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會兵
巴爾讚在寒風要塞的東南方、白沙領地的東方，王楓和凱瑟琳商量之後，決定兩方的士兵在距離巴爾讚40裏的地方合兵一處，紮營次日再進攻。
凱瑟琳麾下騎士、扈從騎士及騎兵負責正麵對抗佩內洛的騎士，而王楓要做的是負責阻擊餘下大概400人左右的傭兵。
“另外，如果可以的話就盡量殺傷對麵散落的騎兵。”凱瑟琳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委婉，好似覺得讓他狙擊騎兵是一件比較勉強的事情。
王楓想了想便明白了這樣的原因。
說到底，凱瑟琳還是不認為他的民兵隊可以擋住成騎兵，她雖有所了解但並不完全清楚火槍的威力，因為她認為火槍能解決裝備不精的傭兵，但對付大規模、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騎兵隊伍是十分勉強、甚至不可能的事情。
中世紀下成建製的騎兵衝鋒是最具威嚇力和殺傷力的進攻方式，與其說是迷信，不如說是數百年來一代又一代沉積下來的固有觀念。
訓練一個合格的騎兵需要數年之久，而訓騎兵訓練投入是一個步兵數倍。所以一個騎兵的威力遠勝數個步兵，幾十個訓練有素的騎兵能輕易屠殺三四百步兵。
而公國北部又是以草原地形為主，地勢平坦開闊，正是發揮騎兵威力的極佳場所，所以凱瑟琳也難免有這樣的想法。
當然，這是在中世紀騎士時代下的情況，並沒有考慮到東方的情況。
而王楓對凱瑟琳的懷疑也隻是笑了笑，到時候她會知道火槍帶來的意義。
即將開戰，整個要塞都被動員起來，工匠加班加點製造彈丸、火藥、手雷，民兵隊加緊訓練，要塞裏緊張的氛圍也傳到鎮子上，讓居民們都有不少的恐慌。
聽見這個消息，王楓親自去巡視，安撫民心。
很快，隨著著一陣初夏的微風，和凱瑟琳約定的時間便如期而至。要塞裏，排成整齊隊伍的民兵連便在一聲“出發”中，肩上扛著火槍，邁著整齊的步伐從南門走出，一路上居民在街道兩旁圍觀著。
“哇，好整齊的步伐，你們看，我兒子也在裏麵！”一位大媽邊驚歎，邊向路人指著他的兒子。
“真威風呀，我什麽時候也能進民兵隊。”一個報名民兵，但因為體質問題被刷下的青年羨慕地道。
“領主大人騎馬的樣子真帥啊，如果可以……”一位少女眼睛冒光，捂著嘴呆呆地道。
王楓策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麵，看到領民的情緒都十分高漲，示意了一下托爾。
後者點點頭，高喊：“軍歌，起！”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在肩刀在腰……”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
“快奮起……”
民兵連唱起整齊的歌調，雖然音色不美，但勝在洪亮大氣，氣勢磅礴，這也是王楓在給他們上課教學的重要內容之一。
雖然這首歌的本義是驅除侵略者，收複國土的意思，但並不妨礙它凝聚軍心的作用。順著路排成長龍的民兵隊，唱著軍歌出了鎮子，向東南方行軍而去。
除了民兵連本身，他還重金雇傭了一些領民做後勤，運輸糧食和必要的物資。雖說凱瑟琳拍著胸說所以出兵需要的糧食她都可以包了，但他還是婉言拒絕了。
畢竟後勤這種東西還是自己負責比較好，萬一出現什麽意外呢。
經過四天的行軍，王楓到達約定的地點附近。很快，凱瑟琳的斥候便騎馬來到他的麵前。
“王楓閣下，領主已經在等您了。”斥候翻身下馬，錘胸行禮道。
“知道了，你帶路吧。”王楓點了點頭，他還記得這個斥候是那天會麵裏其中一個騎士，看來是凱瑟琳特意把他派出來的。
“請跟我來。”斥候說完，用餘眼看了看跟在王楓後麵民兵，心裏有些驚訝，武器和衣服這麽整齊統一的隊伍很少見。
因為騎士製度的原因，大部分麾下的騎士們都是自己準備鎧甲和武器，有的是代代傳承下來的，有的是重金購買，所以看上去外形和樣貌基本都不相同。
