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1.沉默的謊言
“陳夢,你聽我解釋,我和紅梅真的沒什麽,那些,那些隻是過過嘴癮而已。”
“哦,過過嘴癮,你每天用親完她的嘴,再來和我接吻,你真惡心。”
這是我第6次掛斷他的電話,我們完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閑下來的時候,偶爾會回憶起這些尷尬的往事,但其中沒有絲毫的怨恨,隻覺得自己也同樣嘴賤,非要循著他的解釋而深入分析,愛情中的理智,真的少的可憐。
我很難想象,他每天和他的“咖啡”小敘過後,以一種分享的姿態讓我再嚐試一遍,從內到外,在從外到內,不管是溫柔地前奏還是深入淺出,現在讓我想起來都覺得暗自作嘔。學校的工作進入了瓶頸期,可能這是我最近焦慮的原因之一,我開始茫然了。
生活在多維空間的我們體會不到一維空間生物的所有,就像你們體會不到現在的我的空洞和無助。我開始想念學校裏的生活,想重新做回學生,盡管我已經快30歲了,但我總是感覺生活的不完美和自己的不成熟讓自身開始無目的的亂轉,也許像閨蜜她們說的那樣,到我這個年紀還沒相夫教子的,不空洞才怪,但隻有我自己知道,因為我不是一個唾棄婚姻和社會的憤青,我也不是一個天生獨立的聖人,如果說我的話語指向獨立,那也是新時代知識女青年的偽命題,婚姻乏味、愛情失真,這並不是我的價值觀念,我也想找個人依靠,隻是那個人究竟在哪裏,是什麽機緣巧合才能讓我得償所願,這些都是橫亙在我麵前的難題,究其根本,我覺得個體還是要錘煉和發展,不然,很難遇到自己心儀的另一半,當然我也不相信什麽真命天子,我隻相信日久生情,不是,日,久生情,真的是要消磨時間和生命的維度,才能讓時代見證渺小人類的幸福。但我仍然堅信,真愛和幸福無關。
“小馬,你研究生是在哪裏讀的,英語專業嗎?”
“陳主任我是師大畢業的,本科和研究生是不同專業呢,研究生我是專碩,當時考了一個相對簡單的思想政治專業,但我應聘到我們學校是用本科商務英語專業的,您家有孩子要讀研嗎?”
說來有意思,我現在的年齡,真的不適合讀研究生了嗎?恐怕在我們企業裏有這種觀念吧,在單位裏麵讀一個在職的研究生,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我好奇地翻看了一些關於考研的資料,農學、思政、藝術類的英語低的嚇人,最高的中文專業英語分數對我來說也是小菜一碟,我突然想到,為什麽不去他的學校呢?但轉而一想,算了,和熟人在一個學校,真是一件既沒挑戰又沒品味的事。
就這個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吧,既然選定了目標,我就要挑戰一下自我,選擇一個英語要求最高的英語專業外的學科分支。
說實在的,我對於文學的理解隻是皮毛,這次的選擇也純屬為了革新自我。一個對於中外文學作品都要有一定的理解程度,並且能夠用理論支撐文本分析的專業,對我來說將是我人生中第二次打的挑戰,不過屏幕前的你如果要堅持考研,千萬別學我,還是要重視起來英語的,畢竟你不是教英語的老師,也不是過了英語專八的學生。
有時候我在想,我們很多事情做得不是那麽完美,很多問題考慮的不是那麽完善,很多戀情處理的不是那麽的妥當,很多故人也沒有保持的住應有的情感,無非是因為我們的顧慮太多,放不下的真不少,就像是你桌上的五仁月餅,我們一部分人不喜歡五仁月餅不是因為五仁月餅不好吃、不香甜,究其根本是因為五仁月餅香的不純粹,甜的老掉牙。
在這個紛繁複雜的年代,人越來越不簡單,但對於食材的要求,卻越來越趨於複古,但並不能在技術上退步,所以複興隻是一種儀式,對所有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而言,當他們某一天麵對新鮮的、發達的、有趣的事物時,都不會完全地抵製和抗拒,他們會用豔羨的目光虔誠地迎接進步,去崇拜發展,人的內心永遠是向上的,就算是退隱,也是在激流勇進中的另一種選擇,做了選擇題的人生,是大打折扣的。
“李師傅,今天留下來吃午飯的孩子要加兩個,菜量方麵你自己搞一下得了哈。”
“灑灑水啦,小意思。”
最近陳夢忙著學習文學,培訓學校的好多事都交給她的助理黃老師去做。
黃老師是個挺有意思的人,你讓她做什麽她會去做,但她永遠不會去檢查事情做得怎麽樣。就像是中午加了兩個孩子吃飯,但是加什麽菜、是不是要注意飯量還有小孩子的忌口問題,都沒有問清楚,有時候,不知道有一些人到底是有意而為之還是無心之過錯,總之,人心永遠叵測。
“小朋友啊,廚房你不能來呀,快出去快出去,不聽話一會不給你吃飯哦。”
“黃老師,這個小朋友到廚房來到處翻東西,你看好他喂,不然亂吃東西壞了肚子會出事的。”
“周子然,你為什麽要到廚房亂轉,快回去做好,你表現不好晚上媽媽要打你屁股的。”
“老師,那個不好吃。”
“吃什麽吃,快回去坐著。”
培訓學的學生從小學到高中都有涉獵。提供午餐是我提出的一個新創意,但隻為四年級以下的學生提供,因為再大一點的學生吃得太多了,收不回成本。
而今天,問題就出在了我這個善意之舉。
“老師,我惡心。”
“你是不是感冒了,我打電話給你媽媽。”
新來的小李沒有跟我匯報,我未知,家長先到。
“子然你怎麽啦,快告訴媽媽。”
“媽媽,我想吐。”
還沒等孩子說完事情的經過,他便一股腦的吐在了一樓小餐桌上。
“子然,子然你怎麽了!”
“快快,打120,陳主任知道了嗎,快去告訴陳主任。”
原來,孩子進廚房的時候,偷吃了一點生的豆角。還好劑量不大,但嘔吐腹瀉打吊針,是避免不了的了。
我低著頭,一麵向家長賠禮道歉,一麵想著回去怎麽發火。
“李師傅,你沒看到小孩子偷吃豆角嗎?”
“不關我的事呀,我看他進來還趕緊叫黃老師來拉走他呢。”
“小黃,有這回事嗎?”
“沒有,我沒有接觸過這個事。”
“黃老師,你怎麽這樣子講話,明明你看見了的。”
“我是說我沒看見他吃了什麽東西。”
接下來,少不了一番無意義的爭吵。
小黃的腦子飛速的旋轉,她記起好像有那麽一瞬間,聽到了孩子說過一句什麽不好吃。但自己究竟關注了沒有,問了孩子吃了什麽、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她一概想不起來,因此,她選擇沉默,具體事發的時間、小孩子口述的話和自己是否盡了午餐督導老師的職責等等,她一概選擇不予解釋,她就是一句話,中午很忙,沒有關注過這個孩子。
但錯誤總要有人來承擔,我隻能先做好人。
我查看了監控,發現小黃和李師傅攀談了一段時間,而且確實附身跟孩子說這些什麽。
“你的沉默,就是徹頭徹尾的罪大惡極,因為你的沉默,讓我,讓學校蒙受多大損失!”
因為一個沉默的謊言,我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哪怕她一個報告,都不會變成現在如此被動的結果。賠錢、停業整頓,我的前途算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