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魔心，聖心（4）
“今天是豐穀季3日。我們正在坐著一輛馬車緩緩朝著風漩大叔說的‘青草鎮’駛去，據說那裏有一位本領很高的花藥師可以為我們爭取到更多時間，穩定住蒂娜姐的身體狀況，雖然對於花藥師我本人並不是很相信，更像是騙人的職業，但是我也的確聽說過有非常厲害的花藥師，比利用醫用魔導器的醫師要厲害的多。”薑寫完，看著馬車窗外，自己旁邊坐著珀瀾，對麵是列禦空和靠坐在他旁邊的含笑閉目的墨莉絲蒂娜，麵色已經顯得很蒼白了，嘴唇蒼白，但是嘴角那一抹笑容從始至終都沒有消失。
風漩坐在背靠著馬夫的車廂最裏麵，薑問：“風漩大哥，我們是不是已經出了黑林聖轄區了。”
“嗯，有驚無險，除了這裏，就算安全很多了，放心吧，即使是之前那些黑色之擁再追上來，他們也不會造次的。”風漩笑著說。
“你就那麽肯定？我們可是麵對麵和對方較量過得，那幫家夥窮凶極惡，為了錢，連皇女殿下都敢動手，還有什麽是她們不敢的？”珀瀾眉毛一挑，看著風漩問道。
“嗬嗬，”風漩反倒是露出了“你很幼稚”的笑容，珀瀾說：“那你說，難道他們會看在你的麵子上不追殺我們了？真是搞笑。”
“哎你還別說，還就是這樣！黑色之擁雖然在傭兵界算是小有名氣，不過那也隻是‘小有名氣’罷了，加上氣行事作風狠辣，不擇手段，所以大部分傭兵團是不屑與和黑色之擁走得太近的，前幾名的傭兵團更是把黑色之擁當做黑蛇聯邦的一個‘膿包’罷了。”
“聽你說的那麽厲害，你難道就是大傭兵團的核心成員嘍？”珀瀾揚了揚眉毛，問。
“嗬嗬，珀瀾啊，首先你要學會換身份思考，或許在蘇耶達爾帝國的人們眼中，蘇耶達爾皇室成員那絕對是生來就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他們說的話就是真理，就是絕對的，如果敢冒犯她們，死一萬次也不夠呢，皇室就等於是蘇耶達爾全帝國人們的信仰，我這麽說，沒什麽錯誤吧。”
“嗯。”珀瀾點點頭。
“所以了，可是黑蛇聯邦是獨立於蘇耶達爾的另一個巨大的勢力，雖然總體上沒有帝國強大，但是能這麽多年還獨自存在，沒有被吞並，除了楓冠星會起到了一些作用，本身黑蛇聯邦擁有的實力也是帝國不敢小覷的。所以，在黑蛇聯邦生活長大的那些人眼中，管你是什麽平民還是皇室成員，和他們沒什麽關係，而傭兵團基本上在帝國境內是違法的，不允許傭兵存在，在黑蛇聯邦裏麵卻是中流砥柱，可以說曆史上麵對帝國聖軍團多次的入侵，保護黑蛇聯邦的主力軍，就是由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傭兵團組成的所謂的‘雜牌軍’，為帝國聖軍團所不齒謾罵的，但是卻一次次擊退了聖軍團。”
聽了風漩的話，薑點點頭，說：“這也是為什麽雖然我第一次聽到蒂娜姐的身份，也很吃驚，但是隨後還是可以以一顆平常心把自己和蒂娜姐放在相對平等的地位相處，珀瀾姐本來就是地位非常高的貴族子女，所以也沒有太大的隔閡，禦空大哥嘛，聽你說你也是在黑蛇聯邦呆過一陣子是嘛。”
“嗯，算是吧。不過那可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不過我在帝國也呆過一陣子，後來離開了。”列禦空淡淡笑到。
“我可是對禦空兄弟你的‘過往’很感興趣哦。”風漩看著列禦空，神秘地笑了笑，列禦空笑道：“大叔，你這樣看著我笑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啊。”
“哈哈，這個怪大叔。”珀瀾趁機嘲笑。
“叫我風漩好不——怎麽說我也算是幫了你們大忙了，這輛車還是我靠我附近的線人找的呢。”風漩苦笑道。
“哼，我樂意。”珀瀾白了一眼風漩，哼起了小曲，風漩無奈一笑，聳聳肩，薑好奇問道：“風漩大哥，難道你是黑蛇聯邦的人？你是哪個傭兵團的，說不好我們以前還見過呢。”
