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並不領情
“嘶……”伴有一陣陣雷聲般的叫聲襲來，，如同巨蟒一般的巨獸張大血盆大口獠牙向內彎曲，幾尺長的獠牙著實嚇人，身上片甲鱗鱗如黑似漆，利爪張舞牽起波濤大有撕裂這船體的形勢。
笙清自是不會讓它肆意妄為的，再這樣任其鬧下去師姐那邊也瞞不住了。楚苓雲眼看著笙清隔空就向那虺而去，楚苓雲就這樣看著……她也不想莫名就受傷，畢竟這人對他好嗎？不對哦，如果解決不了，綠姚他們……哎，身不由己了。楚苓雲也不想太多了，馬甲掉了也沒什麽。
楚苓雲緊拉著銀絲，踏著船欄借著反作用力踏到了虺背上去，剛剛確實是高估自己了，這虺不是一般的大。
笙清本來提著短刃正對付它的爪牙也是提襟見肘，正當虺那一爪必落在他胸口時虺突然改了軌跡，身軀劇烈擺動，定睛一看竟是那個久居深閨的大小姐，一晃神虺把他重重摔到地麵。
“小心點。”楚苓雲把銀絲順著鱗片細小的縫隙插了進去，緊緊拉著陷入虺肉裏的銀絲兩頭，手因為虺的甩動和自己的用力漸漸滲出血來，這白嫩的手頓時變得目不能睹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楚苓雲知道魔氣也可以似毒氣那般用，一般的毒也抗衡不了幾百年修行的蛇怪，剛打定主意。虺猛地把身子探入水裏，楚苓雲被灌了一口涼水，反應過來時虺又伸出水麵來來回回幾次，楚苓雲手的血是一會兒滲出一會兒洗淨手掌泡的慘白。楚苓雲也受不了了，一把抽出頭發上還殘留的唯一的發簪往虺身上用力紮去，她沒有力氣了被虺吃疼用力一甩才摔在了船板上。
她眼睛有點睜不開水霧朦朧還帶點酸痛，一個黑影遮住她唯一的光聲音帶著冰涼，“你是給我們找事做？”
……我們？一點合作精神都沒有。楚苓雲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虺眼睛通紅看來真的被招惹怒了。
楚苓雲不能浪費時間了，“聽不聽看你，總之你有你要護的人。我隻說一遍，你用什麽手段都可以隻要把它激怒給我機會進它的身……隻要一會兒就好，注意安全吧。”
“……好。”他答應了。楚苓雲顧不到那麽多了一個飛身，衣袂上的水滴落成花。看見還穩穩插在虺背上的發簪，避開虺的攻擊，魔氣在血脈催動下湧現如同曇花一現，她知道撐不了多久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楚苓雲落到了背上，虺不傻自是不會容她再做些小動作了，剛要再一次入水卻戛然而止，應該是笙清攔住了，楚苓雲魔氣聚於掌心拍在簪尾。虺如雷鳴般的叫聲震耳欲聾。楚苓雲還拉著銀絲，實在是累了。
“你還不離開！”這個聲音不會有誰了，楚苓雲覺得這應該算一種變相的關心吧——看來腦子也不全是水。楚苓雲不想讓別人來撈她，拔出還在虺身上的銀絲，揮出纏在船欄，借力回到了船上。顧不得手上血跡斑斑以及還滴著水的全身，笙清身上或多或少也有些傷。
楚苓雲眼神飄渺，她有點脫力，“……不要……說是我。”笙清沒點頭也沒拒絕。楚苓雲搖搖晃晃去到她的蛇那裏，蛇倒是對她挺熱情的，“叫你什麽好呢？炎……如何？”楚苓雲把門關上，這裏正好有換洗衣服，就是太多了才堆了一部分在這裏備用。楚苓雲身上魔氣有一刻明顯消散了的，就在剛剛又如泉流般湧進，這具原身的血脈好像有問題——一個剛解封的不會有這麽純粹的仙氣，是那個“母親”的吧。看來真得好好的運用了，不然下次還會這麽狼狽。
“小姐，剛剛發生了什麽？頭發都濕了。”綠姚在晚飯時還是提了出來，她知道不該這麽問的老爺也說過以後就看小姐自己了，自己保護好她就行，不過不在緊要關頭是一定不能現身的，要不是知道有那些捉妖師她恐怕早就讓小姐知道了。
“水怪噴的。”楚苓雲邊吃飯邊回答，一點都不像在說謊。
