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三章
可可一句“你配嗎？”直接將氣氛拉至啞然。
無論是不是真的配得上，但很顯然，等到可可真的將這句話說出口來時，就已經夠侮辱麵前這位大貴族。
“你——”
年紀輕輕的小少爺氣的臉漲紅，瞪著可可片刻，然而卻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就在可可以為即將結束之時，她才聽見了對方的聲音。
“如果我賭上我所有的財富和地位呢？”無視紅衣主教的嗬斥，羅德緊盯著可可，眼眸分外專注。
可可皺起眉頭，此刻倒是頗為真摯的沉思了片刻，最後搖了搖頭，咽下喉頭湧上的腥甜：“我不缺錢。”
但很顯然，可可今天若是不答應，羅德就沒有要離開的欲望。
在場最為熱鬧的便是吃瓜的眾人。
雖然說記錄水晶中也儲存著曆代見證勇者的場景，但他們敢保證絕對沒有這麽刺激的場麵。
“你說勇者知道有記錄水晶這回事嗎？”
“廢話，是個人都知道吧。”
“那她為什麽不答應？”
“……你問我啊，我又不是勇者。”
幾人對視了眼，礙於這是神明選中的人，皆是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說出口來，不過雙眼傳遞出的訊息，倒是彼此之間都懂得了幾分。
還能都什麽，都被挑釁成這樣了，慫了唄！
雖然眾人對於可可的風評各異，但這都不妨礙可可成為勇者以及享受這份待遇。
她被接入到了教會中進行短時間的培養，等待著過段時間的正式加冕。
這是可可前世並未享受到的待遇，前世偽造的光明球未曾亮起，僵持之下，她也並未有資格住在教會內，反而是在奔波和不斷自我否定的路上。
但好像就算生活在教會，反而也沒有什麽不同，在她成為勇者的瞬間，有些人對她的惡意就已經注定。
“您在禱告之前並沒有學會淨手嗎？並不是這種突兀粗魯的方式，還是說您都沒有學過呢？”
“這屆勇者和傳聞中的倒是差不多……挺不一般的。”
“抱歉，我們還沒有來得及趕製您尺碼的衣物，估計還要您等一段時間了。”
雖然本質上都在信仰神明，但並不代表會尊敬光明球所選中的勇者。
並且一切的由頭，也都是有因果的。
——羅德。
無論是作為紅衣主教所培養的勇者候選，還是羅德自身的實力和地位，都足以引人愛戴和簇擁，就算羅德沒有示意，某些人也會為了討好而針對可可。
而作為羅德本人，也是很頻繁的跑來教會內。
每日的禱告後，睡前被幾名侍從聯合敲響的房門，甚至晚餐散步之時。
對方的身影無處不在。
問就是為了挑戰。
此刻二者對視的瞬間，可可扭頭就走，神色急匆匆的就像是麵對什麽魔物般嫌棄和懼怕。
“你給我站住。”羅德鮮少嚐受到被拒絕的滋味，但在可可這裏卻是屢屢受挫，說不惱也是不太可能。
“您最近又有什麽事情？”可可扭頭看向羅德。
羅德的想法也是簡單且疑惑，語氣傲慢至極：“除了挑戰，你覺得你還有什麽值得讓我找的。”
“我不，您找我多少次我的想法都不會改變。”可可立刻扭頭就走。
羅德阻止了可可的去路：“你必須給我個原因。”
二者的距離驟然縮短，羅德一低頭就能更加清晰的看見那雙海藍色的眼眸，甚至注意到那濃密纖長的睫毛和細膩的皮膚。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羅德到嘴邊的話語戛然而止，在意識到之時，卻又更加的惱怒。
“要不然今天你別想走。”
可可的神色在羅德的臉上停留片刻，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讓羅德更加不適，並且在不適中，甚至還略多了幾分忐忑。
“我看人有點準。”可可對羅德的感受還是有些一言難盡，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你不覺得自己會不會有點受虐狂傾向？”
很顯然，這個問題也是羅德第一次被問，俊秀的少年在原地錯愕的片刻，紅暈從脖頸蔓延到了臉部，呼吸錯亂了一瞬。
“你都沒有接受過挑戰，我怎麽會輸？！”
可可微愣了一瞬，隨後誠懇的點了點頭，語氣中帶了幾分歉意：“哦倒也是……那你贏了，別來找我了，我打不過你的。”
然而聽到這句話後，可可並沒有注意到，羅德的神色瞬間陰沉了幾分，而在可可轉身的瞬間，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想要拽住可可。
