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共進退 5

  風漩靠在椅子上，此時一樓大廳其他的人也在進行短暫的休息，因為已經是接近黎明時分了，今天，裏佛斯家族就會大軍壓入聖都，或許是他們覺得拖到25日會有什麽變故，畢竟雖然皇室的主力軍在邊境，聖桐枝幹的大部分人員加上一名副長和一名總長都不在，聖都內部的防守無比薄弱，裏佛斯家族手裏應該軟禁著除了墨莉絲蒂娜以外的其他皇室成員，以及五支拆開的聖衛隊，加一起兵力也足有一整隻聖軍團的數量了，以及傭兵和夜輝組織的暗中幫助，這隻是他們知道的，誰知道裏佛斯家族暗中還準備了地麵底牌，畢竟這是要推翻蘇耶達爾皇室，對方無論準備了什麽離譜的底牌都不足為奇。


  緩緩睜開眼，看著漸漸發紅的地平線，風漩抬起手稍微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深呼吸一下，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看著一旁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正香的薑，不禁笑了笑，輕聲自語道：“年輕就是好啊.……”


  他來到窗前，沒有吵醒任何一個休息額保衛者，這些保衛者都是賈斯提斯信任的手下，他們也一直在輪流守夜，不過裏佛斯家族並不打算派人來把他們一舉拿下，因為這些人對他們構不成什麽威脅，對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多休息會兒嗎？”列禦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風漩微笑道；“等你到我這個歲數就知道啦，人越老，覺越少啊。”


  “哼，我可不像大叔你這麽虛弱啊。”列禦空來到窗前，看著天邊的地平線，帶著幾分嘲諷的口吻道。


  “但是人，都是會老的啊.……”風漩似乎話裏有話。


  “我其實一直有一個問題，”列禦空思索片刻，問道。


  “我猜，你是想問：裏佛斯家族他們如何推翻皇室。對嗎？”風漩扭頭笑道。


  列禦空點頭，道：“我一直很疑惑，即使你抓住了全部的皇室成員包括墨蒂娜，然後你占領了聖都，但是接下來呢？原本忠於皇室的聖軍團和聖桐枝幹就會直接倒戈嗎？你把他們當人質威脅也不是長久之計，你的大部分兵力都在聖都，萬一被包圍了呢？或者你狠心一點把所有皇室成員都殺了，雖然珀瀾說平民百姓是不會太在意現在的國王是誰的，隻要前後對他們的生活影響不會太大就不會有什麽意見，但是大大小小的貴族會願意嗎？皇室額更換必然意味著大量的利益洗牌，原擁有者會心甘情願嗎？就算用絕對的暴力又能解決多少人呢？這一點我想不通。”


  風漩點頭，繼續看向地平線，此時那抹紅色越來越濃，仿佛要燃燒起來。


  “之前我也是和你一樣這麽想的，推翻皇室，自己當國王，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說換就換的，要是說帝國本來就是一個內亂不斷，隔一陣兒就來個叛變內亂改一改國王，那倒是還好，可是蘇耶達爾皇室可是從帝國建立之初到現在，延續了兩千餘年啊。這樣一個穩固到幾乎不可思議的皇權家族，怎麽可能推翻？僅僅一萬多人不到兩萬人的兵力？”


  列禦空點點頭。


  “但是，我出發之前，從奧夫桑德大人那裏聽到了一個說法，他老人家本人也不是很確定，但是還是跟我說了，聽了這個說法後，我倒是覺得有幾分行得通。我猜，裏佛斯家族肯定也知道這個的。”


  “是什麽？”列禦空問道。


  “你們當初和果菈的相遇，讓你知道了聖魔導器這個東西的存在，之後，拯救了墨蒂娜的，也是一個聖魔導器。”風漩淡淡道。


  列禦空眉毛一挑，問：“難道是一個聖魔導器不成？即使我知道聖魔導器這東西的存在確實可以某種程度違背這個世界的規則，有些時候就和作弊一樣。可是，難道靠一個聖魔導器就可以顛覆兩千多年的皇室嗎？”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對奧夫桑德大人說的，但是後來我才明白，一般的聖魔導器的確不行，嗬嗬，這個說法有些不對，聖魔導器哪有一般一說？但是，如果是最初的聖魔導器呢？我們所在的整個世界——楓桐裏，第一個誕生的聖魔導器呢？”


