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巴爾讚之戰
黎明前夕，整裝待發的軍隊在微光的陽光下，向著巴爾讚進發。
他們隱藏信息的意義，在於不讓佩內洛家族有反應時間，而有機會召回在外押解奴隸的士兵和騎士。
前段時間公國內戰才剛剛結束，許多地方的村莊和城鎮被破壞，產生了許多流民。
佩內洛家族趁這個機會去抓捕流民，把他們變成奴隸再次掛牌出售，所以駐守的人馬被分散了一部分出去，因此駐紮在巴爾讚的人馬少了許多，正是進攻的好時機。
但這不意味著王楓和凱瑟琳這麽大一堆人，這麽距離巴爾讚這麽近還沒被發現。很快，一道騎著馬的身影從遠處草原的界限上跑來。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帶著這麽多兵馬來到巴爾讚！”斥候看著他們背後烏壓壓一大片人，特別是這麽多具甲騎士，臉神驚懼地喝道。
“告訴阿普蘭.佩內洛，就說他姑奶奶我凱瑟琳.卡捷琳娜，要他的巴爾讚，問他答不答應！不答應的就開戰。”很出乎意料，凱瑟琳直接噴了巴爾讚的斥候一臉。
斥候一臉震驚。
凱瑟琳?
這不是白沙領地的女伯爵嗎？
“我馬上就回去稟報領主！”斥候咽了咽唾沫，留下一句話便連忙騎著馬回去，生怕被祭了刀。
巴爾讚領主城堡。
“報告領主，那個帶兵來的人是白沙伯爵！她說要整個巴爾讚，不然的話就開戰。”
阿普蘭露出怒容，大力錘擊椅子扶手，“欺人太甚！我們惹她什麽了，這個臭娘們竟然敢來叫板我，你看見她帶了多少人來？”
“估計有700、800左右，其中一大半都是騎兵！。”
“該死，她真的想和我開戰！”阿普蘭起身踱步，一大半都是騎兵，那就代表著白沙領地的騎士已經傾巢而出，這陣勢已經不是開玩笑的程度。
上次沒注意被她搶走一塊土地，現在直接開口要整個巴爾讚，真的是想瘋了她！
“騎兵們都召集完成了嗎？”
“從三天前發現白沙伯爵聚集兵力，就已經開始召集了，昨天已經全部到齊，總數為582！”
阿普蘭心想，幸好前幾天他感到有些心緒不寧，多雇傭了一批拿錢的鬣狗，不然這次還真的有些危險。
凱瑟琳那個婊子肯定派了探子，以為巴爾讚隻有500出頭的騎兵，但實際上他早已把一些在外的騎兵召回來了，這縮小了他們騎兵力量之間的差距。
“很好，雖然他們的騎士比我多一些，但是我們是護具和武器更好。”阿普蘭頓了頓，“那些傭兵呢。”
“都在大門附近集合了。”
“好，這次一定要把那個女瘋子給一次性打死，最好把她也給我抓到！”
……
“領主，對麵人馬已經開始列陣了。”己方斥候報告道。
凱瑟琳拿出一個單筒望遠鏡，看著遠處的地平線上。從模糊的鏡片裏可以看到，一道黑線出現在邊緣，那便是阿普蘭的騎兵隊伍。
“列陣！”確認無誤後，凱瑟琳下令讓麾下的騎兵們，在不遠處的一個有些坡度的丘陵頂端展開陣形，居高臨下的地形將會增加騎兵衝鋒的威力。
而這場戰爭的另外一個主角王楓。
他此時在騎兵後麵忙活著，指揮著後勤人員在陣地前方挖坑，就是那種叫做“陷馬坑”的東西。
雖然他對於火槍很有信心，但畢竟民兵人數還不算多，要是沒擋住巴爾讚的騎士衝鋒的話，那就大事不妙，所以多做些準備也是好的。
……
“嗚嗚——”
一道厚重的號角聲傳來，響徹了整個戰場，王楓站在山坡上，用望遠鏡看著戰場局勢。
凱瑟琳和巴爾讚的騎兵隊伍已經相距不遠，最多隻有兩裏遠，但這個已經是一觸即發的距離了。
一般來說，騎兵衝鋒不是想衝就能衝鋒的，人有人力，馬也有馬力，即便是再好的馬，也隻能在短時間裏保持衝鋒時高速。兩方騎兵交戰，在1千米左右開始讓馬匹開始小跑起來，期間隨著距離的縮短才加速，最後1-200米的時候才是最終的衝刺階段。
但很明顯，這場戰爭的開場白並不是騎兵對衝，而是用先頭部隊之間的較量。
先頭部隊一般指的是奴隸，農奴，利用這些人充當炮灰，同等地消耗對方的炮灰，如果能占到幾分便宜那就再好不過。
巴爾讚作為奴隸交易的城鎮，奴隸數不勝數，所以被驅趕在最前麵的奴隸，衣裳襤褸，行屍走肉，浩浩蕩蕩地聚成了一團，估摸著得有7，8百人，隨後的就是一些傭兵，身上大多有簡陋的皮革或者鐵質武器，好一點的就有護住要害的皮甲。
