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牆之隔

  看著隻剩灰燼的曾經榮華之地，晏安連打探一下都不敢，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一種熟悉的危險味道。她到底忘了什麽？真的不想計較，不過她以前的記憶確實挺重要的。


  茶館，晏安待了會兒就走了。


  水晶宮，“竟然回來了？”銀鈴喝著下午茶就得到了晏安回來了的消息，“這氣度果真是本尊該學習的。”不得不說晏安承受能力是不錯的。


  逢樂在房裏練字，空遙嶺的妖們的居所一般都無規律安置的——關係好點就住近點。


  水晶宮是銀鈴的住宅，逢樂他們都在裏麵暫住。說是暫住其實也可以長久，銀鈴倒是不介意，用銀鈴的話來說就是有緣。


  晏安剛一踏進門檻——


  “回來了。”逢樂也沒有回頭看。晏安覺得他們一定每天都在修行，不然也不會進步……她怎麽知道他們進步了呢？


  “京城出事，你知道嗎？”晏安看著他的字——筆鋒迥勁，峰回路轉氣勢磅礴。


  “回來就好。是來找我談心的嗎？”逢樂放下筆，筆墨不灑，“坐著吧。”


  晏安坐的很端正但不刻意拘謹：“你們都說我忘了什麽……應該是重要的事。”


  “對，不過可惜的是我也不能讓你記起來。”逢樂解下外衣給她披上，晏安都沒注意自己衣服被劃破了一道整齊的切口。


  “謝謝。”晏安把衣袍拉好。


  逢樂也不回複她的感謝：“我會盡力幫你找回你的記憶。”


  “謝謝。”晏安也不在乎回不回應的，在她的常識裏別人幫了你你卻計較態度這就是得寸進尺。


  逢樂繼續拿起了筆，晏安也沒什麽可問的了。她不喜歡問題沒結果還去追問，這樣難免顯得無力又令人厭煩。晏安沒事就回去了，好巧不巧在路上遇到了曜邢和炎。


  炎眼睛一亮，但很快又穩住自己的情緒，放下激動得無處安放的手：“主人回來了！”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晏安不自覺的把手放到炎頭上揉了揉，熟練的讓她自己都咋舌。晏安身高放在現在來說一米九左右，在炎麵前那是毫無壓力。


  炎摸了摸自己的頭，從懵到欣喜若狂他覺得他的頭都要炸了，那一刻他明白主人沒有變，她從來不是一開始就刻意疏遠他人，她隻是不會主動去接近罷了。他應該早點知道的：“主人早點休息。”


  “對不起，我忘了些事。”晏安對這種希冀渴求的模樣無法再次做到無所謂。


  炎怔了一下隨即驚訝中透著欣喜：“沒事的，主人有事可以問我，逢樂是個老古董啥也不懂，您隻要記住我比他先認識……你。”差點習慣性用敬詞。


  “嗯，好。”晏安回到房間，看到走之前沒怎麽注意過的綠植還是盎然生機，她笑了——原來被關心是這樣的，注重細節，害怕失去卻又不會去勉強她改變意誌。看來卿君對她雖不是一時興起但也不會是唯一的，為什麽要糾結是不是唯一呢？是呀，為什麽呢？


  晏安不知道的是她念叨的人離她隻有一牆之隔。


  笙清陷入昏厥，其實夢境中的他比現實還要清醒——他也見到了不可能會見到的，那個潛移默化影響他兩世的人。


  “笙兒。”這聲音真實而又不太現實。笙清第一次害怕，怕那女人碰到他，笙清後退了幾步。


  “你不會是她的。”笙清卻不願對她動手即使知道她是假的。


  女人沒有堅持要證明自己：“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履行好一個母親的責任。現在的你連怎麽去愛一個人也不會……”


  “對不起？您在說笑，我小但不是不懂事。您是唯一把我放在心上的。”笙清沒說重話，他還是希望麵前這人是他的母親。


  女人笑容依舊輪廓柔和，五官精致，像孩童的一般雪白肌膚，眼裏是曆經太多的滄桑，聲音卻一如既往滿足人對美好的想象，“是嗎？再等等——會有人真心待你的。笙兒你遇到危險了，每個母親都有希望自己孩子平安的期望總是不能如願……重要的事都忘了。你的大部分能力還沒有覺醒，幸而你是半妖本來也不該為此事擔憂的。娘要說的是，如果吾兒有單純想要保護的人，他或許不是你現在心裏想的那一個但一定是能讓你無怨無悔發自本能保護的人……”笙清全程沒有說一句話，看著眼前即將化作泡影消失還不忘把該說的話說完的人，表麵無動於衷……但是是真的無動於衷嗎？那可是孕育了他的人，為他而死的人。


  “醒了？”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你棄置不顧的人在隔壁，有……”


  “關我什麽事？如果你是想讓我不快，你可以放任我不管……”笙清看著自己的手，“畢竟我是個愛命的人。”


  “發什麽瘋？”炎得知主人回來心裏不知多開心，也就沒有計較，“沒事，別搞的她會來纏你一樣，自作多情的人得不到真心也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