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rd 2
老孟和悠悠落地，神色俱是驚訝。
他們知道凶手是個有天分的學生，從沒想過凶手竟然可以將趙青青逼到這種地步。
普通的超凡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一個學生，成為了高位超凡？
在援兵到來的瞬間，趙青青快步向歐陽易衝去。
她需要拖住歐陽易，不能給歐陽易留下逃跑的空間。
歐陽易鬆開手，插入地麵的長劍化作無數光粒消失。
異能造劍太耗精神力，對持久戰不利。
歐陽易右手一招，牆壁中的鋼筋擠出牆麵，在空中化為無數顆粒湧向歐陽易，觸及歐陽易手掌時迅速蠕動，最後化為一把通體黝黑的鈍刀。
歐陽易左手抹過刀身，無數雜質被手掌帶出，刀身變得光滑如鏡，反射出歐陽易冷漠的麵容。
刀總要比劍容易使用。
歐陽易雙手握住刀柄，朝趙青青衝去。
兩人都沒有使用冰刺、飛針之類的小手段，在這樣激烈的對抗中，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留給他們虛空造物再瞄準對手，除非確認能夠一擊致命。
想到剛才兵器相交的失敗，歐陽易心裏清楚，他與趙青青在對戰技巧上存在巨大差距，他必須放大自己的優勢以彌補缺陷。
歐陽易仔細分析自己的優勢，他有更渾厚的異能，更精細的操控，更重要的是，趙青青連續飛行消耗大量精神力，而且遭受偷襲，身上帶著不輕的傷勢。
回想起吳用的教導，在距離趙青青大概5米遠的時候，歐陽易散開精神力，使用自己最得心應手的招式——“劍雨”。
空中生出一片陰影，將歐陽易和趙青青籠罩其中。
吳用說過，除去一些特殊的偷襲手段，大多數超凡之間的戰鬥，傷害方式隻有近身戰和範圍攻擊。
製造飛針偷襲，那需要先造物，然後使用精神力鎖定方向，最後才是發射飛針。
如果是原地不動的物體，這個過程可以非常快速，並且準確率頗高。
但是在超凡的對戰中，與其鎖定一個高速移動、可以隨時調整身姿的超凡，不如直直上去錘一拳，或者使用某種範圍殺傷的招數。
“劍雨”成型，歐陽易與趙青青隻隔2米。
趙青青麵色平靜，心裏其實非常驚訝，雖然一直知道歐陽易長於精神力操控，但是這樣快速釋放一種強大的範圍技，依然有些超脫趙青青的想象。
另一邊，悠悠和老孟已經來到近前。
悠悠確認距離足夠，停下腳步，半跪蹲姿，雙手向下虛按，眼睛緊盯著“劍雨”的陰影。
無數劍刃剛剛化為實質，立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吸引，偏離的最初的軌道，反而朝著右下方的空地衝去。
老孟取下背上的武器盒，從裏麵拿出1.7米長的電磁步槍，槍口努力瞄準歐陽易。
低階超凡就能擁有危險直覺，即使眼睛沒有看到，也能感覺到危險的接近，普通的熱武器根本無法命中他們。
老孟的武器不在此列，由電係超凡使用的特製電磁步槍，有能力擊中超凡。
歐陽易揮刀砍向趙青青，吸取上一次的經驗，歐陽易留了三分力道，隨時準備調整身姿。
趙青青揮劍格擋，劍身向內一壓，隨後輕輕一跳，刺向歐陽易的肩膀。
歐陽易身體向左一偏，躲開劍刃。
兩人身形變換，刀劍相接碰撞，歐陽易忽然感覺一陣危險預兆襲來，身子猶如瞬移般偏移5米，避開了一顆高速飛來的子彈。
雖然早有預料，老孟依然有些遺憾，危險直覺配合高位超凡獨有的瞬步，果然很難擊中。
但是，瞬步需要消耗不少精神力，而且打斷了歐陽易的攻勢，這一槍多少為趙青青搶回不少優勢。
趙青青乘勢快步追上，她的右肋還在隱隱作痛，體力和精神力也不足以支撐長時間的戰鬥，必須速戰速決。
寒光閃爍，趙青青長劍飄飛，歐陽易一開始還能原地格擋，後麵隻能步步後退。
交戰半分鍾，天空中的劍雨沒有停過，但是沒有一柄劍能夠落在趙青青周圍。
老孟射出兩槍，但是槍口一直在跟隨歐陽易的身體移動。
歐陽易需要應對趙青青的攻勢，需要維持天空中的劍雨，同時還要提防老孟偶爾射出的冷槍，漸漸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一絲疲態剛顯。
趙青青抓住機會，格開歐陽易的長刀，一步貼近歐陽易，揮掌擊中歐陽易的胸口。
歐陽易被擊出5米遠，一口氣續不上，失去平衡的身體在地麵上不斷翻滾，又滑出5米才狼狽停下。
趙青青沒有追。
天空中的陰影散去，悠悠也站直身體，大口大口地喘息，在這個距離維持異能，對悠悠來說太過吃力。
不過看到青青姐投過來的讚賞目光，悠悠覺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老孟把槍背在身上，趙青青是現場的指揮，趙青青決定不追，老孟也不會主動補槍。
他們占據絕對的優勢。
看著歐陽易艱難起身，趙青青冷聲說道：“投降吧，我們的交易還可以繼續。”
歐陽易沒說話。
歐陽易感覺身體在燃燒，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燃燒出火辣辣的疼痛，這種疼痛滲過皮膚向著體內鑽去，占據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用右手支撐，艱難喚醒這具軟弱的身體，搖搖晃晃地起身。
心中生出無限的悲哀與嘲諷。
那顆因為強大力量而不斷膨脹的心支離破碎。
一個半廢的趙青青，兩條雜魚，就能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現在對方還能行有餘力地勸他投降。
憑什麽？
憑什麽他們肆無忌憚為惡，奪走別人的所愛，最後還能站在勝利者的立場，居高臨下地施以憐憫和原諒。
憑什麽？
憑什麽守護公義的警察，與他們狼狽為奸，成為他們的喉舌和打手，將武器揮向他們本該守護的民眾。
憑什麽？
憑什麽已經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隻是想要一個交代，隻是想要殺人償命，這麽簡單的事情也沒法做到。
“因為力量。”
那個曾在耳邊低語、宛如惡魔的聲音又一次出現了。
“因為你還不夠強。”
我還不夠強。
“你想要力量嗎？”
發了瘋一樣地想。
“獻上你的一切，你也可以擁有力量。”
好吧，那就獻上一切。
歐陽易這樣想著，感覺到一陣靈魂撕裂的痛楚。
《生人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