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假項鏈
第二百四十章：假項鏈
“姐姐，我知道娘親的珍珠項鏈是哪裏來的。”
青寶一邊抓著黃七蕊的袖口，一邊咬著嘴唇用哽咽的聲音說道。
“真的嗎？這條珍珠項鏈是在哪裏買的？”黃七蕊急忙蹲下身子，讓自己的視線與青寶的眼睛平齊。
那條透明的線連在珍珠項鏈上組成了芬娘脖子上的奪命繩索，或許知道了項鏈的來源，便能找到別的線索。
“這條珠珠項鏈是有一個大伯送給娘親的……”青寶用軟糯的聲音說道。
“那個大伯？送項鏈給你娘親的大伯今天在這裏嗎？”黃七蕊繼續問道。
青寶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黃七蕊有些驚喜，便繼續問道：“是誰呢？青寶人的出來對吧？”
“就是這個大伯……”說著，青寶伸出圓滾滾的手指指向了不遠處人群中一個穿著褐色長袍的中等身材的男人。
黃七蕊立馬警覺地看過去，這個男人似乎還沒有注意到這邊，但他看起來十分不安，他沒有在和周圍的幾個看起來像是他的好友的人聊天，而是一直在不停地用食指撫摸著自己的下巴，雙腳也不停地在原地來回踱著步子，看起來十分焦慮。
黃七蕊和謝斐對視了一眼，一同向這個男人走了過去。
“這個男人叫周燁，前些年在南邊做生意，這兩年專門從南邊販一些珍珠貝殼之類的東西給本地的珠寶商……”宋承顏也跟了上來，在黃七蕊耳邊說道。
“你倒是什麽人都認識……”黃七蕊看了宋承顏一眼說道。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宋承顏自話自說地笑了起來。
“你是周燁吧？”謝斐走過去，開門見山地拿出了自己縣令的令牌。
見到令牌，周燁忙不迭地對謝斐笑著做了一揖：“謝大人好，謝大人安康……”
“這些話現在不必說……”謝斐打斷周燁的寒暄，直截了當地將從芬娘脖子上取下來的珍珠項鏈拿了出來，“這條項鏈，你認識吧？”
“這……”周燁見到這條項鏈，明顯地怔了一瞬，但他沒敢撒謊，還是猶豫地點了點頭說，“認、認得……”
“是你送給芬娘的？”黃七蕊問道。
聽見“芬娘”的名字，周燁往舞台那邊芬娘的屍體看了一眼，忙不迭地說道：“這條項鏈是我送給芬娘的沒錯，但是……但是芬娘的死可跟我沒關係啊……大人你明察啊……”
“我又沒說一定和你有關係，你著什麽急？”謝斐慢悠悠地說道……
“就是，你為什麽送項鏈給芬娘？”黃七蕊問道。
在謝斐目光的注視下，周燁的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來，他漲紅了臉，終於將謝斐拉到一邊，小聲開口說道，“這項鏈的確是我送給芬娘的，但是我當時也隻是有事所托，才給她送禮的……”
“你托芬娘辦什麽事？”謝斐繼續追問。
“這……”周燁麵露難色地對謝斐說道，“謝大人，你應該知道芬娘認識州衙的黃大人吧，我也是有事拜托黃大人，但奈何沒有路數，便找了芬娘……至於我辦的什麽事……”
周燁若有所指地看了謝斐一眼，說道，“至於我找州衙的黃大人做什麽，應該沒必要向謝大人匯報吧……”
周燁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官大一級壓死人。
但他沒料到謝斐是個不怕這些的人，隻有黃七蕊知道，謝斐在京城的關係，或許比州衙的黃大人硬上許多，自然不會在意周燁這種“善意的提醒”。
果然，謝斐還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他直接說道：“不管是州衙還是什麽，你最好把你辦的事情說出來，如果你沒說，我卻查出來此事和芬娘的死有關，對你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謝斐一席話又讓周燁額頭上的汗珠更多了。
“欸，不對啊！”這時候，周燁突然看著那條珍珠項鏈發出了一聲驚呼，接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對謝斐說：“謝大人，不對！這條項鏈不是我送給芬娘的那一條。”
“胡說什麽？剛才都承認了現在又說不是。”黃七蕊隻當周燁是想要撇清自己才開始胡說八道。
但周燁堅持地從謝斐手中拿過珍珠項鏈：“謝大人，你看……”
說著，周燁把珍珠項鏈拿到半空中，借著光，說道：“大人，你們看這串珍珠項鏈的珠子，這一顆明顯要比左右兩邊的珠子小上一圈，而且再看這一顆，雖然是圓的，但卻不是正圓，還有啊……你們看這珠子在燈光底下的光澤，不同的珠子之間的細膩度也有所不同，摸起來也有所欠缺……”
周燁所說的都是一些極小的瑕疵，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黃七蕊皺著眉說：“你這樣說就能確定這不是你送給芬娘的那一串嗎？”
周燁急道：“當然不是，我要認識黃大人那麽大的任人物，送給芬娘這個中間人的禮物自然不會是這樣的次品……我送給芬娘的那一串，可是每一顆珠子都是一模一樣大小的正圓南洋珍珠，光澤細膩，是不可多得的佳品，我說整個大肇都找不出來第二串也不為過，怎麽會是這一條仔細一看就能看出瑕疵的次品呢！”
“這……”黃七蕊猶豫地看向謝斐，畢竟在這方麵她並沒有分辨的經驗——畢竟她連這種周燁口中的“次品”都難得見上一次。
“我看周老板說得不錯……”
說話的是宋承顏，他從周燁手中接過珍珠項鏈把玩了幾下，對黃七蕊說道：“雖然我不是做珠寶生意的，但是我有一個朋友是平福縣最大的珠寶樓的公子……”說著，宋承顏對黃七蕊眨了眨眼睛，“就是那位金君浩，七蕊你還記得嗎？”
黃七蕊大概想起來了，大概半年多以前的一起案子，她的確是和金君浩打過交道，她點點頭。
“我那個朋友也是個出手闊綽的……”宋承顏繼續說，“我在他那裏也見過不少上品珠寶，所以也算是略懂一二吧，這串珍珠項鏈……”
宋承顏舉起那條從芬娘脖子上取下來的項鏈說：“這串珍珠項鏈雖然尚可，但絕不會是上品，特別是如果周老板是要當做引薦州衙上的大人物的敲門磚，這種檔次的東西是絕對拿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