪葬。”
我終於冷靜了一些:查希爾說得沒錯。
歐明德收起地圖,淡淡地說道:“那走吧,抓緊著點兒。”然後起身,朝著我們跟前的那條洞道走了進去。
查希爾和我跟在身後,走了沒兩步,猛地裏一聲女人的尖叫從身後傳了過來。
“啊!你幹什麽?”
是鄭曦熙的聲音。
我看到,歐明德全身微微顫抖了一下,回頭衝著我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朝前快步走去。
這個洞道非常地矮,大概也就1.6~1.7米的樣子,我們三人都隻能貓著腰前進,時不時還會被頂部突出的岩石撞到腦袋,苦不堪言。
而且我發現,這個洞道有人為開鑿的痕跡——兩旁可以看到整齊的鑿痕,地麵上還能看到幾個空罐頭,這說明這條洞道是作為一條通道存在的,當初有人在裏麵來往穿梭。
走了一會兒,洞道從傾斜向上,變成了傾斜向下,有幾次坡度較陡,我幾乎要滑倒——不過總體上走起來省力多了。
而且我發現,這裏的洞壁更加平整,上麵有許多線槽,裏麵有電線穿過。
又過了一會兒,我發現最前麵的歐明德忽然停下了腳步。
仔細一看,前麵沒有路了,正麵是一麵光溜溜的牆壁。
不過地上有一個窨井蓋,剛才洞道裏的那些電線,也全都收束起來,從窨井蓋旁邊的一個洞眼裏伸了下去。
歐明德此時就蹲在窨井蓋旁,對著窨井蓋發呆。
“你過來,我需要你幫一把!”他抬頭對著我說道。
哈?
歐總居然求我幫忙?
我瞬間就覺得有些發飄了,得意洋洋地隔著窨井蓋在他對麵一蹲,說道:“歐總,說吧,怎麽幫,我一定全力以赴!”
歐明德說道:“很簡單,你摳住那一邊,我摳住這一邊,把窨井蓋抬起來挪開。”
我說道:“好嘞,這簡單。”
很快我就發現,這一點兒都不簡單。
關鍵是這個窨井蓋和地麵嵌合得很好,幾乎沒有任何著力的地方。我沿著窨井蓋邊緣摳了半天,終於摸到兩個很小的縫隙,勉強能把我的幾根手指頭探進去。
歐明德在對麵也找到了著力點,他喊了“一、二、三”,我倆同時發力。
但很快,我就感覺到不妙——我這裏用力下去根本沒用,反倒是歐明德這邊力氣很大,把窨井蓋翻了起來——這樣一來,窨井蓋的這邊就開始壓我的手指了。一陣劇痛中,我果斷抽出了手指。
對麵的歐明德冷笑一聲:“起!”窨井蓋以我這邊為軸心,翻了個個兒,被揭了開來。
下麵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