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賭場暴力

  不同的女人，重要性當然有區別，而且顯然Ada和露露加起來，還是比不過Sophia重要。


  所以方笑剛離開了Ada家，反正她們兩個正在那兒表演反抗呢，他畢竟不喜歡背負那種三年以上的刑事罪名。


  Sophia在電話裏沒多說什麽，隻是表示報歉打擾，希望他可以出麵陪著去一個地方。


  他同意了。


  當時Ada和露露還以為他老婆電話查崗，兩人看似喝醉了，他接電話時，兩人並排躺在床上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直到方笑剛不打招呼就走了，兩人才反應過來，爆發出抓狂的樣子，不爽得要死。


  夜深了，滴滴車不僅少了，還要加價，而且天似乎馬上要下雨。


  Sophia微信發來一個地址，說兩人分頭去那裏會合。


  他抽空打了個電話給E3或者AI，依然不在服務區。她是不是去M78星雲找奧特曼去了？他在心裏閃過這個念頭。


  車還沒開到地方，外麵果然下雨了，他多少有一絲後悔，剛才明明可以在溫柔鄉住下，卻選擇了冷雨夜。


  看到Sophia的白色奧迪車了，方笑剛示意滴滴司機停車。下車一結算，比出租車還貴，滴滴司機拿到的卻比出租車少，差價全讓APP賺去了。


  坐上Sophia的汽車，她先把熱風打滿，幫著吹幹他身上的雨水。


  “怎麽了？什麽事情？”方笑剛上車後問。


  她有些難於啟齒。


  他立刻加了一句：“是不是需要我了？去你家還是賓館？”


  “不是的，”她被他的口沒遮欄逼出了話：“我老公被人設局去賭博了，我想你陪我去把他撈出來。”


  “我？下半夜陪你去找老公？他看到我不會誤會嗎？”他意外道。


  “還好，他比較信任我，再說我們之間是清白的。”Sophia避開他的眼神說。


  “好吧，你為什麽不選擇報警？”


  “告訴我情況這的是我老公店裏的趙總，他希望我別報警，因為開盤的是他朋友，隻讓我把老公叫走就行。”她解釋。


  “好吧，在哪？”


  Sophia看向車外的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這家店看起來和正常的沒什麽區別，隻是營業員是個男人，而且還有些難看。


  方笑剛和Sophia進去裝模作樣買東西，地上大量的濕腳印顯示有不少人從這裏走過，進入了裏間一道鐵門。


  營業員盯著他們，問他們想買什麽。


  “噢，我來看看避Y套。”方笑剛大聲說。


  Sophia一陣尷尬，營業員拉下臉來說：“在櫃台這邊，你沒進過超市裏買東西嗎？”


  “這麽凶幹嘛？”他笑著走到櫃台，真取了一盒0.01的罔本，還買了包煙，3毫克中南海。


  營業員毫無服務態度地用條碼槍掃著商品，Sophia忍不住湊過來小聲對他說：“讓我們進去，我要找強哥。”


  男收銀看了她一會，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埋頭繼續給方笑剛結帳。


  方笑剛抬頭對著朝櫃台這拍攝的監控探頭做起了鬼臉，他拍了拍Sophia的肩膀，讓她也麵朝這個探頭。


  裏麵的鐵門被人打開了，一個特別高的男人低頭才從鐵門裏進來，對著他們說：“進來吧，強哥在。”


  Sophia忙要過去，方笑剛拉住她說：“等一下，我還沒付錢。”


  滴地一聲，二維碼收付款掃走了六十。


  鐵門外是一個不大的監控室，屏幕上有多格畫麵，顯示著便利店裏裏外外的實時圖像。另外還有一道防盜門，地上同樣有不少腳印往這道防盜門的方向去。


  高個男人對他們指指防盜門，然後在顯示屏邊的坐位上繼續坐下，看來他的職責是望風。


  進了這道防盜門，應該說是已經出了便利店所在的建築，外麵是塑料雨篷支起的走道，可以走到另一座大樓裏。


  這座大樓似乎是廢棄的小工廠，門口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光頭，他們就是昨晚在浴場裏被E3打的那夥人中的兩個。


  他們認出了方笑剛，他的臉帥得比較有特點，容易被人記住。但兩人沒動聲色，一前一後把方笑剛和Sophia帶進了裏麵。


  這個盤比昨天E3媽媽去的那個要大了許多，玩的也是牛牛，除了Sophia的老公丁海偉，巧合的是E3媽媽的那個男人——不知算不算繼父——也在這裏，還有那個萍姐也在場，和他站在一起。


