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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血色婚宴當年舊事(五)

  次日,宮家兄妹跟卿幼等三人下山,去了陸恒說的那家胭脂鋪。


  大夫說陸恒勞心過重,又氣血攻心,需要好好休養,切不可再次太過操勞。齊玄似乎是心懷愧疚又糾結不已,將自己關在房裏。不得已齊軒跟宮山主兩個人操持馬上要進行的婚典,忙得不可開交。


  五人下了山,宮淩帶著黎曳和燕熾去了胭脂鋪對麵的茶樓,宮敏和卿幼踏進胭脂鋪。


  卿幼又聞到了那陣熟悉的香味。


  鋪子不大,很多女子在選胭脂,看上去並無異樣,看見她們兩人進來,也都圍著宮敏說“恭喜”,宮敏趁機問她們有關成親的注意事項,成功地將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卿幼繞過前鋪,到了後院。


  南邊的廂房外有兩名女子把守,裏頭傳來窸窸窣窣的哭泣聲,想來是有人在裏頭談事情。


  卿幼輕手輕腳地將兩個護衛放倒,然後靠近門,裏頭傳來的對話,果真如陸恒所說,就是關於被家暴了,希望胭脂鋪的人去幫著教訓一下自己男人。


  她翻身而上,落在青瓦之上連一絲塵埃都沒有驚動。


  等到裏頭談完,裏頭的人打開門,發現門口的人暈倒了,連忙將人扶了進去,並叫人將哭訴的婦人先送回去。


  讓卿幼詫異的是,這胭脂鋪的老板娘竟然是芸娘。


  如果湘城出來的新勢力是以芸娘為首,那麽以之前她看到的芸娘和水大夫的交情,水大夫是整個勢力的幕後操盤之人不無可能。


  再加上齊玄之前應該是與水大夫見過麵,而水大夫當著他的麵承認自己是水雲涵,並指控陸恒才是當年血案的主使人。


  如果說陸恒當年查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水雲涵沒有死,而且水大夫的身份和說辭都沒有問題,陸恒才是當年的幕後主使,那麽那些遭到血洗的家族就是當年事件的幫凶,而陸恒放任事件發展,就是要借水雲涵的手,鏟除當年的知情人,讓自己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如果說陸恒當年確實隻查到了芸娘,而水大夫的身份跟說辭都沒有問題,那麽陸恒想做的就是坐山觀虎鬥,以收漁翁之利。


  如果陸恒當年確實隻查到了芸娘,而水大夫真的如陸恒所說,身份和說辭都是假的,那麽就是有不明勢力要分裂魔修,讓令野盟從內部坍塌,以便於勢力洗牌。


  以陸恒的能力,怎麽看都不會是這種坐以待斃的人。


  芸娘再次從屋中走出來的時候,卿幼躍了下去。


  “芸娘,又見麵了。”


  “姑娘是你?你是在我這後院迷路了嗎?我送你出去?”


  “芸娘,她是來找麻煩的,你倒不必跟她這樣客氣。”水大夫從一旁的房中走出來,將芸娘拉到了自己身後,“早知道,就不該救你們。”


  “水大夫不要誤會。我隻是受令野盟所托,前來核實一些事情。你們救過阿曳,我不會跟你們動手。”


  “哼!受令野盟所托,那就是受陸恒指使,還有什麽好說的?”水大夫說這就要動手。


  卿幼架住她的攻擊,“我雖然受人所托,但也不會助紂為虐,昨天鐵先生跟陸盟主對峙時說的一些話,我有幾個地方不解,不知道水大夫能不能解答?”


  “就憑齊玄這個在滅門仇人手下待了這麽多年的傻子,他能問出個什麽?”水大夫說得很是輕蔑,卻不難從中看出一些無奈和殘留的寵溺。


  仿佛是看著愛的人犯傻時,那種怒其不爭卻又早有預料的心態。


  “第一個問題,陸盟主真的不知道你沒有死?”


  “他要是知道,我還能活到今日?”


