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毒係異能
梁子瞳，梁子玲，是這兩兄妹的名字。
幾包麵和肉幹，雖然不值什麽錢，卻意外地讓楊示楊靜和這兩兄妹熟絡了不少。
黑點任務的要求是楊示在祠堂裏待夠24小時，從進入祠堂算起，滿打滿算才不到3個小時。
沒完成任務之前，楊示兩人當然不打算輕易走人。
楊靜和梁子玲回到裏屋的床上休息，屋外的楊示和梁子瞳兩個男生自然就承包起洗刷的任務了。
“小鬼，你跟你妹……還真的挺能吃呀!”
楊示一邊蹲著洗碗，一邊對著身邊的梁子瞳說道，想起方才兩個小鬼頭風卷殘雲的吃相，心裏還有些後怕。
要不是楊靜眼疾手快，他們可能會被大口的肉幹噎著喘不過氣來。
梁子瞳難得有些臉紅，拿起一個碗使勁擦了起來，嘟囔道：“那是小爺我給你賞臉才吃那麽多的好吧……嗯，看在食物的份上，以後不叫你猥瑣大叔，叫你一聲白癡大哥好了。”
“我謝謝你哦！”
“哼，知足吧你，小爺我可從來沒對誰喊過哥！”
楊示甩了梁子瞳一個白眼，繼續問道：“你們村長老頭就這麽狠心讓你們兩個小鬼頭在這守祠堂呀？”
“不許你這麽說村長。”梁子瞳瞪了楊示一眼，說道：“要不是村長給我們這個地方住，又常偷偷給我們送米糧，我們早就餓死街頭了。”
楊示一愣，心想那村長老頭雖然一口一個“規矩”，卻沒想到也是個麵冷心熱的主兒。
“你戴著這個不覺得不方便麽？”
楊示注意到梁子瞳竟然戴著那對白天捕魚用的厚厚的手套來洗碗，好奇問道。
“不會。隻要是會碰到水或者別人，我都會戴著的。”
“那你怎麽洗澡呀？”
“村口那個廢品站，經常會有很多舊衣服或者破布，我收集回來洗幹淨，就能用來擦身子了，擦身的布用一次就會燒掉。海爺爺和村長說我身上有很可怕的異能，要多注意，不能讓它傷害到別人。”
梁子瞳神色平淡，熟練地拿起煮麵的小鍋，顯然早已習慣。
楊示想起了村長的話，忽然明白過來，小聲問道：“你早上穿著那麽厚的膠衣下河，也是因為身上那個異能吧？”
梁子瞳故意裝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辯解道：“我隻是怕那些弱雞萬一被毒倒了，又怪到小爺我頭上，天天來堵門可不得煩死我。”
“哎。”
楊示長長地歎了口氣，這小鬼雖然看似乖張冷戾，一口一個“小爺”的，但心地還是難得的善良純真。
因為怕自己身上的毒素流入河裏，所以每次抓魚穿上那笨重的膠衣。
怕汙染水源，甚至從來不敢暢快地洗個澡。
若是自己如他那般遭遇，雖然可能不至於成為大奸大惡，但性情古怪、怨天尤人什麽的肯定跑不掉了。
“村裏人如果知道這些內情，可能就不會對你那麽大敵意了。”
梁子瞳聽到楊示的感慨，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揉了下鼻子，說道：“比起異能，他們可能更厭惡我與生俱來的出身吧。”
“哦？”楊示一愣，剛才吃飯的時候，他一直沒有問到這，就是怕觸到這兩兄妹心裏最敏感的一塊。
“那個女人，沒有結婚就把我和妹妹帶到這個世界，海爺爺說過，古時候咱們村子裏出現這種事情，那是要把女人和孩子都綁上石頭，送到四安河底裏服侍河神贖罪的。那個女人……”
梁子瞳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走了也好。這會兒，可能她正跟她的野男人快活，也可能精神錯亂死在了哪個垃圾堆裏。小爺我跟妹妹在這裏，受些冷眼，也總比跟著她受苦好。”
梁子瞳低著頭，聲音帶著漠不關心的冷淡，聽不出什麽情緒。
兩個小孩的身世，讓楊示想起了某道在記憶裏已十分模糊的身影。
“不錯不錯，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楊示甩了甩腦袋，拍手笑道：“我雖然也有媽媽，但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拋下我跟我爸自己跟別人快活去了。這十幾年過去了，我現在不也長得白白胖胖嘛。”
“原來你也是……”
梁子瞳一怔，沒想到眼前這個白癡大哥和自己的身世是如此相似，一時間倒是又對楊示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意。
“不過，你至少還有父親疼愛，而我和妹妹，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眼見梁子瞳情緒有些低落，楊示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笑罵道：“行了行了，男子漢可不能在這唉聲歎氣比慘呀。我問你，你知道異能是什麽嗎？”
梁子瞳不太明白楊示為什麽突然這麽問，想了一會兒，給了一個他所理解的答案。
“異能就是指，我這種很容易讓別人受傷的能力？”
“對，也不全對。”
楊示搖了搖頭：“異能，確實是一種上天賜予給少數人的能力。異能的種類千奇百怪，各有特點。異能的能量像血液一樣，在異能者體內的每一處流動。異能者如果不能控製這股力量，就會反受其害，反之，則能利用好這股力量，開山辟海，無往不利！”
梁子瞳若有所思，說道：“你是說，我身上的這個能力，是能夠控製的？”
“沒錯！說起來，原理也十分簡單，異能者首先要用特殊的方法，來感知體內的這股能量，然後再用集中注意力，用意念去改變它的形態和位置，嚐試驅使它。”
“有些大家族的異能者有前輩的經驗積累，能夠很快上手，但大部分普通異能者就隻能自己摸索和開發異能的使用方式。但感知和驅使這個入門操作，所有異能者都能很快掌握甚至無師自通，所以也有傳言，說異能根本就是某個厲害的人物專門根據人類的體質打造而成的一股力量。”
“所以，”楊示清了清嗓子，說道：“異能，不是你的累贅，而是一股可以靠你的想象力去控製的力量！”
控製……異能？
梁子瞳盯著自己的雙手，雙眼漸漸有了亮光。
村裏從來沒有誕生過其他異能者，這幾年也沒什麽異能者會來到這條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村莊，所以他從來沒有真正接觸過異能的一些基礎信息。
“所以，我以後也能控製我體內的異能，讓它不再無緣無故傷害到別人？”梁子瞳有些急促地問道。
楊示搖著手指，說道：“何止不會傷害到別人，這個世界上，有不少很厲害的毒係異能者，他們舉手之間就能打倒成百上千人，堪比一支軍隊，去到哪裏都是受人敬畏的人物。”
梁子瞳先是開心地笑了一下，但轉頭想了想，又搖著小腦袋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想打倒什麽千軍萬馬。隻要能控製它，讓我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我就很滿足了。哦，不對，村裏那幾個小混蛋除外！等小爺我學會控製異能，可得好好治治他們！”
他自己也沒有發現，除了妹妹之外，這是他第一次在別人麵前露出笑容。
“對了。”梁子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狐疑道：“白癡大哥你怎麽對異能了解得那麽清楚？”
楊示嘿嘿一笑，翻轉手腕，幾束雷光在他的掌心匯聚，伴隨著滋滋的電流聲，融合成一個雞蛋般粗細的暗藍色光球，靜靜地漂浮在空中。
梁子瞳從未見過其他異能者展現異能，此刻，他的眼裏除了敬畏和崇拜，還透著向往和興奮。
他第一次，對自己和妹妹的未來，有了信心，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