  E3的繼父今天運氣不差，門前籌碼高築，但願是他贏的而不是從E3母親那兒要來的賭本。


  而丁海偉有點迷迷糊糊，坐在座位上快要睡著了。他下的注都是一個KTV的女公關幫他下的，正是昨晚他點的那個。


  女公關看到了Sophia，心虛地猛叫丁海偉，叫不醒，也不敢當著他老婆的麵去搖他，隻能尷尬地坐正了身體。


  萍姐看到方笑剛，則笑著走過來打招呼，說沒想到你都能找到這裏來玩。


  白天在健身房被方笑剛拽到地上的胖高個也在這裏，他也發現了方笑剛，攜主場之利，他狠狠地瞪過來。


  另一個強哥手下去搖丁海偉，怪聲怪氣地喊：“兄弟，你老婆帶著個帥哥來找你了。”聲音大得全場都能聽見。


  萍姐很快發現強哥這裏的人眼神不對，趕緊離開了方笑剛。


  Sophia上前招呼老公，發現他神色不對，似乎被人下藥了，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傻傻地看著她。


  “Sophia，哈哈哈，是趙老板把我這地方告訴你的嗎？”強哥出場了，他的英文發音十分不標準，但聲音和氣場很大。


  這裏小弟們出來了二十多個，手上都拿著點唬人的道具，牌局都停了下來。


  “強哥，這盤怎麽辦？”做莊的男人問。


  “清場，除了這個姓丁的，其他人都走，每人送二百塊車馬費。”強哥手一揮。


  賭徒門敢怒不敢言，有的搖頭歎氣，有的好奇地看了幾眼方笑剛和Sophia，都往門外走去。萍姐、E3繼父，還有KTV那個女公關，也隨著人流走了。


  “你們設了好大一個局。”方笑剛笑著坐到了空出來的座位上。


  “你給我老公吃了什麽？”Sophia怒斥張屹強。


  “沒有啊，他就是在KTV裏喝了點酒。”他雙手一攤，擺出一付事不關己的表情。此時丁海偉坐不住，趴在桌子上好像睡著了。


  “你們是什麽情況，怎麽到哪兒都在一起？”強哥冷眼看著方笑剛，雙手活動了一下指關節，好像要動手的樣子。


  “我們是同事啊？怎麽，記不住嗎？白天好像告訴過你了。”方笑剛非常輕鬆，在座位上躺著最舒服的姿勢。


  “老大！”“強哥。”不少小弟看到他囂張的樣子，立刻蠢蠢欲動，向強哥請示要動手。


  Sophia回頭看方笑剛，突然表情無比驚駭。


  昨天在浴室吃過E3虧的那兩個看門的小弟，認定了這是在強哥麵前立功的機會，無聲無息從衣袖裏取出了鐵棍，在身後偷襲了方笑剛。


  “咣咣”兩聲，鐵棍敲擊在後腦勺上的聲音有些奇怪，當然他們也沒下死手。


  方笑剛頭也不回，摸了摸後腦勺，閉上眼睛喊了聲：“太輕了，重點。”


  光頭想起了昨晚浴室遇到的女人，心裏感覺不太妙，隱隱覺得這人不會無故托大，別是遇到什麽奇人。不敢再下手，反而往門口退去。


  另一個不信邪的看他手伸到了後麵，心一橫衝著方笑剛的手使足了勁揮出一棍。


  依然是“咣”地一聲，這一棍絕不是打在人身上的手感。


  方笑剛睜開眼，他感覺到了力量由內而外產生，猛地站起來轉身，一巴掌扇在打他的那人臉上。


  那人橫飛出去兩米遠，摔到地上動彈不得。


  “上。”強哥冷著臉吐出一個字，方笑剛就算是全國武術冠軍，今晚也要廢了，不然他的臉麵何存？

  二十多個人圍了上去，隻有門口那個光頭沒動。


  Sophia突然奧悔起來，不應該把剛哥叫來，正要上去幫忙，已經被強哥拽住了衣角，然後被拉到一邊不讓她亂動。


  拳腳甩棍，還有嘴裏的下流言語攻擊，瞬間全招呼到方笑剛身上。但他覺得渾身舒坦，除了那些唾沫星子。


  他臉上也掛起邪笑，然後快速向周圍出拳，全部擊中了近距離人的下巴。三拳以內，被擊中的人會倒地，而這時後麵的人還會湧上來，踩到地上的同夥。


  這些人以前從來沒想到過，這又不是拍武俠電影，怎麽可能真有人可以一個打這麽多。陰狠的角色刀子已經用上了，但感覺隻能劃破衣服，刺不進肉裏。方笑剛絲毫不怕，眼看著刀子插到身上也不躲閃，依然用快速有力的拳頭不斷擊倒他們。


