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異能是一種現象

  陳念曾給唐益介紹過異能的定義，但是陳念畢竟不是專職研究人員，比起穀教授教材裏的內容，陳念的介紹淩亂不成體係，而且還有些落後於時代發展。


  異能是一種現象，這句話陳念和穀教授都有提到，但是並非他們原創，而是“黑天鵝”組織創始人許千秋提出的說法。


  在教材的最開始，穀教授用了很長的篇幅介紹異能研究的曆史。


  新曆1年“黑天鵝”公布基因藥劑的研究材料，新曆3年基因藥劑得到全麵普及，新曆17年前後，第一批實驗者開始出現異能覺醒者，各個大國也差不多是這一時間開始異能研究。


  然而這不是異能研究的源頭。


  “黑天鵝”首創基因藥劑，自然也是第一個開始異能研究的組織。


  許千秋死亡之後，“黑天鵝”分裂出數個小組織被各國消化吸收，夏國接納了很大一部分“黑天鵝”遺產，其中不少很早便開始參與異能相關研究，穀教授也是其中之一。


  事實上，夏國能夠接受大部分“黑天鵝”遺產，穀教授功不可沒，這也是趙青青願意給與穀教授尊重的重要原因。


  異能是一種現象。


  人類用牛頓定理解決了日常所能感知的力的現象，用量子理論解釋了無法直觀的微觀世界，但是人類尚且無法構造一個合理的框架對異能這種現象進行解釋。


  在異能領域，人類就像野蠻時代一樣蒙昧無知。


  穀教授認為這種無知不會維持太長時間，事實上，隨著高階超凡的出現，人類已經能夠逐步試探異能領域的邊界，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找到了研究異能和使用異能的重要武器——精神力。


  精神力，可以泛指注意力，沒有具體的客觀的指標，但是可以通過腦波的變動側麵進行觀測。


  當話題轉向精神力時，教材的內容已經進入第二部分，唐益打起精神仔細思考，他不會忘記，他正帶著特殊的目的進行學習。


  理論部分晦澀難懂，唐益隻能盡量理解，排除其中與處境無關的內容，唐益從中提取3點關鍵。


  1.超凡狀態一般不會超過15分鍾。


  在超凡使用異能時，超凡的注意力會顯著提高，腦波異常活躍，並且異能產生的威力或者效果越大，呈現出的注意力集中程度也會越高，穀教授將這個狀態成為超凡狀態。


  超凡狀態維持的時間似乎與階位無關，即使是低階超凡也有可能達到15分鍾上限，即使是中階超凡也有可能不足10分鍾。


  當然，置於實戰之中，超凡戰鬥的時間可以超過這個界限，因為超凡可以間歇進入超凡狀態，伴隨著短暫的休息，超凡便能維持較長時間的戰鬥力。


  至於提高注意力的方法之類，唐益粗略掃了一眼，沒有太在意，畢竟這些信息無法對現在的他提供幫助。


  2.超凡狀態啟用速度因人而異。


  無法瞬間進入超凡狀態，通常需要0.1秒乃至更長的時間主動啟用，不同的人、不同的狀態，啟用時間有所不同

  看到這一部分內容時，唐益立刻想到他給歐陽易的那一拳，心裏猶自後悔不已。


  如果當時他能更進一步補上攻擊，直接讓歐陽易喪失戰鬥力，也許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3.一人不能同時擁有兩種異能。


  在小陳講述這部分內容時，唐益立刻想起穀教授的話，即異能戰鬥總有外顯表現，旁人可以通過外顯的狀態判斷異能的屬性。


  “一般抗性係會有怎樣的表現？”


  聽到唐益的問題，小陳偏頭思考片刻，回答道：“通常傷勢恢複速度更快，並且超凡狀態身體強度的提升幅度更大。”


  唐益有些失望，隻是這種程度的變化，顯然與歐陽易相差甚遠，還待繼續開口提問，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唐益停下思考抬頭望去，趙青青和餘生出現在門口，後麵還跟著悠悠，那個身穿軍裝的男人沒有現身。


  趙青青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內容，皺眉看向小陳：“為什麽給他講這些東西。”


  小陳頷首向其餘兩人打招呼，這才回答道：“這是穀教授的要求，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聽到穀教授的名字，趙青青沒有再問，客氣地請小陳暫離房間，小陳視線一偏瞥了眼唐益，沒有多說，東西也沒收拾，快步走出了房間。


  餘生打了個嗬欠，目光在房間轉了一圈，好奇地問唐益：“小姑娘呢。”


  唐益低下頭，盡可能維持聲音的平靜：“被歐陽易帶走了，歐陽易想殺他。”


  趙青青在唐益對麵坐下，聽到唐益的話一愣，但是什麽也沒說，安靜等待餘生和唐益的對話結束，悠悠搬張椅子坐在趙青青身邊打量唐益，臉上維持著慣有的歡快笑容。


  屋內一時陷入寂靜，唐益低頭藏住了自己的表情，同時也沒法觀察其他人的臉色，任由這種沉默繼續發酵。


  好一會兒，餘生開口打破沉默：“你不打算說些什麽嗎，比如，讓我們去救小姑娘？”


  唐益略帶嘲諷地開口：“求你們有用嗎？在你們眼裏，蘇小蘋和楊舒大概沒有區別，隻不過是多犧牲一個普通人罷了。”


  唐益抬起頭，剛才的他不願意展示軟弱和期待，現在軟弱和期待消失了，他終於可以平靜直視眾人的麵目。


  平靜，這是趙青青和餘生臉上的表情，沒有憤怒，沒有不滿，隻有平靜。


  也許這種平靜代表理所當然的情緒，也許這種平靜代表凝神認真的思考，唐益分辨不出，也沒有分辨的意願，猜測人心太過困難，他隻能依靠自己實際而具體的行動。


  餘生沒再開口，趙青青明白已經到了自己的時間，於是開口說道：“唐同學，請你陳述之前發生的情況。”


  唐益很想開口拒絕，用直白的態度表明他的不滿，但他很清楚，發泄情緒隻能獲得一時的滿足，對於改善處境毫無益處。


  唐益從歐陽有進入房間開始講起，一直到楊懷義死去，再到唐益揮拳擊中歐陽易，趙青青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開口打斷，安靜聽著。


  直到故事結束，趙青青點了點頭，這才開口問道：“蘇小蘋有異能嗎？”


  “我不清楚，在穀教授的測試中她全無異常，應該不是超凡。”


  “接下來的時間，請你待在……”


  “我要回家。”唐益打斷趙青青的話，說道，“無論我是否願意，我想我很快就得離開，我想在家裏多呆一陣。”


  “三天。”


  趙青青很快做出決定，沒有給唐益討價還價的空間，留下一句話後起身離開。


  餘生抱著雙臂站在一旁，一直看著唐益，似乎沒有和趙青青一起離開的意思。


  趙青青在房門口停下腳步，沒有回轉身子，也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安靜站在門口，眺望遠處的風景。


  餘生歎口氣，不滿地說：“趙青青，不要忘了我是你的上司。”


  趙青青不說話，餘生無奈，轉身走出房間，快走兩步到了趙青青身前，充當乖巧的“吉祥物領導”。


  屋裏的唐益身子緊貼椅背，抬起頭，盯著蒼白的天花板發呆。


  他還能利用什麽？

  我對明天不抱期待，但是也許後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