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瘋狂報複
“我的墨染，我的墨染……”太後縮起來，淚水早就流了滿臉，隻是口中不斷的重複著自己兒子的名字。
赫連墨凜將手中的盒子扔到她的身前，那盒蓋子摔開，從裏麵滾出一隻血淋淋的手來，滾到太後的麵前，那血手拇指上帶著一個成色上乘的翠綠扳指。
太後嚇了一跳，尖叫著往後縮著身子，待她看清那手指上戴著的扳指的時候，驟然瞪大了雙眼，淒厲地大嚎一聲，然後快速爬過去，顫抖著雙手將那血手捧在懷中，雙唇顫抖。
那扳指，還是她送給拓跋玉京的，他喜歡的不得了，日日都要戴著。
赫連墨凜聽著她那淒厲刺耳地哭喊聲，大笑幾聲，隻覺得她那悲痛的聲音格外的悅耳。
“……你，你殺了他？”太後淒厲地大喊著，質問著赫連墨凜。
“殺了他？哼！”赫連墨凜蹲下身子，緊緊盯著她的雙眼，殘忍的說道。
“死多容易啊，你以為朕會讓你們死的那般痛快嗎？朕，要留著你們的命，一點，一點地折磨你們，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解朕心頭之恨。”
赫連墨凜享受般的端詳著太後那憤恨的模樣，她越是難過越是淒慘，他就越痛快開懷。
“就如同你們當初那般，留下朕的性命，把朕扔去狼窩，扔去奴隸營，一點點的將朕養殘，折磨著一個人的意誌，訓練著一個人的奴性……”
赫連墨凜越說越憤恨。
“怎麽？看著你的姘頭受苦，心裏不痛快？想殺了朕？哈哈哈哈，太後別看他被朕砍下一隻手，朕已經命人給他及時醫治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這世上折磨人的上千種刑罰，朕還要在他身上每一樣都試上一次呢，怎麽會就這麽輕易地讓他死了呢？”
太後聽著她的話淒厲地哭著，而後，她跪在地上屈辱地瞪著赫連墨凜，哽咽的一度發不出聲音。
“……我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你那麽恨他……殺了他吧……”
赫連墨凜冷笑一聲，湊近她低聲道。
“朕說了，他死不了，現如今，他連自盡都不敢……因為朕告訴他，若他有膽子自盡，那他沒受完的這些罪，沒還完的這些債，就要他最愛的女人來替他還，你說，他敢死嗎？哈哈哈哈哈！”
“你這個魔鬼……你會下地獄的……”太後聲音淒厲的咒罵著。
赫連墨凜陰冷的咬牙威脅。“就算朕下地獄，朕也要拽著你們……你也要好好地活著，為了你的容王，若你膽敢不經朕的允許死掉了，那你們欠朕的債，朕就隻好找容王去討！”
他說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瞧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太後爬到他的腿邊，乞求道：
“……我求你，你別碰他，他是你的親兄弟啊，他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情，這一切都是我們做的，你怎麽折磨我都可以，求你別碰他，別碰他……”
赫連墨凜冷笑一聲。
“哼！說來可笑，你們這種人，也會有自己在乎的人和感情，那就為了你們在乎的人，都好好地活著，好好享受著朕的——報複。”
太後沒有再開口，赫連墨凜看著她懷中抱著的血手，輕笑著：
“太後且先消化著，下次，朕再給你帶另一份大禮來。”說著，他大笑著轉身離去。
“……皇帝。”太後突然將他叫住。
赫連墨凜背對著她，沒有回頭，嘴角仍舊掛著一絲殘忍的笑意。
太後呆滯的目光瞧著赫連墨凜離去的背影，空洞的眸子漸漸被恨意取代，輕聲道：
“聽聞皇帝就要成婚了，又正值新年，皇帝……不帶著未來皇後去瞧瞧禮太妃嗎？”
赫連墨凜聞言，睫毛輕顫了顫，眼中的笑意漸漸消失，換上了那副如修羅一般的冰冷麵孔，頭也不回的離去。
太後瞧著他明顯僵硬的脊背，眼中帶著一絲報複的痛快，而後笑著笑著，便瘋癲的爬起來，將大殿中能砸的東西都怒砸了個精光。
她在這偌大的宮殿內瘋狂地砸著，瘋狂地叫喊著。
可這空曠的大殿啊，回應她的隻有東西碎裂的聲響，她輸了個徹底，慘敗在赫連墨凜的手中。
瘋癲中她抓起一塊碎瓷片本想抹了脖子一了百了，可且想起赫連墨凜殘忍的話，隻能呆坐在地上撒了手。
她的容王啊，她怎舍得他……
鬧市的街上，夜市的小販們陸續支起攤子，程宇架著馬車好不容易通過熱鬧的夜市，直奔皇宮而去，卻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原本在馬車中閉目養神的展清念睜開了眼睛，晚喬掀開車簾詢問程宇情況，回過身來對展清念道。
“姑娘，有人攔住了馬車。”
在展清念的示意下，晚喬將馬車的車簾掀開，就見趙言敘負手而立在正前方，擋住了她們的去路，程宇正警惕地攔在他的身前。
她瞧著趙言敘，趙言敘也正眼也不眨的注視著她，半晌。
“讓他過來吧。”
程宇聞言，放下手中的長劍，卻仍舊警惕的跟在趙言敘的身旁。
馬車的門簾被放下，展清念輕手掀開一側車窗簾子，趙言敘就站在車窗旁，程宇一步不錯警惕地站在他身後，她揮了揮手示意程宇不必如此，而後傲然清冷地問道。
“有事？”
趙言敘看著她。“嗯，有話對你說。”
展清念轉頭目視前方，卻是看也不再看他，念著與赫連墨凜約好了一起用晚膳，不能再遲了，她清冷道。
“下次吧，我急著回宮有事。”
趙言敘上前一步，起伏不定的呼吸中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說，最後終是抑製地道了一聲。“……好。”
展清念放下窗簾，馬車漸行漸遠，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趙言敘目送著，眼神久久不曾離開。
兩極殿。
展清念總算是在晚膳之前勉強趕了回來，剛進院子便被告知赫連墨凜在殿中等她。
殿中沒有掌燈，黑漆漆的一片，她見榻上坐著個人影，便走了過去。
他冷著臉抬頭看了她一眼，冷聲道：“怎麽才回來？”
展清念聽他的語氣異常冰冷，走過去小心地瞧著他的臉色。“夜市中人多，馬車走的慢了些。”
“嗯。”他悶聲點了點頭。
展清念上前一步，大膽的將手輕輕搭到赫連墨凜的肩膀上。“陛下怎麽了？怎麽沒讓人掌燈？”
“無事。”他仍舊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