  那個一米九的大胖子臉上被打了十幾個重重的耳刮子，人還站著就暈迷了，重重往後倒了下去，他胖得沒有下巴，方笑剛隻能打他臉。


  還站著的小弟隻剩三個，兩個是護著腦袋在後麵的，還有一個就是門口的光頭。光頭眼神飄忽不定，一會看看強哥，一會看看身後，想著自己能不能逃出去。


  強哥有些慌，這男人似乎不怕一切攻擊，突然想到了什麽，竟然笑了起來。


  “兄弟，你是不是，那個組織的人？”他客氣地堆起笑臉。


  “什麽組織？”方笑剛奇怪地問。


  “就是那個……”他反應過來，沒說名字，話鋒一轉，連忙解釋說：“我們也是外圍，咱們是一家人吧？我見過濤姐。”


  “濤姐？你上麵還有個女老大？”方笑剛顯然對他說的毫不知情，淡然地坐回剛才的座位，除了身上衣服有被刀劃開的口子，完全看不出剛才動手打過架。


  強哥表情陰晴不定起來，強作鎮定道：“既然不是，那你也不用走了。”他不得不親自下場，與方笑剛單打獨鬥。


  Sophia提著的心已經完全放下了，微笑喘著氣，期待著方笑剛繼續把最後的強哥打倒。


  強哥學過拳擊，他雙手護住胸前和下巴的要害，緩緩接近。剛才他說的話，其實是希望方笑剛能自己離開，但顯然人家沒有這個打算。


  不過在沒有受到攻擊時，方笑剛體內也不會自動產生能量。剛才的力量已經用完，他看著強哥極有氣勢的臉和身材，像螃蟹的雙螯一樣粗壯的手臂，知道自己現在打不動他。


  “來，打我。”方笑剛把臉湊上去討打，這樣他才會有更大的力量，被打得越重，力量越大。


  “來，我讓你。”強哥依然護在身前的雙臂互相碰了碰，沒有要先動手的意思，也叫方笑剛先出手。


  兩人僵持了一會，方笑剛沒辦法，撿起地上不知誰掉下來的刀。


  “喂，以你的身手，要用刀嗎？”強哥又退遠了一些，用語言激他，同時對門口的光頭使了個眼色，後者會了意，轉身就走。


  “強哥，要不然就算了。”Sophia看這個局麵拖下去不見得有好處，主動開口調解：“我老公和你也沒什麽仇怨……”


  “算了？我這麽多兄弟受傷怎麽算？”強哥指著地上躺著的人問她，做老大的不可能不幫兄弟出氣，這時候也是騎虎難下。


  地上的人已經由沒受傷的兩個小弟拖開了幾個，也有自己站起來或爬到一邊的，但都忍著沒發出什麽聲音。


  “你帶老公走，我來跟他算。”方笑剛對她說。


  “是我叫你來的，我怎麽能走。”她不同意。


  “沒事，明天公司的事還要你忙，哦，對了。Ada今天喝多了，明天你晚一點再叫她來上班。”方笑剛開始談工作了，跟本沒把眼前的社會人放在眼裏。


  提到工作，Sophia有了動搖，她感覺開這個公司是她和方笑剛共同的理想，確實更重要一些。


  “你先去吧，早點休息。”方笑剛又坐下了，輕鬆得很。


  服從的本能又冒了出來，Sophia隻能聽他的。走到桌邊扶起老公，吃力的架起來往門外走。


  強哥沒有阻攔，因為方笑剛拿著刀盯著他看。而且女人不在也好，強哥已經派人去叫救兵來了。


  他今天好不容易設局，把自己一見鍾情的蘇書雅引了過來，結果半路殺出個不素之客。不過來日方長，以後還有機會，叫救兵這種不光彩的事不讓她看見最好。


  當Sophia好不容易穿過幾道門，把人高體沉的老公弄上汽車副駕的時候，雨夜中響起了引擎的轟鳴聲。


  三輛摩托車呼嘯而來，非常帥氣整齊地在便利店門口漂移停車。


  車上下來的是三位女騎士，戴著鋼琴烤漆的反光頭盔，都是細腰翹*臀的曼妙身材，一齊走進了便利店裏。


  Sophia猶豫了有半分鍾，最後還是發動了汽車。她無奈地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老公，開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