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使了詐

  追雲早已經在一旁待命，見劉昆打算畏罪潛逃，瞬間也追了出去，還不忘用袖口捂住口鼻：“大人，我保證這次一定不會中他的計，保證將他抓捕歸案。”


  一句話的功夫，劉昆和追雲的身影都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劉昆逃跑的這一套輕功，和昨晚的黑衣人如出一轍，真正的“紅蓋頭”終於找到了，黃七蕊見狀長舒了一口氣，她望著一臉吃驚的莊細細，緩緩道：“細細，其實我昨晚準備了鳳仙花汁是真，但根本沒能摸到凶手的後頸，剛才我隻是使了一個詐，沒想到他就坐不住了……”


  在這麽明顯的鐵證下，莊細細總算是接受了劉昆是真凶的事實，但她還是不解：“我根本不知道昆叔會武功！”


  “莊姑娘，你不知道的可不止這個。”謝斐手中還把玩著那把匕首，沉吟道，“他可不是什麽老實人，而是在手上犯下一二十個大案的逃犯，他手上的人命……”


  謝斐頓了頓，打量著院子裏的武館學徒，陰惻惻地說：“他手上的人命，比你們家的學徒都要多。”


  謝斐說完，黃七蕊和莊細細皆是一震。


  真華武館是平福縣裏唯一一個大型武館，學徒眾多，今天是前館主莊華的頭七，基本上館裏的學徒都到場了，院子裏站了幾十號青年，任誰都難以想象看著老老實實的昆叔手裏會有這麽多人命。


  謝斐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裏充滿了駭人的血腥氣息。


  莊細細拉著黃七蕊的手，緩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但還是沒能明白當初她爹為什麽要認罪，她試探地問謝斐：“謝大人，如今真凶落網，我也想給我爹討個說法。”


  莊細細雖然對謝斐尊重了些，但言語中還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謝斐聽了也不生氣，他把手裏的匕首往莊細細手中一塞：“莊姑娘，你爹在‘紅蓋頭’這個案子裏雖然是無辜的，但他這個人可不是真無辜。”


  “你什麽意思？”


  莊細細皺著眉頭發問，黃七蕊也有些不解地看向謝斐。


  “想知道什麽意思，等追雲把劉昆抓回來，你們親自問劉昆吧。”謝斐說著，衝小八招了招手。


  小八麻利走到謝斐跟前，低頭恭恭敬敬地做了個揖，不想他剛抬起頭，謝斐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


  謝斐臉上雖然不苟言笑，但手上頗為器重地在小八肩頭拍了兩下，說：“以後外出辦案不用在禮數上這麽拘謹，一切以辦案效率至上。”


  黃七蕊倒是不奇怪謝斐會說出這樣的話，雖說她目前對這個身份神秘的新縣令說不上厭惡或欣賞，但謝斐沒有多大的官架子這一點還是可以很明顯看出來的。


  小八雖然年紀也隻有二十出頭，但他十幾歲還是半大孩子的時候就開始再平福縣衙當衙役。


  在衙門裏，衙役捕快們和師爺一樣，都沒有朝廷編製，不算是“鐵飯碗”，他們的俸祿都是直接由縣令發，所以大部分衙役都嫌在衙門幹活沒有自由又辛苦，多數人都幹不長久。


  小八年紀輕輕，堅持了這麽多年，自然成了衙門裏的“老人”，再加上他身形高大，為人忠厚，幹活又利索，所以成了眾人都服氣的捕頭。


  在黃七蕊看來，小八有時候有些老實得過頭了，顯得有些憨厚。


  比如現在，謝斐說讓他不用每次領命複命都畢恭畢敬地鞠躬作揖，謝斐的話音剛落，小八就規規矩矩地向謝斐鞠了一躬，說：“好的，大人。”


  黃七蕊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引得謝斐循聲向她掃了一眼，她才清了清嗓子，麵上正經了起來。


  好在謝斐的目光隻在黃七蕊身上稍作停留就重新轉向了小八，他對小八吩咐道：“小八，你帶兩個人去劉昆的住處搜一圈。”


  說完，謝斐又看向莊細細，抱拳道：“莊小姐，還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