“對哦，薑小兄弟你也是傭兵團的，也算是在黑蛇聯邦長大的啊，你以前是哪個傭兵團的？”風漩問道。
“那當然是很厲害的‘血刃’傭兵團啦，哈哈。”薑提到自己以前待過的傭兵團，總是一臉的驕傲，即使這個傭兵團曾經把自己踢出來了.……
“.……呃，不好意思，薑，我，沒聽過這個名字.……”風漩一臉帶著歉意的笑容，說，讓薑感到有幾分尷尬。
“沒事，我相信總有一天血刃傭兵團會大有名氣的，即使沒有我。”說到這，薑淡黃色的眼睛裏劃過淡淡的失落和不舍。這個時候，自己的肩膀被一隻手輕輕抓了抓，扭頭看去，是一臉微笑的列禦空。
“沒關係的，薑，我相信總有一天，你還會遇到你曾經的傭兵團的。”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隻是.……就算能再次遇到.……就算能再次見到她……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薑低下頭，握緊雙拳，明明才是15歲的年級，一雙手卻已經粗糙，掌心滿是繭子了，珀瀾眼中一抹心疼閃過。
“薑，雖然傭兵這條路可能很苦，而且在外麵尤其是帝國裏，名聲也不好，甚至大部分人都無法善終，仿佛一個詛咒一般，畢竟，為了錢，很多數額巨大誘人的任務，目標往往都是和殺戮脫不開關心，所以，任何一個稍有名氣能發展起來的傭兵團，多少雙手都會沾著血……現實就是如此，薑。”風漩拍了拍薑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
“嗯，我明白的，從我第一天加入血刃傭兵團的時候，我發誓的時候，劃破我的手指，喝下帶著我的血的那一碗水的時候，我就做好決定了，可是，我本以為我下定決心了，可是，在我參與的很多次任務中，麵對毫無反抗力的敵人，甚至是一些老人……我實在是……下不去手……直到最後，我.……”
“薑。”列禦空語氣溫和地叫了一聲，薑抬起頭，看著列禦空那雙溫和的黑色眸子。
“我希望你現在可以給你自己立下另一個目標。”
“那是什麽？”薑問道，眼中帶著迷茫以及急切渴望答案的神色。
“當你有一天再遇到血刃傭兵團的時候，你不再是被他們踢出去的被拋棄的人，而是以另一個身份，和他們麵對麵，平等交談，甚至，以更高的姿態和地位，向他們證明，你，薑，你心中所抱有的那種信念，那種正義，即使是傭兵，也是可以來讓你以你的方式去做任務，發展壯大的。”
薑看著列禦空，明明聽起來似乎很不實際，可是，這話是列禦空說的，所以，讓薑覺得又是無比的可信！可以去期待！
“嗯！我會試著努力的，但是我當下的目標，就是就醒蒂娜姐，讓大家像以前一樣，說說笑笑。”
列禦空笑著點頭，珀瀾拍了一下薑的腦袋說：“什麽嘛，那明明是我們大家的共同目標，你可別獨占哦。”
“哈哈知道啦，珀瀾姐，別老拍我腦袋了，本來就不靈光，再拍就傻了。”薑捂著腦袋露出了純真的笑，列禦空看在眼裏，心裏不知為什麽，覺得有些酸澀。
僅僅十五歲的男孩……就已經要讓自己去麵對，經曆這麽多的嗎.……自己……
“對了，風漩大哥你還沒說你呢，你是哪個傭兵團啊，我才肯定很厲害吧。”薑問道。
風漩笑了笑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故作神秘道：“你猜猜啊。”
“嗯……估計是‘琥珀’級別的傭兵團吧。畢竟黑龍級別的傭兵團，整個黑蛇聯邦也就隻有‘黑龍傭兵團’一家啊。”薑摸著下巴思索道。
“不對，再猜，我這麽厲害的人能屈尊於區區‘琥珀’級別的傭兵團嗎？”風漩得意地笑道。
“別聽他吹牛啊薑，你也知道，傭兵團從低到高的級別是：桐級別，翠桐級別，琥珀級別以及最高的黑龍級別，當然那個黑龍級別與其說是級別，不如說是一種特殊的榮譽，畢竟黑龍傭兵團才是所有傭兵團的老大嘛，說白了琥珀級別就是最高的了，完全是按照貨幣的稱呼來設定的，也真是直接呢，畢竟傭兵就是做事賺錢嗎、”珀瀾笑著說。
