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怒砸店麵
程冉冉聞言就衝著赫連墨凜撒嬌,語氣嬌柔。“主上~~我這樓裏姑娘的吃穿用度都是您默許了的,您看她,怎麽今年如此的不近人情,我們可都是為主上辦事的呀。”
她說著甚至還要伸手去抓他的衣角,被赫連墨凜冷冷的掃了一眼,她這才作罷,隻是一副委屈的樣子道。
“主上,您是知道今年迎春樓的收益和支出的,姑娘們沒有了漂亮的衣服和首飾,怎麽留的住恩客,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所以才不得不去姑娘的店裏拿貨的,隻是現在我確實拿不出錢來,您是知道的,要不,今年也就算了吧。”
程冉冉有恃無恐,她知道此時此刻在金錢上,主上是不會讓她吃虧的。
展清念在心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中隻是道:不愧是花街柳巷出來的,慣會做這般撒嬌的姿態。
可展清念也不是任人欺負之人,今天的賬,她無論以什麽方式也要要出來,她一直認為,有再一再二,就會有再三再四,今日她忍讓,他日她就會變本加厲,不由得冷聲道:
“程掌櫃若是經營不好迎春樓,我大可如迎宣門其他生意一般一並接手了,到時候程掌櫃也就不會有這些個難處了。”
程冉冉聞言氣的咬牙,麵上冷笑。“姑娘以為經營好了酒樓和布裝就能接手我這裏,我這迎春樓往來的是什麽人?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經營好的。”
“總歸是些吃不飽的男人罷了。”展清念伶俐回道,卻是將赫連墨凜也一並罵了進去。
看來這程冉冉是打定主意賴賬了,兩人爭執不下,同時看著赫連墨凜,等著他的話。
赫連墨凜遲疑了一下,看著展清念。“迎春樓這一陣子確實有些難處,今年的賬就作罷吧,程掌櫃若是再去店裏拿貨,再明算。”
“嗬!”展清念沒想到赫連墨凜說的竟然是這番話,冷笑一聲,她臉上帶著笑意,眸子裏卻是掩著失望的冰冷。
赫連墨凜隻覺得她此時此刻對他冷若冰霜的寒意,像極了他剛認識她那時,她渾身是刺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隻聽她冷聲道。
“請恕我不能遵命,主上命我接手迎宣門的生意,這迎春樓不讓我碰我可以不碰,但是我接管的店麵不能出這樣的問題,賬目不清、隨意出貨,今日這賬,主上不給我做主,那我便會以我的方式要回來,打擾了主上的興致,我這就告辭!”
說著,她福了福身,冷著臉轉身不顧赫連墨氣惱地離開,毫無留戀,晚喬小跑著跟上去為她披上大氅。
迎春樓大堂內。
展清念冷冷的掃視一圈,她展清念素來不是好欺負的,寒聲道。
“程宇,給我砸,什麽貴砸什麽,直至砸夠五千兩為止,今日砸不夠,你便下次再來砸,除非她這店關了,她這生意不做了。”
程宇雖然不及黎睦機靈,甚至總是冷冷的抱著長劍站在那裏不說話,看起來有些木衲,但程宇卻是個頂級聽話的。
此時此刻,程宇賣力的將迎春樓的大堂砸了個稀巴爛,又飛身而上去了二樓雅間,將雅間裏的一應名貴擺設統統砸碎,有了剛剛的教訓,此時此刻女人們尖叫著逃竄,男人們卻沒人敢上前阻止。
再加上重新裝修耽誤的收入,算下來也將夠個七七八八,砸的夠本了,展清念帶著晚喬和程宇氣勢傲然地走了出去。
待到程冉冉與赫連墨凜出來的時候,連她們幾人的背影都沒瞧見。
程冉冉看著這滿地的狼藉,和流失掉的恩客,氣的牙根都在打顫,連忙轉身與赫連墨凜哭訴。
“主上,您看,這,這,她把屬下的店都砸了,我,我這店裏沒法做生意了,主上,她連您的命令都不遵從,主上~~您可是要為屬下做主呀……”
赫連墨凜隻是冷眼看著,當初,他不就是喜歡上她這副潑辣硬氣的樣子的嗎,捧在手心裏護了她這麽久,她願意做他的繞指柔,他卻是忘了這才是她展清念啊,若是砸了店她能夠解氣也便好,可看她離去時毫無留戀,好似還在生氣的樣子。
“你去人家店裏拿了貨,今日她來要賬,理所應當!”
赫連墨凜說完便追了出去,留下程冉冉攪著手中的絲帕氣的麵目猙獰。
“啪啪”幾巴掌,她怒扇離她最近的女子撒著氣,周圍的姑娘都縮起來不再敢上前一步。
瞧著吧,等著吧,她程冉冉從一個普通青樓女子混到今日這個地位可不是任人宰割之人。
馬車內,晚喬看著展清念不甚開心的樣子,其實是想要為皇帝解釋上幾句的,還不等她開口,行走著的馬車一沉,緊接著輕輕的晃悠了一下,赫連墨凜掀開簾子赫然鑽了進來,晚喬見狀連忙退出去和程宇坐在外麵。
展清念見他進來,瞧了他一眼,也不作聲,一副生著悶氣的樣子,赫連墨凜倒是討好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在手心裏為她捂著,一臉的笑意。
“不要回周王府了,這就跟朕回去吧,周王已經同意了,朕已經讓阿裏去周王府給你收拾東西了。”
展清念轉頭瞧他,狐疑的悶聲問道:“周王已經同意了?陛下怎麽說服他的?”
他笑。“這你就別管了,總之,朕有朕的辦法。”
展清念想了想別過頭去沒說什麽,回去也好,這樣她出府的時候也方便一些,隻是有些舍不得允之那丫頭。
赫連墨凜見她還是不理人,強行將人抱到自己的腿上,真是難得好脾氣地哄道:
“她拿了你的貨,你也砸了她的店,算是扯平了,你還在生氣什麽?你看你的嘴巴都撅的像個鴨子。”
展清念抬起頭看著他,絲毫不見消氣。“在陛下眼裏,僅此而已,我們就算扯平了?”
他如此哄她,可見她眼中還是真的生氣的樣子,突然覺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了,笑著問。“那你還當如何?別再鬧了。”
展清念哂然,陰陽怪氣的說道:“嗬!我鬧?我當如何?我自然是不能如何,畢竟陛下將迎春樓護的緊,要按照陛下的說法,我今日本該息事寧人最好,甚至最好都沒去過迎春樓,也不曾壞了陛下的好興致,我砸了她的店,已經是違背了陛下的意思,現下裏,還敢如何呢?”
自從她接手迎宣門以來,她一直都如他手掌心裏的貓咪一般的溫順聽話,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他如此說話,就像他們初見時那般的劍拔弩張,他有些不適應,甚至也有一些微微的生氣,臉色變了變,但還是耐下心來哄著她。
“這件事情,朕有朕的難處,現在,朕不能處置她,但朕已經告訴過她了,以後,她不會再不經你同意的隨意去拿東西了。”
展清念仍舊生氣的不肯讓步,帝王的名諱,她生氣起來說叫就叫。“赫連墨凜,她不再隨意拿店裏的貨物,是理所應當,不是你給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