連思依睡醒時發現床周圍的擺件都移了位，出門就看到在水麵上露出的蛇頭“不是簡單的水怪，是虺。”
“嗯。”笙清雲淡風輕應了一聲。
“阿清你是不是……”連思依擔心笙清的妖力封印不住了，他還有心魔在體，難保不是失去了控製否則他是怎麽能一人抵抗虺的。
“師姐，有事待會兒單獨說吧。”笙清想和她聊聊。
連思依卻覺得別扭了，都長大了不會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什麽都可以說了，有些事也看得更明白了所以她不想單獨去聊，“算了吧。”笙清還想說什麽也隻好閉口。
一旁一直緘口不言的王瀟暉說話了，“連大師，你對自家師弟好也得多誇誇才是。”
“阿清……”還沒說出口，笙清就奪門而去，他不喜歡那種被“逼”出來的話。楚苓雲開心地吃著，拉著綠姚坐下來一起吃後她就一直開心的不行，“綠姚吃這個……還有這個長胖點……吃肉哎呀，別光吃素……”
突然想起還有其他人，想著這種待客之道是不太好這才暫時放過綠姚，“連姐姐，你也吃啊，笙清哥哥可勇猛了還救了我，……可以替我感謝他嗎？”那玩意對她……不過一場交易，也就對這個女主會真心。
晚風怡人，楚苓雲“申請”出來看看夜色，綠姚答應了但自己又不出來。楚苓雲看著手，幸好騙過去了——說是不小心摔的，磨了皮流了點血，清理後才用布包好，綠姚半信半疑不過見自家小姐沒有異樣看來是不疼了，以為傷的不重，其實那銀絲都幾欲勒到骨頭上去。那個虺也被捉妖師收入囊中了也不至於占地方了。
“炎，你其實也可以修煉的，如果時間夠長你也能成為上天下海的龍族了。”楚苓雲把蛇放了出來透透氣，炎親昵地用頭挨著楚苓雲的手背。楚苓雲體內仙魔兩氣已經貫通經脈血脈，看來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了。楚苓雲以氣為刃劃開指尖將血染進炎的額頭，一朵蓮花般的形狀如火綻放，接著念著古老的咒語，周圍圍著一圈金色的符文，好在楚苓雲設了結界才不至於被發現。締結完契約後，炎身上也包裹著金光燦若星火。
“主人……”炎說話了。楚苓雲之前就看出來了這炎的不一般，它根本是妖族的和她一樣被人封住了血脈，借助契約之力才衝破。不過看炎的樣子應該有些事忘了。
“你這樣我也不好再把你關起來了，你的內丹受損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可以治好你的東西。走吧我們一起回去。”楚苓雲悄然抹去它額間的印記。綠姚不會和她一個房間的，所以炎和她一起也沒人發現的了。
回房途中一道黑影擋住了她的去路，“有事嗎？”
“誰讓你給師姐亂說的，楚小姐？”說完臉上還掛著笑下一秒就把楚苓雲提溜起來，楚苓雲脖子猛然一緊，炎被她放在袖中免得它做些什麽。
“咳……你先放我下來，你威脅的目的達成了……你是想讓你……師姐知道些……什麽嗎？”楚苓雲的脖子這才保住。
“你的事我也沒說，楚小姐別多管閑事。”
楚苓雲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沒吃藥，以後還是繞著走吧，“好，明天你們也該下船了，更不會再有交集了。你的事我怎麽會插手呢？”說完頭也不回的回房去了。笙清還在原地看著，不知是什麽情緒。
梳妝鏡前，楚苓雲看著脖子上烏青的幾道手印擦著快效藥，雖然挺疼的但不能讓綠姚知道，免得再惹出事端。其實以前那麽多年受個傷也常見，隻是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
炎趴在櫃子上看著主人，“為什麽不要炎幫您？”
“不是不讓，是時候未到。”楚苓雲摸著它的額頭以示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