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魔心，聖心（7）

  “這位女孩，有著一顆連接著自然萬物的‘聖心’。”


  聽了格萊斯的話，其他人都是一愣，沒聽懂什麽意思，畢竟這個說法更像是有幾分.……抽象的，不切實際的感覺。


  “能說具體一點嗎，格萊斯老師？”珀瀾皺著眉說，薑低聲喃喃自語道：“好家夥，這就開始叫老師了。”


  “這個沒辦法具體，因為.……”格萊斯那雙眼睛裏也是帶著一絲疑惑和難以置信，繼續道：“‘聖心’是我們花藥師的一種說法，如果換成究魔師的話，可能就是：能夠自行溢出類似輔助型魔導器的治愈魔力的心髒吧、是不是聽上去很不可思議？”


  風漩聽了以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問：“你的意思是……墨蒂娜她的心髒.……和常人不一樣？”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畢竟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極其罕見，如果你們還有什麽可以補充的，或許我可以判斷的更加準確一點。”格萊斯說完，，看著眾人。


  “我來補充吧。”珀瀾把當時自己看到的那永生難忘的畫麵，描述了一遍，略過了其他的東西，僅僅是描繪了當時的墨蒂娜周圍充滿了那種白色帶著淡淡翠綠色的光芒，仿佛生命之光一樣。


  “我當時沐浴其中，感覺整個人的傷口，還有精神上的疲倦，都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回複。”風漩補充道。


  列禦空低下頭，右手悄然握緊了拳，薑沒說什麽，但是他也在想象著當時的情景。


  “.……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畢竟這樣的例子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不算那莫須有的傳說的話。”格萊斯秀眉微皺，說著。


  “莫須有的傳說？可以說一說嗎？”風漩問。


  “其實我本人是不太相信傳說的，但是，最近經曆的事情讓我的看法開始改變了，或許，傳說如果能流傳很久很久，那麽或許並不是真相的全貌，但是一定有一部分是真實存在的。”珀瀾看著墨莉絲蒂娜，喃喃道。


  格萊斯輕輕歎了口氣，說：“其實這個傳說你們都知道，或者說巨大部分人都知道，就是關於黑影紀元如何終結的，以及蘇耶達爾如何成立的。”


  薑眨了眨眼，說：“是不是那位：初代聖子的傳奇故事？”


  格萊斯點點頭，風漩接著說：“初代聖子：伊姆.蘇耶達爾，據說原本是在黑影紀元中苟延殘喘的人類聚落中的一個的首領，年紀不到三十歲，但是從出生就呢擁有著其他人嘞不具有的某種能量，這種能量不需要依靠任何外來的裝置驅動，完全靠自身引發，可以治愈傷口，治愈心靈，甚至最後可以驅散那無盡的黑影紀元，但是代價是初代聖子之後沒幾年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可能是過度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吧，之後，這位初代聖子被人們永遠銘記，他的姓氏也成為了如今這個帝國的名字，和一代代延續下來的皇室的專屬姓氏，成為了一種榮耀。”


  “嗯，可是自從初代聖子離開之後，在新紀元開始至今兩千多年裏，雖然斷斷續續出現過幾名疑似聖子的轉世，但是最後都證明是假冒的或者認錯了之類的，楓冠星會的聖主教據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親自遊曆整個桐之軀幹去尋找聖子的轉世，他們堅信聖子沒有死，而僅僅四肉體的覆滅，靈魂永存，遲早會歸來，徹底驅散黑影的存在。”珀瀾輕聲訴說著過往。


  “但是這期間出了一個意外。”風漩淡淡道，列禦空突然想起了墨莉絲蒂娜曾經給他講的那個故事——


  “新紀元999年發生的……白色之夜，是嗎？”列禦空聲音平淡，格萊斯看了一眼列禦空，問：“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按理說隻有皇室內部成員——難道——”格萊斯似乎意識到了是嗎，扭頭看著身後安靜平躺的墨莉絲蒂娜，右手輕輕托起墨莉絲蒂娜的手腕，看到了那個手鐲，瞬間就明白了。


  “這位……難道是，當今的皇女殿下嗎？”格萊斯有幾分驚訝。


  “格萊斯，這也是為什麽我們沒辦法去找別人幫忙的原因，而且我認識的人裏，不少究魔師不方便去找，就算去了，他們肯保密，也不一定有辦法，珀瀾就是造詣匪淺的究魔師，卻表示毫無辦法，而你是花藥師，領域不同，思維方式不同，所以我才帶他們來找你。並且，我絕對信任你，也希望你能保密，可以麽？”聽了風漩的話，格萊斯沉默片刻，來到列禦空麵前，微微躬身行禮，說：“剛才真是抱歉，如果我再慢一點.……可能你的右手……”


  “無妨，這是我自願的。”列禦空無所謂地笑了笑，揮了揮自己的右手，然後“嘶——”了一聲，說：“還挺疼呢，嗬嗬。”


  格萊斯看著列禦空，自己也笑了，點點頭，回頭看了看墨莉絲蒂娜，說：“雖然我自己每層遇到過，但是，哪怕能見到真正的我內心的那種理想的羈絆，也是一種幸運吧……謝謝你，今天，讓我見到了，你叫什麽名字？”


  “列禦空。”


  “列禦空是嗎，我記住了。放心吧，或許我無法救醒這位皇女殿下，但是，我會盡我所能的。”格萊斯和剛剛一比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看上去不再是那麽冷淡了。