走在最後麵的是主力騎兵，但是騎兵也分不同登等級，被冊封的騎士是貴族，即便是最低級的貴族，往往這些騎士是主力，身穿騎兵板甲，大多拿著騎槍或者破甲錘，有些家裏富裕些的話就給馬匹套上一層皮革或者馬鎧。
他們身邊往往都帶著幾個騎士扈從，共同作戰，與裝備精良的騎士相比，扈從的裝備就差一些，但都起碼能籌齊一身鎖子甲和武器。
這樣以一個騎士帶著數個騎士扈從的模塊，幾十個這樣的模塊組成了綿長的騎兵戰陣。
而凱瑟琳這邊也差不多，但缺少傭兵。
“嗚嗚——”
再一次地吹響號角。
雙方的炮灰都被強行驅使者，拿著簡陋的木棒，石製武器向前衝，他們被允諾了如果能打贏的話，就可以擺脫奴隸的身份變為平民，所以他們都十分拚命和瘋狂地用武器向敵人砸去。
一時間，如同兩股不同的顏色的沙子混合到一起，攪成一團漿糊。
王楓有些不太忍心地放下望遠鏡，這些人為了活命，也為了能活成人樣，都被驅使著不留餘力地攻擊、殘殺著同樣身份的人……
很快，雙方的炮灰都消耗地差不多了，但因為巴爾讚一邊的奴隸更多些，所以有不少殺紅眼的奴隸叫喊著衝向凱瑟琳一方。
“放箭。”凱瑟琳毫無波動的聲音響起。
從軍陣前射出一片箭雨，把那些衝過來的奴隸釘在了地上。
很快巴爾讚一方再次吹響號角，那些如同鬣狗一般的傭兵呼喊著衝來。
隻見再次射出了一片箭雨，把不少傭兵都射殺在半路，但他們數量太多，懷著對金錢的瘋狂，拔動雙腿衝來，很快就跑完了半程，即將要和凱瑟琳一方騎兵短兵相見。
這個時候，凱瑟琳身邊的傳令手吹動了號角，本來整齊聳立在丘陵上的騎兵們紛紛掉頭向坡下走，往兩邊撤離，在民兵連陣地的後麵重新結成戰陣。
“這個娘們想幹什麽？”阿普蘭看著單筒望遠鏡裏，凱瑟琳的騎兵紛紛掉頭消失在丘陵上，心裏有幾分不解。
他們有數量眾多的傭兵，隻要一擁而上，纏住凱瑟琳的騎兵，無論是讓她主動發起進攻，還是被傭兵擾亂陣形，這都會讓她失去主動權，陷入劣勢。
這一手傭兵攪屎棍，他阿普蘭玩了十幾年，還是覺得很好用，畢竟他很有錢，哪怕對麵也雇傭傭兵，他也大手一揮，用大筆金幣雇傭更多的傭兵，反正在數量上絕對會壓倒對方。
可是現在凱瑟琳的做法，他有些看不懂了，主動後撤，這是……不打了？
淦！
阿普蘭.佩內洛心裏竄起幾分怒火，先是這個娘們主動來挑釁，現在又想退走不打，這是在玩他呢？
“讓那些傭兵趕緊追！”阿普蘭怒吼著催促傳令手吹響號角，帶領著騎兵們緩緩駛向凱瑟琳失去蹤跡的丘陵。
但也不是沒有警惕，在讓傭兵衝上丘陵之後，他才繼續向前驅動馬屁，防止凱瑟琳藏在丘陵後，等到他接近才出來偷襲。
……
“兄弟們，衝，幹完這單之後，我們好吃好喝的！”一個傭兵團團長揮舞著長劍喊道。
跑到半程，看見天上射下的箭雨，他熟練地把左手的盾牌支在了頭頂，身體盡量縮在盾後，很快，一支從天而降的箭矢重重地射到盾牌上，但自己卻分毫未損。
一邊衝刺，一邊支著盾牌，片刻發現沒有箭矢落下了，才移開盾牌觀察前麵的狀況，讓他感到驚喜的是，在丘陵上的敵人都調轉馬匹，消失在丘陵後。
“小的們，敵人的騎兵逃了，他們怕了哈哈！”團長高呼著。
其他傭兵也發現了，紛紛歡呼起來，比之前更快幾步地衝上丘陵。
邁過頂部，卻看見了丘陵下麵的平原上站著兩排士兵，下意識放慢了腳步。但看清他們手裏的武器，紛紛大笑起來，這是什麽武器啊！黑色的鐵棍？
他們欺軟怕硬倒是十分熟練，麵對正經的騎兵他們很怕，但對於這些看起來就沒什麽戰鬥力的人可是喜歡的緊。
雇主說殺一個人就多一份的錢，這些人怕不是給他們來送錢了？想到這裏，傭兵們更是高呼著，腳步加快幾分地衝下去。
王楓看著“漫山遍野”衝下來的傭兵們，深呼吸一口。
“預備——”
拉上燧石夾，平舉火槍。
300米。
250米。
凱瑟琳策馬立於陣線後方，眼睛滿是擔憂。
要是他不能擋住或者解決這群傭兵，那這次出征就失敗了，但看見立於所有人之前的王楓，心裏隱隱有些躍動，這個男人，或許能給她一個驚喜。
200米。
王楓已經看到傭兵臉上的表情，狂喜、歡呼、殘忍、獰笑。
他們距離戰線隻有200米，但這個還不是火槍最佳的射擊距離。
190米。
王楓的指揮刀高高揚起。
170米。
150米。
王楓的指揮刀重重落下。
“射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