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替她出氣
她瞧見了昨天晚上被他一股腦地掃到地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大棗、桂圓等物，那上麵還有一張雪白的白帕子。
展清念的臉又紅又驚，瞧著有些害怕，眼淚就在眼圈裏打轉，轉瞬間就流了下來，看起來楚楚可憐。“都怪你。”
“怎麽了？別哭。”赫連墨凜一下子坐了起來，瞧著她要哭，這怎麽剛剛新婚他就將人惹哭了。
“別哭，念念，你一哭我都要心疼死了，那些個奴才，我幫你出氣，保管再也不敢有人欺負你了，好不好？”
展清念瞧著那帕子，不知怎麽了就是想要發脾氣。“那，那帕子怎麽辦？都怪你。”
赫連墨凜心疼的摟著人，瞧著那帕子一眼，卻是笑了，新婚之夜沒有落紅，可他心裏清楚的，是他太過心急的要了人的。
“都是我的錯，交給我，念念，你什麽也不用管，隻安心的做我的皇後就好。”
展清念在他懷裏隻覺得委屈，她以往從來不會這樣的，今日這是怎麽了？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
門口聽見了屋裏的動靜，晚喬和梓月端著洗漱用品立在內室的幔帳後麵。“陛下，娘娘，要起身了嗎？”
“不起，退下。”赫連墨凜答了一聲，繼續哄著人。
不一會兒，到底還是起了，因為展清念餓了。
兩人梳洗了一番，用著早膳，梓月走了進來，低垂著頭，硬著頭皮道：“陛下，娘娘，司禮監的喜嬤嬤在這等了半日了……”
展清念沒說什麽，倒是赫連墨凜臉色不太好，瞧了瞧展清念的臉色。“傳她進來。”
那喜嬤嬤弓著腰走了進來，門外候著的是一起來的司禮監的侍從們。
喜嬤嬤恭敬的跪在地上行大禮跪拜，赫連墨凜沒讓人起，給展清念夾了幾口小菜，又寵溺地哄著多吃一些，然後將筷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嚇的那喜嬤嬤身體一顫。
他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的嬤嬤，寒聲問。“可有什麽著急的事？”
見問話的是陛下，那嬤嬤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眼珠子迅速的轉了轉，以往可從沒有帝王管過這種宮中小事的，她斟酌著答道。
“回陛下，也不算急，就是宮裏曆來的規矩，都是這個時辰辦的。”
“宮裏的規矩？”赫連墨凜黑著臉冷哼，任誰都知道這位年輕的帝王現在大權在握，朝中的老臣都少有人敢駁他的話。
“可有典籍記錄，給朕呈上來。”
喜嬤嬤沒想到皇帝會這般問，曆代皇後都是早早地就起身給長輩請安的，怎麽到了這一朝就變了，她有些艱難地張了張口，硬著頭皮答道：“回陛下，並，並沒有。”
“沒有？”赫連墨凜聲音越發低沉了，甚至有些怒意。
“那你老早的就在兩極殿門口催著，擾朕清夢，朕難得今日不上早朝，連個早覺都睡不好，現在朕的頭還在疼呢，你這黑了心肝的老奴，怕不是故意的，見不得朕舒坦是不是？”
那喜嬤嬤嚇得直發抖，連忙叩首，顫聲道：“陛下，陛下息怒，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您就是借奴婢一千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呀！實在是，實在是宮中的規矩……啊，宮中的規矩，新後要在這一日拜見太後娘娘和諸位長輩的呀，晚了，不好的。”
那喜嬤嬤在皇帝的施壓下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麽個借口。
赫連墨凜直視著她，沉聲道：“太後娘娘正在安心養病，朕早就說過了，並不需要新後去拜見，至於宮中諸位太妃，雖然是長輩，但是尊卑尚且有別，皇後娘娘是一國之母，是皇室嫡妻，便是後宮中最尊貴的主子，你覺得，皇後娘娘要去拜見寡居的太妃們？”
“沒有，沒有，奴婢沒有這麽覺得，奴婢不敢。”
赫連墨凜卻是笑了，那笑明明很和煦，卻讓人怕到了心底。
“你不敢，嗬，朕覺得你的膽子大著呢，連朕放在皇後身邊的女官你都敢打，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
饒是喜嬤嬤再遲鈍，她也聽的明白了，這是皇帝在給皇後娘娘出氣呢，她此刻已經萬分的後悔，不該聽了別人的話給皇後娘娘沒臉，匍匐在地的身子連忙轉頭麵向展清念。
“皇後娘娘明鑒，奴婢那日是嚴了些，但，但奴婢真是無心的，奴婢有錯，奴婢甘願受罰啊，請皇後娘娘開恩呐！”
赫連墨凜瞧著展清念不再說話，一副任憑展清念當家做主的樣子，展清念卻隻是吃著粥不說話。
喜嬤嬤額頭上的冷汗都淌了下來，那無人理她的寂靜似是要將她淩遲一般，她卻隻能硬著頭皮候著。
赫連墨凜給展清念夾了一個水晶餃，柔聲道：“念念嚐嚐這個餃子，一點不膩的。”
兩人這般晾著那喜嬤嬤，好半晌，展清念才漫不經心地問道：“嬤嬤嚴些自然是為了本宮好，隻是，是嬤嬤嚴了些？還是嬤嬤聽了誰的吩咐嚴了些？”
赫連墨凜冷眼瞧著那嬤嬤，喜嬤嬤咬了咬牙，認命小聲道：“是奴婢臨走前，掌宮的王太妃吩咐的，皇後娘娘乃是未來後宮之主，王太妃怕娘娘出錯，所以才。”
赫連墨凜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隻聽展清念道：“本來是大好的日子，不宜見血。”
赫連墨凜了然道：“那就打入浣衣局，做一個粗使雜役。”
喜嬤嬤被帶了下去，她在這宮中苦熬了大半輩子的成就，隻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一招全散了，在浣衣局，哪有善終的人呢，更何況她已經這個歲數了。
這邊展清念又喝了口牛乳，赫連墨凜道：“沒胃口了？都怪那該死的奴才，這懲罰著實輕了。”
展清念胃裏有些不舒服，她緩了緩氣，不敢再喝那牛乳了。
赫連墨凜擁著她的肩膀道：“王太妃的事情交給我，你不用操心。”
“不用。”展清念笑了笑。
“陛下忙著前朝的事就夠累的了，後宮的事我自有辦法，王太妃也隻不過是在意手中的掌宮之權而已，想要在我入宮前壓我一頭，太後已經是那個樣子了，陛下還是不要動王太妃了，省的別人說三道四地壞陛下的名聲。”
赫連墨凜捏了捏她的臉頰。“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