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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小修)

  本丸內五虎退正在到處找他的小老虎,路過正在畑當番的藥研和亂時著急詢問道:“藥研哥,亂,你們看到我的老虎了嗎?”


  藥研停下手裏的活,走了出來,“沒有,怎麽了小老虎不見了嗎?”


  五虎退心急火燎,快哭了似的說道:“我幾乎找遍了整個本丸,都沒有找到虎大,就是那隻最大的老虎。”


  五虎退的老虎可能別人看來都長得差不多,但是他自己還是能分得清伴生的五隻小老虎大小。


  “不要急不要急,本丸現在這麽安全,它可能是在哪個地方打瞌睡呢。”亂在後麵安慰道。


  藥研聽著這話也覺得有道理,摸了摸五虎退的頭說道:“我們和你一起找吧,叫上兄弟們,也有可能在後山玩耍。”


  五虎退點了點頭跟在藥研後麵一起去找本丸的大家。


  天守閣內狐之助進來看到審神者旁邊有個白團子還嚇了一跳,湊近一看才發現是五虎退的小老虎在睡覺,有些驚訝它能進來,開口詢問道:“審神者大人,刀劍付喪神不能進來,為什麽五虎退的老虎能進來?”


  狐之助說完也不覺得審神者會回答它,對預料之內的沉默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湊夠去拱了拱小老虎自言自語道:“五虎退的伴生老虎前幾天我看黏他黏的很緊,怎麽今天會過來這邊?”


  審神者閉著眼睛躺著,不讚一詞。心中確是有了猜想,估計是因為天守閣是整座本丸靈力最為富饒的地方,前幾日靈力衝擊召喚暗墮付喪神轉變,也讓伴生動物有了可以獨立於付喪神的契機,暗墮付喪神認不認可,契不契約跟伴生動物無關。


  結界防的了心裏防備的付喪神,防不了心思單純的伴生動物。


  滿屋子靈力都在禁錮他,進來一隻小老虎,就像一池墨水裏滴了一滴清水,乳牙都沒退能有什麽用,讓它咬斷鏈子恐怕鏈子連個缺口都沒有它牙全崩了,審神者漠然的想著。


  小老虎被狐之助弄醒,甩了甩頭有些懵,過後看到有長得差不多的夥伴又興高采烈的跟狐之助玩了起來。


  “審神者大人,五虎退發現小老虎不在估計會很驚慌,我先把它送回去吧。”狐之助說完叼著小老虎的後脖子跑了出去。


  審神者睜開眼,眼前依舊一片空洞的黑暗,時間的流逝對他來說已經毫無意義,即便掙脫了鏈子,出了本丸他又能去哪,在這世上無親無友,無牽無掛,從順遂人生的夢裏醒來,信念崩塌,摯友逝去,家族覆滅,真的沒意思。


  狐之助下去的時候正遇上短刀們在附近找尋。


  將小老虎放下後,小老虎看了眼天守閣的方向,又看了看五虎退,被狐之助拱向了五虎退後這才快樂的朝著五虎退跑去。


  五虎退找著找著被撞的趔趄了一下,低頭發現小老虎正在腳下,高興的把它抱了起來問道:“你去哪了?我們找了你好久。”


  今劍順著小老虎來時的方向看去,空無一人,狐之助早溜了。


  小老虎跳下來咬著五虎退的衣服想往天守閣的方向挪,五虎退不明所以,其他四隻小老虎打鬧著朝這裏靠近,五虎退腳下的小老虎見狀,立馬放棄主人去找它的兄弟玩去了。


  “說起來,小老虎跑過來的方向好像是天守閣。”今劍說道。


  亂也看向了那個方向說道:“誒,好像是呢。”鼓了鼓腮幫子接著說道:“可是一期哥不讓我們去天守閣,人類實在是太複雜了。”


  前任審神者對短刀們的傷害其實並沒有成年付喪神想的那麽大,前任審神者性格孤僻,跟短刀們玩不到一起,也很少說話。在對他們下手之前短刀們或多或少感受到了惡意,但是當時看那些一期哥他們或遠征收集資源,或出戰對敵忙的陀螺轉,短刀們想了想也就沒跟他們說起。


  以至於被折斷的那一瞬間痛苦傳來,短刀們除了些許震驚審神者能做到這種地步以外,再沒別的了,複生後得知前任審神者的死因時除了心疼一期哥他們,也沒其他的了,雖然外表是小孩子模樣,但短刀們也是經曆過千年時光洗禮的付喪神了。


  “聽一期哥說審神者還是個看起來比我們大一點的男孩子呢。”短刀們湊在一起嘰嘰喳喳。


  “要不我們上去看看,偷偷看看。”亂出主意說道。


  “不行的,一期哥知道後會生氣的。”秋田小聲說道。


  亂嘟了嘟嘴,“不讓一期哥知道不就行了,我們偷偷看一眼,難道你不好奇有這麽大本事的審神者是個什麽樣的人嗎?一期哥好狡猾,見過了什麽都不說。”