然而在手指觸碰那一截纖細的手腕之時，刺眼的白光以極快的速度刺向他的手，沒入他的手內，灼熱的疼痛在手中蔓延，羅德扭頭看去。
容貌精致的白裙女子手中凝聚著光球，宛若寒冰的淡藍色眼眸安靜的注視著羅德的一舉一動，光球的警告意味也已經是再明顯不過。
可可若有所覺的回過頭去，同樣也被金發少女給吸引了視線：“聖女大人。”
“我沒有想到勇者居然這麽沒有時間觀念。”聖女皺起纖細的眉，看著遠處沒有動作的可可，目光中包含著不悅，“所以勇者你還打算停留在這裏？”
在聖女的凝視下，兩人也總算是分離。
灼熱的目光停留在身後，可可全然無視，安靜的跟隨者聖女，才到轉角處，聖女的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最近你待在房間裏少出來。”
可可看了眼遠處侍女們自以為隱秘的探視目光，同樣笑著點頭：“這也是我打算的。”
聖女一愣，餘光不經意間看向身後，唇微微張開，隨後卻又閉上，半響後才道：“你不用理他。”
羅德在原地站了許久，俊秀的臉上陰沉沉的，就連帶著酒紅色係的眼眸似乎也暗淡了幾分。
但他的這份黯然也並沒有維持許久，在膽大的侍女走上來試探性關心的瞬間，他便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傲氣，高傲且又矜貴的氣勢，讓侍女鼓起的勇氣頓時消退。
長廊低低的吟唱回蕩著，本應該是洗滌心靈的吟唱，此刻羅德還是依舊心神不寧，甚至更加的煩躁。
指腹似乎依舊還殘留著那細膩的手感，腦海總那截纖細的白也總揮之不去，當羅德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時，取而代之是更加的惱怒。
誰說她是勇者的，她更像是惡魔！
所以自己才會這樣時時刻刻的都想去找她挑戰！
甚至還被這個不知好歹的勇者所避之不及，就像是麵對什麽乞討的流浪漢一般，明明他都……
“隻是三天才找了十次而已。”
如果真的隨念頭來，估計他此刻已經住在教會內了。
強烈的不甘充斥在他的胸膛內，卻又不全是不甘，夾雜著另外一種更加晦澀的情感，但真的要分辨，羅德卻不知改如何區分。
在原地安靜站了許久，羅德越發覺得自己像是傻子，對於可可的怒火也是重新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
僅僅是因為不服氣和好勝心，所以他會這麽執著的跟隨著一名低賤的、僅僅隻是稍微有點姿色、頑固不堪的平民罷了。
也隻是他個人突然的興趣，輸贏並不影響他什麽，既然神已經選擇了可可，一切都也是定局。
而自己此刻的行為，也引得了多方勢力以及家族的猜測和不滿，對他並不算是有利。
自己完全可以放棄，這是完全沒必要的行為。
少年雙手緊握，甚至隱隱有幾分顫抖，在原地安靜了片刻後，又猛地扭頭過去，以一種飛速的步伐望著門外離去，甚至快到讓人莫名覺得是在逃竄一般。
羅德下定決心不再去找那個女人的麻煩。
但奈何靜下心來後，又憤怒的發現對方似乎無處不在。
他的手下和朋友都知道他對可可的執著，因此聽到什麽消息也都會和羅德主動分享。
“誒，兄弟今天怎麽樣啦？”
“你怎麽會在家裏啊，莫非已經打過了？”
“結果呢？”
羅德越聽越是心裏煩躁，但他的兄弟看著他和平時一致的臭臉，絲毫沒有察覺。
“我說你不用過多費心了，最近的傳聞聽見沒有，北部出現了饑荒和變異魔獸，似乎還和勇者有點關係……”
還未說完，巨大的響聲震的他忘記說話。
用著元素水晶拚接的精美雕塑在少年修長的手中出現了道道裂痕，刺眼的鮮血從指縫中溢出，滴落在在木桌上。
“說夠沒有？”
一個個的都以為他這麽關注那個女人嗎？
可可怎麽值得？
她又不理自己！
羅德發誓自己絕不會給她半點眼神。
絕不！
死一般的寂靜，好友也知道情況不對，看了眼依舊在生悶氣的小少爺，摸了摸鼻子，扭頭就走。
然而就在好友的手即將觸碰門把之時，羅德生硬又憋屈的話語再次傳來。
“我讓你走了？”
好友不解的扭頭看去，隻見寬大座椅上的羅德陰沉著俊臉，火耀石一般的雙眸盯著他有點發毛，明明有話要說神情，卻又一言不發。
“大少爺，我最近可沒有什麽事情惹到你吧？”
