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有一群好爺爺
秦浩野心裏莫名地升起幾分內疚。
“我先走了，秦爺爺有事隨時找我。”沈瓔收拾好大包，準備離開。
“我送你。”
“不用麻煩，時間來得及……”
沈瓔話還沒說完，秦浩野就已經率先往外走。到了大宅門口，拉開車門。
“上車吧。”
“真的不用。”
秦浩野從懷裏掏出支票。
“你說吧，診金多少錢？”
“啊？”沈瓔張著小嘴，呆呆地，明顯不懂他在說什麽。
“你剛剛救了我爺爺，說吧，出診費是多少錢？”
“我隻不過是碰上了，順手幫忙，要什麽錢啊？就算不是秦爺爺，是其他不認識的路人，我也會出手的。”
沈瓔在梅城鄉下的時候，有時也會在路上遇到臨時發病的，她能力範圍內的，都出手幫人醫治，所以也養成了她出門在外針灸包不離身的習慣。
秦浩野冷冷地：“你幫別人的時候，不求回報；人家送你一下，就推三阻四的？”
這語氣怎麽冷淡中帶著點幽怨呢？
沈瓔認真理解一下，明白了，這位大少爺估計是不怨欠別人的人情。
也是，要是她欠了別人的，也會睡不好覺。
“那就麻煩你了。”沈瓔開門上車。
秦浩野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他開著車把沈瓔送到打工的地方，沈瓔一看，才九點半，還提前半小時，挺好，還來得及寫點作業。
沈瓔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秦浩野伸手按住了她。
“你明天也是在這兒打工嗎？”
“嗯。”
“幾點下班，我來接你。”
“不用……”話沒說完，秦浩野的臉色又冷了。
這少爺似乎一被人拒絕，自尊心就感到受人侵犯。好吧好吧，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三點。”
秦浩野點點頭，隔著沈瓔瞅了一眼她打工的地方，那是一家小型的連鎖快餐店。
他似乎想說點什麽，卻欲言又止。
“好，明天見。”
沈瓔背著大包，在路邊找了個長凳，掏出大包裏的作業就開始寫。
九點五十五，手機鬧鍾響了，沈瓔把作業收好，背包走進打工的地方。
第一天上班，老板娘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大家都叫她畢姐。
她先對沈瓔進行簡單的培訓。十分鍾功夫，沈瓔就把那台收銀機的基本功能、電子支付以及團購兌換都整明白了，還試著操作了兩遍，毫無差錯，畢姐非常滿意。
“小沈，一看你就是個聰明孩子，你就負責收銀吧。”
“好的。畢姐，麻煩你再把店裏的主推套餐給我說一下，到時方便我向客人介紹。”
原來負責收銀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姐，好多年不接觸社會，平時自己消費的時候還行，一當收銀員，就被顧客們各種不同的支付方式搞得眼花繚亂，收銀的速度慢不說，偶爾還會搞錯，自己已經賠了好幾單了。
這回見沈瓔來了，開心地趕緊讓位。
沈瓔也覺得挺好，這個工作對她來說太輕鬆了。
她隨身揣著十多張卡片，每張卡片上有五個新單詞以及相關例句，她就把這些卡片放在收銀機的顯示屏下麵。
有客人來的時候，她就專心收款；沒人的時候，她就看著卡片背單詞。
沈瓔人聰明，動作又麻利，客人來了，不但打單快，而且還順便向客人推薦一些店內有優惠的套餐，客人覺得實惠，有些本來單點的，就換成套餐，這樣一來，不僅客人滿意，店裏的銷售額也多了不少。
到了三點，下班的時候，沈瓔與下一個班的員工交接，畢姐在旁邊說：
“小沈，要不你再多幹幾個小時，我給你加薪。”
“抱歉，畢姐，我現在還在讀高三，功課太緊，等我高考完如果沒事，假期時我每天多幹幾個小時也行。”
“好吧好吧，那說定了，高考後一定要來。”
難得見到這麽勤快又聰明的員工，畢姐是真心喜歡。
周末安排的學習量很大，早上去秦家占用了一部分時間，沈瓔決定剩下的時間要高效一些。
路上，她在小超市買了一把青菜和一箱泡麵抱回家。回家後，就按照計劃學習新課，等到六點半，學得有些累了，就開箱拿出一袋泡麵做晚餐。
沈瓔從小就會做飯，但為了節省時間，她一般早上在外麵吃，午餐和晚餐在學校吃，到了周末，她也不想把時間花在這方麵，幹脆就下袋泡麵，裏麵加一個雞蛋，一把青菜，十分鍾就搞定了。
吃完飯，沈瓔下樓一邊散步，一邊給外公打電話。
她剛到京城時，就給外公報過平安，沈橋以為她現在還是住在顧家。
“小瓔，生活還習慣嗎？”
“挺好的，外公。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對我都很好，功課比梅城講得快一點，不過問題不大。”
學業上沈瓔一向不用人操心，沈橋隻擔心寶貝外孫女有沒有在顧家受委曲。
“那家人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平時我早出晚歸，不大能碰到。”沈瓔怕說多了有漏洞，忙轉移話題，“外公，你知道嗎，我跟段傑分到了一個班。”
“是嗎？”沈橋明顯也很高興，揚聲說道，“老段，小瓔和小傑在一個班。”
那邊似乎開了免提，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小瓔，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不用出手，就讓段傑揍他。要是他本人敢欺負你，你別手軟，就像小時候一樣，打得他滿地找牙。”
沈瓔笑起來：“段爺爺，現在段傑比我高半個頭，我都不一定能打過他了。”
“他長得再高又怎樣，他要是敢還手，你就告訴段爺爺，我親自過去揍他。”
段家聲還沒說完，電話就被另外一個人搶過去。
“小瓔啊，出門幾天，飯吃得怎麽樣？有沒有餓瘦啊？”
“譚爺爺，我天天在學校吃食堂，吃得還不錯。”
“吃食堂？我的小瓔好可憐啊！幹脆我下周過去，給你做幾天好吃的。”
“那可不行！”那邊一頓亂嚷，“小瓔不在，你再走，想餓死我們？要走大家一起走，幹脆定下周的火車票，我們一起去看小瓔。”
沈瓔一聽，這是要組團來看自己啊，要是真來了，她不住顧家的事不就穿幫了？弄不好，直接把她拎回梅城也說不定。
“譚爺爺，你放心吧，我天天吃得飽飽的。最近功課緊，你們來了我也沒時間陪你們，要不你在家研究幾個新菜，等我放假回去時做給我吃。”
“那、好吧，”幾位老人家都知道她的目標是要考B大醫學院，也不想耽誤她的功課，於是妥協：
“放假的時候，一定要早點回來。”
“好的好的。”沈瓔滿口答應，“陌爺爺和兩位羅奶奶不在嗎？”
沈橋答道：“你陌爺爺去後山采風，兩位奶奶跟朋友有約，也出去了。”
“哦。”
沈橋又問：“龍鳳環的事辦了嗎？”
“已經還給秦家了。上次去的時候看見了秦爺爺，當天正好趕上他心髒不舒服，我就幫忙紮了兩針。”
沈瓔把當時的情景簡單說給外公聽。
沈橋與秦漠北是故交，一聽老友身體不適，也有些擔心。他對外孫女的醫術心中有數，囑咐她有空去看看秦漠北。
沈瓔答應著，又聊了一會兒，才收了電話。
當晚，沈瓔又學到十二點，把當天的學習計劃都完成之後才上床睡覺。期間，碰到一道數學題和一道物理題解不出來，她依然是抄下來，留著周一上學去問寧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