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新娘嫁衣
容王與他對飲了此杯,瞧著婚宴上一直不斷巡邏著的京畿衛,低聲道。
“還好我們今日沒有動手,你看這宮中層層的守衛,整個崎州城都戒備森嚴,我的人都被看的死死的,陛下就怕今日婚宴上出岔子,若是有人在婚宴上鬧事,就是一個死。”
趙言敘放下杯子,沒理會時不時盯著自己的微生懷遠,手掌稱在案上緩了緩,他有些醉了,沉聲道:“我不動手,不是因為逃無可逃,而是因為……她,不願與我走。”
容王瞧著他,眼中有那麽一瞬的震驚,又迅速笑了起來,他笑的還如以往那般的肆意。“聽聞琉璃城與源池劍拔弩張,言敘若是想回源池,本王……可以幫你。”
“回去做什麽?”趙言敘沒有看他。“我此生的全部,都在北國的深宮裏。”
容王長長的睫毛閃了閃,有些訝然,有些失落,又似乎還有一些慶幸。“不僅是琉璃城,北國的兵馬也在邊界蠢蠢欲動,言敘是源池國的悍將,又是皇子,不想回去守衛源池?”
趙言敘許是喝的醉了,他撐著雙臂直起寬厚的脊背,嗬嗬笑了許久。
“就算我回去了,也隻不過是推遲它被蠶食的速度而已,源池的根早就爛了,朝堂上滿是烏煙瘴氣,惡臭熏天,與其這般苟延殘喘,不如給能者吞噬,速戰速決,這樣,或許,百姓還能少受一些痛處。”
他在朝堂多年,看的最是清楚,源池的朝堂,源池的官員,忠臣被打壓,被冤枉,佞臣當道,源池的根,早就他娘的的爛了。
他的這番話,是容王萬萬沒有想到的,他起身走了過去,遲疑了許久,雙手覆上趙言敘的肩膀,看著他落寞又棱角分明的側臉。
“你喝醉了。”
兩極殿中,展清念端坐在床邊渾身都酸了,喜嬤嬤與司禮監的侍女分立兩側,她絲毫不能出錯。
赫連墨凜來了,眾人皆伏地跪拜,展清念算是鬆了一口氣,解救她的人終於來了,卻又不自覺的捏緊了手指。
透過蓋頭底下的縫隙,她瞧見了他的靴子,他就立在自己的麵前,身上帶著些酒氣鑽進她的鼻腔。
喜嬤嬤恭敬地遞了鑲金的喜稱過來,說著稱心如意的吉祥話,赫連墨凜執著喜稱的手有些微微地顫抖,他嘴角帶著笑,帶著期待,緩緩地挑開了展清念的大紅色蓋頭。
那蓋頭下的臉絕美的讓人移不開眼,展清念鮮少化這般嫵媚的濃妝,今日這妝襯著這紅衣,她瞧著他微微一笑,她便是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赫連墨凜睫毛微顫,嘴角止不住的笑意,眼睛都要看直了,喜嬤嬤提醒了他兩次,他這才回過神來與展清念一並坐在床邊上。
喜嬤嬤剪了兩人的一縷發絲,用紅繩係好,寓意著白頭偕老,又係了兩人的衣擺,寓意著風雨同舟,最終,兩人在眾目睽睽下飲了合衾酒。
展清念喝著入口的蜂蜜水對著麵前的男人輕笑,他知她不能飲酒,一早就讓人將合衾酒給她換成了蜂蜜水,隻是在蜂蜜水裏象征性地滴上兩滴酒。
禮成之後,眾人退去,屋內,隻餘他二人。
赫連墨凜擁著展清念,在她耳邊聲音低沉暗啞。“念念,你今日,可要饞死我了。”
“饞?”展清念輕笑,臉因為他的話有些紅了,耳朵更燙。“怎麽就饞了?”
赫連墨凜抿嘴笑,順帶著湊近吻了吻她的耳朵,聲音似乎又暗啞了幾分。
“你穿這嫁衣,可真好看,我眼睛都要看直了,想著你這大紅嫁衣之下的雪白肌膚和婀娜身段,偏偏,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我卻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摸不著,嚐不到。”
展清念偏頭瞧著他一眼,聞著他身上的酒氣,還有他有些醉意的虎狼之詞。“陛下莫不是喝醉了?”
赫連墨凜不言,卻是一口吻住了那近在咫尺的紅唇,他的吻一向強勢,如一匹狼一般,侵略性地,慣喜歡輕輕啃咬著她。
展清念被推倒在床上,她頭上的鳳冠還沒來得及取下,被吻的酥軟,眼睛裏染上了些許的迷離之色。
“念念,你是我的,是我赫連墨凜的人……誰也搶不走了。”赫連墨凜強勢地呢喃著,宣示著主權。
展清念隨著他的觸摸身子輕輕戰栗著,她的語調都變了。“阿墨,我還沒卸妝,啊……換衣服。”
赫連墨凜不停,隻是說。“我就要你這饞了我一整日的新娘妝……就穿著這嫁衣,我要你穿著這嫁衣做一次,嗬,這是你為我穿的嫁衣啊……乖,我讓她們準備了熱水,過會兒,我們一起洗。”
暖陽灑進寢殿,似是在喚人起床,卻被床周的大紅色幔帳隔絕開,幔帳裏的鴛鴦睡得正熟。
宮裏司禮監的嬤嬤催得緊,晚喬進來瞧了兩次,見人沒醒,也就硬著頭皮應對著,沒有叫人。
昨夜兩人都太過瘋狂和荒唐,展清念累的手指尖都不想動,她渾身都是酸的。
赫連墨凜擁著展清念睡得沉沉的,今日不早朝,他也難得的早上懶床沒起來。
展清念睜開眼睛望了一會兒麵前閉著眼睛的男人,明明前天晚上她還在想他想的睡不著呢。
“醒了?”赫連墨凜眯著朦朧的雙眼滿是困意的問。
“嗯。”展清念點頭,緩緩坐起了身,又被一雙大手撈回了錦被裏。
“不起。”赫連墨凜少見地有些孩子氣地道。“再陪我睡一會兒,再睡一會兒。”
展清念無力地窩在他的懷裏,她當真也是不想起,累的不行。“司禮監的嬤嬤估計已經來催了……我,我還是起來吧,都這個時辰了,到時候她又要教訓我。”
赫連墨凜睜開了眼睛,沒了睡意,轉頭瞧她。“你是皇後,哪個奴才還敢教訓你?”
“也不是教訓我。”展清念眨了眨眼睛,又坐了起來,撅了嘴作勢要起床穿衣。
“可我的丫頭們就要倒黴了,在展府時天都沒亮,我沒起,結果那喜嬤嬤就把攔著的晚喬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