“不是，你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就對了。”
“……”
“有傳言說是因為勇者實力過於弱小，導致魔物的猖獗，因此無數人都——”
好友故意拉長了聲調，想要確定原因，但調子才拖長，羅德惡狠狠的雙眸就撇了過來，臉上帶著不耐和煩躁。
二者對視之時，眉頭微微挑起，這個表情好友倒是很熟悉，羅德不耐煩的前兆。
而羅德此刻的模樣，也讓好友聯想到了似曾相識的畫麵。
——家中和自己吵架的魔犬，但在察覺到旁人說他壞話時，雖然假裝不在意但確實是豎起耳朵生氣的神情。
好友心虛的加快語速。
“他們都對勇者深惡痛絕，有些城都雖然沒有明說，但已經不歡迎勇者的進入。而旅程中無法獲得補給的勇者，或許旅程會更加艱難。”
然而在說完話後，尷尬的氛圍依舊在蔓延。
莫非羅德感興趣的真不是這個？
在好友疑惑且想要開溜時，羅德突然冷哼一聲：“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告訴我。”
好友盯了他幾眼，最終才敷衍道：“行吧。”
在短暫停頓了幾秒，羅德聲音再次響起，話語中的厭煩甚至不帶掩飾：“所以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好友錯愕：“不是你找我來研究你的新武器嗎？”
聽到這句話，羅德這才收斂起麵上的不耐，從抽屜內拿出短劍，直接來了個高空拋物。
短劍上鑲嵌的精美寶石在空中折射出刺眼的弧度。
下一刻，羅德起身和他擦肩而過：“你好好研究。”
速度之快，讓好友都原地楞了半拍。
羅德用著比平時快的幾乎一倍的速度來到了教會內，大家都對他的出現輕車熟路，甚至還會主動提起可可的位置，找尋可可也不至於耗費太大的精力。
羅德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心急，但直覺卻又促使著他這麽做。
他也不是那麽小氣且奇怪的人，雖然看她不是很順眼，但作為神明忠誠的信徒，他家族的勢力也分布在各個區域，給勇者提供點幫助也是理所當然。
前提是，可可得感謝他。
夜幕降臨，墨藍籠罩天空，作為聖花的白花在夜晚散發出柔和的白光，舒展著枝葉，慢悠悠的隨風擺動。
可可背對著羅德，正和麵容清秀的男侍從聊天，雖然聽不見具體的內容，但從男侍者欣喜的語氣和眼神中，也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銀色的長卷發在光線的折射下散發著細碎著光芒，聽到動靜後，她立刻扭頭，湛藍色的眼眸打量著羅德。
“小少爺這麽急切，看來也是聽到了什麽。”
羅德細心的觀察到，在對視的瞬間，她眼角眉梢的愜意瞬間消散，嘴角也隨即垂下。
無邊的煩悶感頃刻間將心中莫名的激動一掃而空。
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我也不是那麽空閑的人，但來看看你狼狽無能的模樣也不是不可以。”
“但作為神的信徒，我也不會把坐視不管。”
“隻要你來懇求我。”
話一出口，羅德微微一愣，但在看到忿忿不平的男侍從後，又恢複了不可一世的態度，特別是那隻白皙的手搭在侍從的肩膀上時，他心中的不悅再次攀升到新的高度。
可可三言兩語便勸退了侍，後花園恢複了安靜。
她朝著羅德走來。
“他人其實不錯，還給了我白麵包，可惜了。”
羅德慢了半拍，才意識到可可說的是那位侍從。
這種麵包他要多少有多少！
羅德隨即嗤笑一聲，才想開口反駁，隻見可可將麵包遞到他的麵前。
“咬住。”她道。
“哈？”羅德一時間並不能理解含義。
“不是一直想和我打架嗎？”
可可勾起唇角，笑容無比甜美，那雙海藍色的眼眸卻帶著幾分陰鬱，二者的反差，反而緊緊的鎖住了羅德的視線。
“咬住呀。”
“不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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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了！捶地.jpg
大家看看絕美封麵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