也隻有王室的戌衛兵團的騎士，以及宮廷騎士才會穿戴製式的鎧甲和武器，所以王楓的民兵的外表才讓他這麽驚訝。
也不知道戰鬥力如何，斥候心想。
大概走進幾裏，便遠遠看到一片帳篷聳立在山穀中，各種防禦工事一應俱全，看起來凱瑟琳已經到達了一段時間了。
“終於把你等來了，這麽久沒到，我還以為你爽約了。”凱瑟琳站在營地門口親自迎接，笑了笑道。
王楓翻身下馬，也笑道：“那怎麽可能，一言九鼎，說來的話就一定會來的。”
“看上去，你的兵訓練好像還不錯。”
凱瑟琳側眼看去，民兵們的隊伍雖然綿延成細長的隊伍，但幾乎都沒有混亂的地方，而且身姿挺直，目視前方，禁聲不語，一絲不苟地站著不動。
這麽有秩序的樣子，反倒顯得聚集在一旁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看熱鬧的騎士有些紮眼和混亂。
“看上去，這些人不是騎士吧。”凱瑟琳眼睛一掃，有些驚訝地道。
“沒錯，都是從平民之中召集並訓練而成的。”王楓毫不在意地說道。
此話一出，圍觀的騎士更是議論紛紛。
“平民能頂什麽用？給敵人一個衝鋒恐怕就衝散了吧。”
“沒錯，平民最多也隻能用來打掃戰場，或者當炮灰。”
“現在排得這麽整齊，但在戰場上恐怕敵人還沒衝過來就潰散了吧.……”
民兵們聽到他們的議論，心有不甘，想要說些什麽但又因為軍紀約束著，隻能憋紅了臉。
凱瑟琳也聽到了，眉頭一橫，“你們這麽閑，看來們想和我練練了。”騎士們聽到，便訕訕笑著，尷尬地連忙各自散去，很顯然有些懼怕凱瑟琳的武力。
王楓看見他們的樣子，心裏也不禁有些好奇。
傳聞中凱瑟琳這位女伯爵，修煉鬥氣，可以上戰場和麾下騎士們一起衝鋒作戰，也不知道武力值到底有多高，讓這些騎士們都這樣畏懼。
“沒關係。話說，巴爾讚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王楓很識趣地轉了個話題。
“佩內洛家族應該是察覺到了一些風聲，所以最近加強了巴爾讚的守衛力量。”凱瑟琳一邊解釋，一邊把王楓領進了營地中心的營帳裏。
至於民兵連，已經在托爾的帶領下在空地紮營。
“這樣說的話，那我們的壓力大了一些。”
“沒錯，根據我的情報，他們的騎兵數量沒有增加，但傭兵多了不少，現在大概有600左右傭兵，其中還有雇傭了幾個頗有名聲的傭兵團。”
“所以，是你的壓力大了一些。”凱瑟琳頓了頓道：“不過這次我可是傾巢而出，把所有能動的騎士和騎兵都召集起來了，一旦解決完他們的騎士部隊，馬上就去支援你。”
王楓聽到故意板著臉道：“要是你解決完他們的騎士後不來支援，把我們當炮灰該怎麽辦，而且和當初說的敵人人數不一樣。”
凱瑟琳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當初說傭兵隻有400人，但現在多了200人，壓力可不是增加了一星半點，這樣確實不太厚道。
“那，那攻破巴爾讚之後，裏麵奴隸你優先選，戰利品再多分你半成。這是我的底線了，畢竟我也得給我麾下的騎士一個交待。”
“這樣勉強可以吧。”王楓一臉為難答應了，但心裏卻十分歡喜。400人和600人對於王楓來說，差別並不大，但能白白多賺半成戰利品，那是再好不過了。
凱瑟琳見王楓答應了，也鬆了一口氣。
她麾下的騎士數量比佩內洛家族的騎士數量要多一些，有150左右的數量優勢，訓練也好上一些，但這並不能成為壓倒性的優勢。
而佩內洛家族因為奴隸生意而十分富裕，不禁騎士的裝備比她好上一截，而且還財大氣粗地雇傭了大批常駐的傭兵。
凱瑟琳有信心能解決這些騎士，但是一旦大量傭兵牽製住她的話，就會給她造成很大麻煩，所以她才找上王楓來幫她阻擊傭兵，好讓她專心對付敵人的騎士。
然後毀滅佩內洛！
想到這裏，凱瑟琳握緊了藏在桌子下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