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解藥

  “嗬,這樣真好。”炎反而希望他這樣說,隨即不屑一顧轉身而去。


  笙清麵無表情地看著外麵:“這裏是百妖盟……”


  “好心告訴你一個消息。”曜邢深不可測地笑著,炎不高興那誰也別想好過,“你師姐做傻事去了,我想你應該不想看到她為了別的男人送死。這不就是你英雄救美的時候。”炎趴在門框等曜邢出來,心裏泛著嘀咕——這人說話怎麽話裏有話?曜邢話好久這麽多了?


  笙清是個沉得住氣的,細節裏透露出的都是他的沉穩淡然:“你說得對。”


  炎在諷刺笙清方麵實在提不起興趣便轉身離去,誰知一踏腳就愣住了,顫顫唔唔像是比被“抓奸”還要驚悚:“主……主人……”


  “誒,乖啊。可以把人帶走嗎?”晏安說完就走了,或許她的原意不是這樣但她確實這樣說了。笙清眼裏漸漸有了變化,微微眯起的眼睛像是野獸的眼睛不會放過一個獵物,隻是在別人注視下就會變得慵懶無害。


  “主人的感知力一直很強。”炎意味深長的看著離人的背影。


  曜邢附和道:“是啊,我就沒忘記過。”炎望著他總覺得這句話有點奇怪,不過他記得笙清的房間是他臨時換的……


  應了晏安的意,笙清確實走了。炎卻是不開心——因為他的主人也走了。


  “少喝點。”曜邢奪過他的酒壺。炎手一用力手裏的杯子碎裂紮進了他的手心滲出血來,同時攔住了曜邢的手,“不會留傷的,隻是奇怪……自從主人沒了消息的那一次起,我就擁有了這種自愈能力。主人在最後一刻也是……”


  “她是你的主人,她把關係分得很清,你卻沒有。”曜邢用手裏的酒清理他的傷口,細細地用手帕擦拭殘留的玻璃碎片,眼圈微紅或許他也醉了酒。


  “不都是這樣嗎?把別人的好意演變成那種離不開的感情,想擁有獨一無二的那一份。”炎明白這些道理,隻是光明白有什麽用嗎?

  逢樂比他們都先知道晏安離開的消息,因為是晏安給他說的——


  “我必須去。”晏安的堅定意味著她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


  逢樂也不反對,但也不希望她去冒險:“理由呢?”


  “我的記憶……我最近總是做夢像是有個聲音提醒我,這個很重要。”晏安沒有必要說謊編故事。這一點逢樂深信不疑。


  “希望你有分寸,我和你一起去。”逢樂實在不喜歡麻煩別人,至於炎他們……或許作為後手更好,不至於都去送死。對,他還是覺得這就是雞蛋碰石頭,而晏安所謂的夢不過是無稽之談毫無意義。


  一座環水山莊,流水帶著花香潺潺流動有股酒香在整個山莊內,山莊地理複雜和這裏的主人一般不可窺探。


  “有時人更了解人不是嗎?”伏脩專門找來了清欲幫忙,聽著讓他興奮的聲音像是華爾茲般讓人翩翩起舞。


  郅烏衣對這些都不太感興趣,他也不會做髒自己手的事:“螻蟻總是更先知道食物的位置。伏脩這是你的機會。”


  “二公子,你說為什麽一定要保持他的肢體完整呢?”伏脩看著牢籠的人,“你看卸他一條腿如何?清欲麻煩了。”


  清欲平時不喜歡別人教他做事,不過他也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況且這是主人讓他做的,這裏有個人他可惹不起。


  同時衛珣諳也體會到了當時連思依的絕望,眼看著雪亮的刀鋒逼近,即使想要掙紮此刻也是無濟於事。


  晏安看著外麵的假像的祥和之景,她知道她能做什麽:“逢樂,你說我們的一個延誤會害多少人?”要不是那個小船夫她也不會發現無論多小的存在都有其意義。


  逢樂不太同意:“我不喜歡人。”


  晏安搖搖頭不太讚成,手附在地上,地麵開始搖晃,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手裏正在吸收這順著土壤的魔氣,進入體內的毒已經變化了,隻能把源頭阻斷。


  晏安知道自己的能力她不認為這是她的責任,但這也不會損害什麽,她主要是不喜歡看那些泯滅的人性。到了最後能保持清醒的人應該不會有了。


  即便是她身體也有承受範圍,逢樂抱著昏迷的晏安情緒壓抑:“人幫過你嗎?那麽拚命。”逢樂用化為枝條的手取出她的一點血,閉上眼手開始冒著綠光繁星點點——他可以試著用他靈植的感知能力製出解藥,縱然他確實不喜歡人類。


  笙清找到了情緒激動但強忍思念蹲在瑾梁府的師姐,他扶起她輕輕拍打她的衣角:“怎麽這麽不小心。”連思依一把推開他——


  眼神惡狠狠的:“都是她的錯,不然這些無辜的人不會死,他也不會出事。”笙清拂去她眼角的淚水。


  無辜嗎?難道不應該是被潑上髒水的好人嗎?

  “……誰都有該死的一麵,在其他人眼裏不能麵麵俱到。”笙清不會去想這些源頭的導致。可以說誰都沒有錯,又或者在別人眼裏誰都有錯。


  連思依自嘲地笑著,一陣森冷:“你在可憐她?你以為你離開了她就該讓我補償你,去聽你自顧自地胡說?”


  “救人要緊。”笙清沒什麽可說的,像是在告誡他自己這關係確實變了。


  地宮裏,清欲提溜著一條血淋淋的腿扔在地上在木盆的溫水裏擦拭著手和臉上不小心染上的血。衛珣諳嘴唇發白身體抽搐人已經昏了過去,眼角滑落一滴混濁的眼淚。


  這不是郅烏衣特別想看到的,他覺得對付手無寸鐵毫無覺悟的人沒多少意思。反倒是伏脩一點不吝惜——刻意囑托清欲在衛珣諳斷口處撒點“鹽”,讓他永遠做個廢人。而郅烏衣自認為自己品味挺高自是不會如此。


  破廟宇內,逢樂沒有看躺在一旁的人,他提取晏安體內的血後企圖找出可以吸收這毒素的因子。嚐試久了終於找到了可以吞噬毒素的解藥,前提是需要將其用靈力加熱使離體的魔血具有活力有意識地吸收掉毒素。同時他也發現這些遊走的毒素也具有活性,不過在碰到晏安的血後便是小巫見大巫了,有意識地不斷四處逃竄。


  晏安比他還亢奮雀躍:“逢樂,你真的幫了大忙了。”


  “隻是為了無辜被卷進來的妖族罷了。”逢樂怕她過於不正常,迅速收好工具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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