  “第一個聖魔導器？我記得珀瀾說過，聖魔導器是在新紀元199年開始，那時候的魔導器技術飛速發展，出現了聖魔導器，難道這個聖魔導器，是那個時候第一個被製造出來的？”


  風漩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迷離，輕聲道：“那不是人為製造出來的，那是自然誕生的，據說後麵所有的聖魔導器額製造，其靈感和思路，都來自於這個第一個聖魔導器。”


  “自然誕生？”列禦空也是一驚。


  “其實那個東西因為根本沒人見過，你去問問當今國王他也隻會笑著說拿隻不過是一個玩笑罷了，但是據說隻有曆代的國王在把這個帝國交給下一任國王的時候，才會在一個絕對秘密的地方說給他，其他的皇室成員都無權利知道，無論是妻子，兒女，唯有唯一指定的繼承人，才可以知道，就這樣，一代一代傳下去，但是即便是絕密，在歲月的流逝下，也難免會出現空隙，流傳開來。被很多人認為是傳說。”


  “這樣啊.……可我還是不明白，一個聖魔導器，哪怕是自然的奇跡，又怎麽可以取代一個帝國？”


  “據傳說那是初代聖子死後化身而成的聖魔導器，即使死後也要一直守護著自己開創的帝國和自己的後代血脈，這個聖魔導器和墨蒂娜現在體內的那個很類似，是直接融合到身體裏的，據說唯有皇室血脈才可以完美融合，被融合的人壽命會比較長，但是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那種玄妙的說法：擁有這件聖魔導器的國王，會讓蘇耶達爾帝國國運昌盛，萬古長存，皇室血脈代代相傳，永不會斷。這種運勢，氣運之類的東西，我是真的無法想象，真的存在嗎？這並不是一個戰鬥很厲害的聖魔導器，甚至根本沒有任何戰鬥能力，不然現在的國王怎麽會被軟禁毫無還手之力？但是.……它最邪門的地方在於，任何想要推翻皇室帝國的敵人，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變故之類的，以失敗告終。就好像真的是初代聖子的冥冥在天之靈，保佑著蘇耶達爾帝國和他的後代……你說，這種東西，你要怎麽去解釋？”


  看著帶著幾分苦笑的風漩，列禦空也是無奈一笑，搖搖頭，道：“還好沒讓珀瀾聽到，不然那個丫頭要瘋了，本來聖魔導器已經讓她瘋了一半了，要是知道了這個，她可能會腦袋爆炸的。。”


  “哈哈你真是嘴不饒人啊禦空老弟。”風漩笑道。


  “那裏佛斯家族的對策呢？他們要強行奪取桐之心嗎？”列禦空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沒有皇室血脈，你拿出來也沒用，我猜測，他們應該是找一個有著皇室血脈，然後最容易被他們控製的皇室成員，甚至.……是某個不為人知的私生子也說不好畢竟國王背地裏有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也不奇怪了。如果真的有，那麽裏佛斯家族或許真的會得逞，強行取出那個聖魔導器，讓那個聽命於他們的有著皇室血脈的人融合，然後當一個傀儡皇帝，或許這就是裏佛斯家族的打算吧。”


  “嗬嗬，想的真好啊。”列禦空微笑道，“對了，那個聖魔導器，名字叫什麽？”


  “桐之心。寓意為：楓桐世界之心。擁有這顆‘心髒’，你就可以得到長久不衰的統治運勢，就可以得到這個世界的庇佑。”風漩緩緩道。


  “桐之心……”列禦空輕輕念了一遍。


  “好了，現在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嘍，禦空老弟，你實話告訴我，你參與這次戰鬥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麽？”風漩看向列禦空，眼神變的認真了一些。