  秋田啞火,說實話他也好奇,但是他更怕一期哥生氣。


  “而且小夜,我們這種在本丸被折斷的刀劍能複生,指不定你哥哥也可以。”亂說完,被五虎退扯了扯袖子,有些擔憂地看著小夜。


  小夜的哥哥江雪左文字在跟時間溯行軍對戰的時候重傷後挺不到本丸,直接碎刀在戰場上,小夜收集完了他的刀身回到本丸時,前任審神者看了看戰績,小聲嘀咕了句廢物。


  估計那時候小夜暗墮的跡象就有了。


  小夜低了低頭,一言不語的轉身離開了。


  “亂,你戳到了小夜的傷心事了。”平野不讚同地說道。


  “是呀是呀,而且萬一審神者是個壞人呢,小夜去找審神者不是自投羅網?”今劍補充道。


  亂有些內疚不安,不知道追上去道歉有沒有用,“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是真覺得小夜可以試試,現在這位審神者的靈力輕靈舒適又溫暖,跟上任審神者完全不同,怎麽會是壞人,小夜自從江雪殿下碎刀之後一直不太好,我也是擔心嘛。”亂說完還是往小夜的方向追過去道歉了。


  今劍看了看天守閣的方向,皺起的眉頭又舒展了,笑著說道:“希望吧。”


  是夜。


  小夜懷裏抱著一個灰色包裹往天守閣的方向前進,左文字家目前就小夜一個人,他給自己選的位置是最裏麵的,因此要去天守閣必須經過栗田口和三條家的屋子,幸好短刀速度較為敏捷,能夠在不驚擾打刀和太刀的情況下飛奔。


  小夜過去之後,今劍推了推三日月,藥研也跟還沒睡著的一期一振點了點頭示意,亂和小夜道完歉後又於心不安問藥研哥怎麽辦,藥研在聽完亂說的話後立馬意識到不好,江雪殿對小夜來說尤為重要,亂可能是隨口一說,小夜估計真的會采取行動。


  於是立馬又跟大家長一期一振商量,一期一振聽完後神情複雜,“亂說的沒錯,前任審神者在的時候,景趣常年陰雨綿綿寒氣透骨,但是現在,”一期一振看著外麵高懸的驕陽,世間奇跡數不勝數,黴運走完了,興許就輪到幸運降臨了呢。


  “人活百年物活千年,年長者總要有點耐心的,我們就先看看吧。”三日月在隔壁屋摸著今劍的頭說道。


  今劍拍掉了三日月的手,正言道:“不要隨便摸兄長的頭,三日月。”


  “是是是,歐尼桑。”三日月笑著應道。


  天守閣門內,狐之助在旁邊團成一團打著哈欠,有些疑惑地看著正在摸索鏈子的審神者。


  “審神者大人,你找到掙脫鏈子的方法了嗎?”


  審神者不說話時神情淡淡的,垂眸看著,像一尊清山幽穀裏無欲無求的菩薩,隻是嘴角微微向下撇著,顯示出一種近似於嘲諷的漠然。


  眾生不自渡,偏要求渡。


  “小狐狸,你知道這鏈子怎麽來的嗎?”審神者問道。


  “不知道。”狐之助眯著眼睛回道。


  “這條鏈子,是我的家族給我的生辰贈禮,原本是一把弓的,那把弓是由天照大神賜福過的,能以自身靈力為箭,諸邪不侵。但是我不聽話,”審神者笑了笑,“人一旦見過襟懷坦白的風,又怎麽會甘心困在泥沼呢。”


  審神者想,原本就是不入流的小家族,隻不過趁著正派陰陽師們傳承出現了斷層才能躋身進去,人真是越缺什麽越要顯擺什麽,在那些大家族都棄舊迎新的時候,為了標榜自己的古老傳統,主家與分家待遇天壤之別,主家是血統純正的明珠,分家隻是無法舍棄的卑下部分。


  隻是從卑下泥地蘊養出來的明月完全蓋住了明珠的光芒時,是明月的不幸,還是明珠的不幸呢?

  審神者轉向了窗戶,透過窗戶似乎看到了那個照亮人間的月亮,是卑下的不幸,養出了無法掩藏光芒的明月,結果被人一鏟子鏟光,明月也被人偷走,認賊作父十餘年,讓主家輝煌光鮮了十餘年。


  狐之助不知道說什麽,但它知道審神者並不需要別人的言語安慰。


  過了一會,天守閣門外有異響,狐之助拉開一條縫後看到來人有些詫異。


  “小夜殿下,深夜過來是有什麽要事嗎?”


  小夜緊了緊懷裏的包裹,對狐之助說道:“我有一事,想求審神者大人。”


  狐之助轉身看向審神者,審神者分明也聽到了,走了出來,示意狐之助拉開房門。


  小夜左文字看到審神者的模樣睜大了眼睛,隨後低了低頭說道:“我是小夜左文字,你希望……對誰複仇……?”


  審神者聽到是個小孩聲音,眼睛向下撇著,扶著房門慢慢蹲下說道:“複仇嗎?我的仇都已經報完了,再說,你們付喪神,殺過人嗎?”


  “做刀劍時,殺過,成為付喪神,也對敵過時間溯行軍。”小夜看著審神者回道。


  “做刀劍時,為人所用,怎麽能算自己呢?”


  “不一樣嗎?”


  “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審神者說完,站起身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小夜懷抱著包裹,像揣著希望,抬頭說道:“我兄長江雪左文字,是左文字派的唯一太刀,更被指定為國寶過,對審神者大人來說也是很有用的。”小夜停了停,接著說道:“既然暗墮的付喪神能夠恢複正常,那麽已經碎刀的付喪神呢,審神者大人,奇跡可以眷顧我的兄長嗎?”


  狐之助這下總算知道小夜殿懷裏抱著的是什麽了。


  “呐,誰知道呢?”審神者睜著他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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