  “可陸盟主說他傾心於你。”


  “他這個人五句話裏三句真話兩句假話,誰能辨得清?他心悅於我,跟他嫉妒阿玄並不衝突。我早跟阿玄說過,陸恒這個人心術不正,他從來都不願意相信我。”她的話語間有一些悵惘,更多的平靜,那種經曆過生死之後的淡然。


  “第二個問題,之前一係列的命案中,陸盟主一直都沒有查到這裏來?”


  “怎麽可能?以陸恒之能,偌大一個湘城,什麽時候生了個小孩死了個乞丐,他都了如指掌。他放任事態發展不作為,隻不過是因為他在利用我幫他清理當年的證據,然後最後親自出手將我鏟除,這樣又能收獲一波名利。”


  “如果做這一切的都是陸盟主,他為什麽要留齊玄一命?”


  “留著齊玄,以齊玄的修為,他能夠更順利地收服修魔的這些世家。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齊家的傳世之寶乾光珠,除了齊家血脈,沒有人能夠啟用。”


  卿幼皺起眉來。當時在洗靈山,齊玄明知自己用不了乾光珠,為什麽還要將她給自己?而自己,是能用的。可她分明與齊家半分關係都沒有。


  “所以你知道,為什麽第一次見你時,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不簡單。”水大夫說到這裏卻笑了笑,“放心,我不會把你的身份往外說的。”


  “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的話?畢竟臉可以易容,至於話更是能夠張口就來。”


  “你們不是要準備辦婚宴嗎?到時候你們自然能看到陸恒的真麵目。”


  “你明知是陷阱,還要去?”卿幼挑了挑眉。


  水大夫笑了笑,“為什麽不去?已經到這一步了,我也沒有時間跟他慢慢耗了。何況,攜玉山婚宴,要請到的除了整個湘城,還有其他修道中人,包括皇室,到時候大庭廣眾,不怕他事後不認賬,更不怕他巧舌如簧地逃跑。姑娘,看在前些日子我救那孩子於疼痛之中,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你先說。”


  “婚典當天,無論發生什麽事,護著齊玄。他這個人啊,天性單純,覺得自己滿腔赤忱,於是周圍的人都會跟他一樣,報以他同樣的真心。可這世上,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心,有時候比鬼還可怕。我怕他到時候一時不忍心,導致更多無辜的人受牽連。”


  卿幼頷首應允,卻道:“他的修為高到魔王上境,我隻能盡力而為。”


  五人再次匯合的時候,卿幼問宮淩,“這次婚典,皇室的人也會來?”


  “嗯,各大仙山和皇室都會有人來。怎麽?”


  卿幼還記得自己下山的使命,是找到四塊鑰匙碎片。她原本準備先到永安,回沈府,將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料理幹淨,再去尋找鑰匙碎片。可這一路下來,她距離永安還有萬裏。


  如今皇室的人過來,她真是不想見。


  “而且,應該明天就到了。”


  黎曳聽完,小臉也垮了下來,“明明是假的,還搞得天下皆知。”


  黎曳半分都不想見到永安的人,要不是因為要避著那些人,他也不必跑出來顛沛流離。


  “黎姑娘方才探查到什麽?”宮敏將話題轉回正事上。


  “胭脂鋪確實在做一些反抗家暴的事情,他們也確實使用的是長弓標識,但幕後還有沒有人,短時間內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宮淩至此也隻能歎一口氣,“陸盟主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查出來,憑我們想一次弄明白,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們也回去吧,雖然是個假婚典,但是要做的準備也不少。”


  “說來,假新郎是誰?”卿幼本來牽著黎曳,但他說自己小胳膊小腿走累了,要抱,卿幼也隻能將人抱起來,等她這話一出口,黎曳就將臉埋進了她的脖頸間,小手在她肩上不輕不重地錘了一下。


  “就齊軒。”宮淩別過頭,沒人看見他眼底的陰沉。


  “少爺,小姐,我去給你們買點你們愛吃的點心,你們先回去!”燕熾說完就竄出了老遠,混入了人群。


  迎麵一行馬匹踏過來,為首的人一身錦袍,麵容俊美,氣質高貴,眼角一點墜淚痣,整個人有如蘭芝玉樹,熠熠生輝。


  他們錯身而過,沒有發現馬上的人回頭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準確說看了黎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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