  “謝謝。”列禦空也微微躬身，表示感謝和尊敬。


  “那麽，格萊斯，所謂的聖心，和墨蒂娜本人的情況，有什麽聯係嗎？”風漩問道。


  “接著剛才的說，白色之夜的那位有著灰白色頭發的女孩，出生與皇室，但是生來就預兆著災禍，黑影季提前一天，延續時間也變長，本人也經常精神不穩定，最後被……聖主教獻祭了，這個傳說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那些先祖們為了隱瞞其他的事情而改編的，但是，我在猜測，如果這位……墨莉絲蒂娜皇女殿下，她是真正的聖子轉世的話，那麽一切就解釋的通了。”格萊斯說著，把自己的右手輕輕放在墨莉絲蒂娜的胸口，閉上眼，似乎在聆聽著什麽，感受著什麽.……

  “你是說，蒂娜姐可能是真正的聖子轉世？！”珀瀾看著墨莉絲蒂娜，喃喃道：“難怪了，如果傳說是真的……蒂娜姐真的.……對了，禦空哥，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我自己都差點忘了，最開始，我非得要自己跟著你們倆的原因……就是這個！”


  列禦空看向珀瀾，稍一思索，明白了，問：“你是當時看到墨蒂娜給我治療，但是我並不是專業的究魔師，所以我理所當然地認為，墨蒂娜用的是她手腕上那個手鐲，也就是輔助型魔導器給我治療的，但是你能看出來，墨蒂娜給我治療的時候，那個手鐲根本沒有啟動，是嘛？”


  珀瀾點頭，說：“對，因為人是不可能身體自帶魔力出生的，我們之所以能使用魔力，必須帶著魔導器，有了魔導器蔡才可以使用魔力去治療戰鬥之類的，可是蒂娜姐不需要魔導器，她自己就能產生魔力，甚至這種魔力還可以進行治療，功效比罕見的輔助型魔導器還好，我當時看見了差點顛覆我之前所學，我以為我看錯了，但是後來證明我沒看錯，我也一直沒好問，再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我也忘了，直到現在.……或許，這是唯一的解釋了，蒂娜姐，真的是聖子轉世嗎？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麽那些人還要追殺她！我就不信那些皇室其他成員，從小到大就沒有發現蒂娜姐身上的這種異常嗎？”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了，等墨蒂娜醒了，我們在從長計議吧.……格萊斯前輩，請問目前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到墨蒂娜？”列禦空看向格萊斯。


  格萊斯睜開眼，把自己的手拿開，說：“我所能做的，就是保持墨莉絲蒂娜殿下身體的活性，讓她和醒著的時候沒什麽區別，而且我可以一定程度讓她陷入假死狀態，全身的代謝以及食物水的需求降到最低，這樣可以支撐到你們找到真正就醒墨莉絲蒂娜殿下的那位大師。”


  列禦空點點頭，似乎也隻有這樣了。


  “還好你們來得早，不然再晚幾天，就不好說了，這兩天她的生命裏都是靠著心髒處的那股殘餘的力量支撐的，現在那股力量也所剩無幾了……如果按照你們當時的描述，那麽多的足以充斥了整個空間的力量，怎麽就會剩那麽一點了？”


  聽了格萊斯的話，列禦空淡淡道：“為了救我.……他為了救我.……所以.……透支了自己。”
……

  “所以，我必須要就醒她.……這也是，我現在唯一的目標，其他的，我什麽也不想，而任何可能會阻攔到我的人……都將是我的敵人。”列禦空語氣平靜，表情淡然，但是格萊斯能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冰冷.……漸漸彌漫在屋子周圍。


  “咳咳.……不好意思，那麽，格萊斯前輩，請您繼續吧。我出去欣賞一下這美麗的鎮子和花園。”列禦空說完就輕輕拉開門，出去了。
……

  “我很好奇，你們幾個人是怎麽聚在一起的？我沒看錯的話，這位珀瀾小妹妹，你也是一名貴族吧。”格萊斯一邊閑聊著，一邊在一個木櫃裏拿出來各種材料墳墓藥草，然後放在小型磨盤上把藥材碾碎，接著來到火爐旁，點上火，用熬製草藥的小鍋子，盛入一些水，等待著水燒開。


  “哈哈，這可說來話長了，不過，簡單來說呢，就是所謂的‘緣分’吧，緣分是可以創造奇跡的哦，能把我們幾個看似毫不相幹甚至一輩子都不太可能遇到的人，緊緊綁在一起呢。”薑笑著說。


  “是啊.……以前我也不相信這種莫須有的東西，但是現在.……我也有一點相信了。”珀瀾找了一張木凳坐下來，雙手托腮好奇地看著格萊斯熬製藥草，有一句沒一句地開始聊了起來，內容開始慢慢變得過於專業，以至於風漩和薑根本插不上話，隻能相視苦笑。


  “你們倆也出去吧，這裏交給我吧，珀瀾小妹妹也可以幫到我的，你們三個可以去鎮子上逛一逛，吃個飯什麽的，傍晚太陽落山了以後，再回來吧。”格萊斯的聲音溫柔了很多，薑應了一聲，去找列禦空去了，風漩轉身準備出門錢，猶豫了一下，隨後說：“謝了，格萊斯。謝謝你沒有——”


  “你誤會了，我隻是看這幾個年輕人，覺得我有必要出手幫助而已，絕度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你隻不過是一個引路人罷了，你和我之間，也沒有什麽關係了。”格萊斯說完，又開始和珀瀾聊了起來，風漩聽了，淡淡一笑，搖搖頭，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