  列禦空笑了笑，看了看周圍開始陸續醒來的守衛者，反問道：“那你呢，大叔？還有其他的人呢？那些保衛者呢？”


  “你小子……我嘛，很簡單哦，因為墨蒂娜很可愛漂亮，人又善良，珀瀾也很直爽漂亮，果菈妹妹更是極品啊哈哈，他們要是出了事我會很傷心的……哈哈不和你開玩笑了，很簡單，奧夫桑德大人讓我來的，還有一部分是，畢竟也算和你們共患難過，算是有感情了吧。就這樣嘍。”


  列禦空看著風漩的眼睛，看不出四號的破綻，緩緩點頭，道：“看來那位‘龍首大人’在你心裏的地位很高啊。”


  風漩原本有幾分不正經的神情變得嚴肅認真起來，緩緩道：“奧夫桑德大人於我有恩，即使我死一萬次，我也無法償還.……”
……

  “嗯，我明白了。”列禦空點頭。


  “那你呢？雖然我可能知道答案了，但是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說。”風漩笑眯眯地看著列禦空，問道。


  列禦空無所謂笑了笑，說：“如果是在遇到墨蒂娜之前，我是不會去插手這種破事的，對我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但是自從遇到墨蒂娜開始，身邊每多一個夥伴，我參與這次事情的理由就多了一個，每一個人都是我參與的理由。”


  “拜托，正麵回答我好嗎？真是的，我就直接問了，你到底對墨蒂娜是怎麽想的？你真的喜歡她嗎？”風漩有幾分無奈笑道聲音壓得很低。


  “.……你這問題你不覺得沒有意義嗎？首先客觀來說這樣的女孩誰不喜歡？再者說……”列禦空沒再說下去，隻是搖搖頭。


  “禦空老弟……我換個問法.……你今年也不小了，25了吧，你還是單身，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找一個.……你中意的人嗎？你渴望愛情嗎？渴望著，擁有一個伴侶嗎？”


  麵對風漩的提問，列禦空感覺自己的心裏一顫，好像有什麽模糊的記憶湧入腦海中，但是自己根本看不清，那一瞬間，風漩的聲音似乎和另一個聲音，重合起來……

  “或許吧……”


  “那麽.……墨蒂娜，是你理想的伴侶嗎？”
……

  “你渴望著愛情嗎？渴望著，擁有一個伴侶嗎？”


  “渴望.……”


  “那麽，……，是你理想的伴侶嗎？”


  “.……客觀上是，但是主觀上，距離我的理想，還有差距。”


  “差在哪？”


  “.……差在……我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沒有那種我夢想中的感覺，是什麽感覺我也說不清，但是，對方越是優秀，越是完美，越是喜歡著我，我的那種壓力就越大……”
……

  “你沒事吧，禦空老弟？”看著捂著腦袋似乎有些頭疼的列禦空，風漩關切地問道。


  “沒事.……老毛病了，嗬嗬，偏頭痛.……”列禦空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啊？你這個年紀就偏頭痛，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嘍。好了好了，不逼你了，但是，禦空老弟，我這麽問你是希望你可以堅定此次你行動的理念。不會被動搖，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什麽而去做的，沒有什麽事情是毫無理由的。其他的，不多說了，加油吧。、”風漩拍了拍列禦空的肩膀，離開了。


  列禦空看著漸漸升起的太陽，陷入了恍惚的狀態.……

  剛剛……

  那個聲音，是誰說的？又是對誰說的？對我說的嗎？

  可為什麽.……

  “我夢想中的感覺……”列禦空喃喃道。


  “禦空哥？”身後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列禦空嚇了一跳，轉身看到墨莉絲蒂娜有些好奇的臉，然後笑了笑道：“怎麽了，你起這麽早，不多休息一會兒、”


  “我休息的很夠了，比起這些辛苦的保衛者，我已經很受優待了啊。”


  “嗯，走吧，去吃點東西，薑他們也醒了。”


  列禦空說完就朝著桌子走去，墨莉絲蒂娜點點頭，她看見了風漩和列禦空站在一起不知道神神秘秘說這些什麽，但是也沒多想，也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