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答案
一道氣刃擊中刀尖。
進入超凡狀態，超凡的五感會有極大的提升，以餘生的控製力和異能位階，即使要分心控製人群，還是能夠分出足夠精力注意蘇小蘋的舉動。
蘇小蘋的目光追著小刀，看著它斜斜插入不遠處的地麵，刀刃映照出她和餘生的臉，刀身的弧度讓他們的臉顯得如此扭曲。
餘生轉過頭，饒有興致地看著蘇小蘋。
陳念的車已經走遠，不遠處被固定在空中的群眾慢慢冷靜下來，眼神中的瘋狂恢複清明。
餘生逐步降低控製的力度，人們從空中滑落，動作緩慢地活動身體，等到餘生確認所有人都恢複正常，他才徹底散去異能區域，讓眾人自由活動。
人群中有聲音響起，一些人沉浸在方才奇特的體驗中，小聲和身邊的人討論剛才的異常，也有人緊張地環顧四周，嘴裏大聲喊著某個人的名字。
在剛才的混亂中有幾個人摔倒在地，此刻正滿麵痛苦地輕揉身上的痛處，幸好餘生幹涉及時，否則他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4輛警車從拐角出現，警察迅速下車，幾名警員拉起隔離帶將人群包圍其中，另有幾名警察從車上搬來兩台巨大的屏蔽器，打開開關，這裏的信號立刻消失。
人群開始喧鬧，一個人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向前兩步雙手撐開打算去推警察，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動作，一道無法分辨方向的力量將他推倒在地，他隻感覺身體被空氣死死壓著，動彈不得。
“安靜。”餘生大聲喊道，“所有人，配合警察的行動，否則後果自負。”
“你有什麽資格.……”一個年輕人話還沒說完，立刻莫名倒地，嘴巴大大張著，卻是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餘生對著領頭的警察喊道：“等會把這兩個人單獨關起來，好好招待一下，讓他們見識一下社會主義鐵拳。其他人，如果不想挨收拾，最好老實一點。”
餘生放出話去，依然有幾個年輕人不信邪，被餘生點出擊倒之後，他們臉上猶自帶著興奮的笑容，好像把這當作一場遊戲。
好在大多數人思維正常，幾名年輕人“示範”之後，剩下的人都冷靜下來，幾名群眾抓著警察的手，小聲懇求警察幫忙尋找同伴，餘生沒有管這些人，確認所有人都老實以後，轉頭看向蘇小蘋。
蘇小蘋依然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臉上的表情說不出喜悲，卻有一種讓人心情低落的魔力。
餘生不受影響，他身上沒有這種情緒，但是他能夠感覺到情緒的存在，而且分辨出這種情緒很像那個人說過的模樣。
深情的模樣。
餘生知道，如果他不開口，蘇小蘋會一直沉默下去，所以他主動發問：“剛才，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蘇小蘋毫無回應，仿佛化身一尊雕像，會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直到有人將其打碎。
餘生雙手插兜，晃到蘇小蘋眼前，擋住蘇小蘋的視線，微微躬身看著蘇小蘋的眼睛。
一雙美麗但失去生氣的眼睛，毫無光彩的眼睛。
餘生笑了，這一刻，連吳用都被他拋之腦後。
“我在找一個答案，現在的你也許能夠給我這個答案。所以，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的答案令我滿意，我不會再對你和唐益做任何事情，甚至可以幫你把唐益找回來。你也看見了，有人控製住了他，我認識那些人，憑他自己絕不可能安全逃出來。”
蘇小蘋的眼睛眨了眨，眼睛恢複對焦，焦點落在餘生的臉上。
“你想要問什麽。”開口這幾個字無比艱難，蘇小蘋得和情緒奮力搏鬥。
“你剛才為什麽要這樣做，用刀，自殺？”說到最後兩個字，餘生的聲音裏帶著壓製不住的笑意，那是輕巧嘲諷與不屑一顧，他向來瞧不起自我了結的人。
“我不希望有人用我要挾唐益，或者任何其他人。”
餘生偏了偏頭，玉石俱焚姑且也算一種情緒，不過有些不合理。
“如果有這個想法，你早就有機會實施，為什麽非要等到現在。”
蘇小蘋沉默，目光垂下盯著地麵，右手手指開始無意識地摩擦。
許久，她輕聲回答道：“我希望他記住我，永遠記住我。”
死在這裏就能記住？餘生仍然不滿意，追問道：“如果你現在死去，他會把這個仇記到我的頭上，總有一天回來找我報仇。我從來不放過仇人，一定會殺死他。你沒想到這個，還是想到了卻不在乎？”
蘇小蘋這次沉默了更長的時間。
“我不想他忘記我。”
不是正麵的回答，含義卻足夠清楚，蘇小蘋的神情不似說謊，以蘇小蘋一貫的表現，餘生相信蘇小蘋沒能力偽裝出這樣神情。
餘生有些失望，這個答案不足以令他滿足。
餘生左手抬起蘇小蘋的下巴，右手向地麵一招，小刀自動飛入他的手中。
小刀慢慢靠近蘇小蘋的脖子，蘇小蘋的餘光緊盯著刀刃，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皮膚之上浮現無數小疙瘩，臉上露出恐懼與掙紮的表情。
餘生皺了皺眉，這份對於死亡的畏懼也是真實的。
膚淺，愚蠢，毫無理性，自顧自地沉浸其中，這種程度情緒，為什麽會給他“找到答案”的錯覺，為什麽能有那種程度的感染力？
餘生鬆開手，頗覺無趣，興致突然而來，又莫名消失。
“真沒勁。”餘生小聲嘟囔，發現蘇小蘋正看著他，歎口氣說道，“姑且算是合格，我會去把唐益找回來。”
其實不用蘇小蘋問，考慮到唐益現在的價值，餘生依然會把唐益帶回來，如果條件合適，甚至吳用和陳念也能一起帶回來。
蘇小蘋小聲問道：“能帶上我嗎？”
她想多有一些參與，哪怕隻是旁觀也好。
餘生擺擺手，正想拒絕，看到蘇小蘋的神情，忽然改變主意，回答道：“當然可以。”
看到蘇小蘋，也許唐益能給點有趣的反應。
餘生轉頭遠眺陳念等人離去的方向，低聲自語：“來都來了，就別輕易走了。”
顯然，蘇小蘋會活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