“對啊，可是，難道風漩大哥你是黑龍傭兵團的！不會吧，黑龍傭兵團那幾位大人物我雖然沒見過，但是也耳熟能詳啊，沒聽過有你這一號人物啊。”薑疑惑道。
“噗——”風漩看著薑一臉認真的疑問，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啊，其實不屬於任何一個傭兵團，但是多少和傭兵團沾點關係而已，硬要說呢.……”風漩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閉上眼得意道：“就算是傭兵團某一位的私人顧問吧，時不時幫著他處理一些事情，當然我還有另一個名字，在傭兵團掛著名，所以我也算是一名傭兵吧。”
“那位大人物是誰？”薑繼續問道。
“他叫：梔.奧夫桑德。”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即使是一向不正經的風漩，也變得認真，語氣中還帶著淡淡的，卻很重的恭敬！
列禦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都變了，珀瀾當下沒反應過來，隨後也是輕呼一聲，看著風漩，一臉“我不相信”的表情，而薑……
兩隻眼睛就差變成星星形狀直接抱住風漩膜拜了。
“咳咳，別這麽看著我嘛。”其他幾人的反應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不過此時如果墨莉絲蒂娜還醒著，不知道她會是什麽表情呢。
“怎麽可能不驚訝啊！那可是黑龍傭兵團的‘龍首’，至今無人挑戰成功的龍首：梔.奧夫桑德啊！我的天啊，這位可以說是整個黑蛇聯邦的國王也不為過，黑龍傭兵團是整個傭兵界的信仰和神一般的存在，絕對的核心，其地位沒有任何傭兵團會想著去撼動，甚至成為了一種天經地義一樣的準則，即使是另外兩股勢力：惡風之牙和夜輝，總體上也比不過黑龍傭兵團。”珀瀾驚訝之下說了一大堆，風漩笑了笑，看向一旁的薑。
“風漩大哥.……我有件事能不能——”
“是不是想讓我找個機會讓你親眼見一眼這位傳奇般的人物啊？”風漩仿佛早就看穿了薑的心思。
薑用力點頭，差點把頭點下來，說：“那當然了！能看一眼，我就是死也——”
“薑，那可就不值得了。”列禦空笑著打斷道。
“對啊，再說啦，蒂娜姐也算是蘇耶達爾帝國的最高層的成員了，你能親眼見到她也很值得了啊。”珀瀾笑道。
“可是這不一樣啊……凡是從黑蛇聯邦長大的小孩子，哪一個不是聽著奧夫桑德閣下的傳奇故事長大的，僅僅在二十多歲的年輕時代就能單人空手打敗一條巨大的飛龍，不單單天生神力，其戰鬥機巧和人格魅力更是無人能及！從不到三十歲就當上了龍首的位置，一直到現在快六十歲高齡了，依舊無比強大，他老人家對我來說，那就是我加入傭兵團最初的初衷啊！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想見他老人家一麵啊——”
看著激動地快喘不上氣的薑，其他三個人沉默片刻，風漩笑著說：“好啊，反正都要去黑蛇聯邦，到時候，找機會吧，但是不敢保證你能不能見到他本人啊。”
“沒事沒事，有機會就好，嗬嗬。、”薑傻乎乎地笑道。
“看他的樣子，快高興的上天了。”珀瀾笑道。
“沒辦法，這就是帝國和聯邦二者之間的認同差異吧，梔.奧夫桑德對於黑蛇聯邦的人來說，就好像是蘇耶達爾皇室對於帝國的人一樣，甚至可能他們的信仰更高吧.……”列禦空感慨道。
“是啊.……雖然我是沒什麽太大感覺就是了……”珀瀾輕輕道。
“喂珀瀾姐，我可聽見了哦，你嘲笑我可以，但是不可以說我偶像的壞話哦。”薑認真地說。
“好啦好啦，看你，好，我保證！”珀瀾無奈地笑道，抬起右手四指並攏發誓道。
“哈哈，那我們好好期待吧。”風漩笑著道，看了一眼靠在列禦空身旁的墨莉絲蒂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