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忠貞與交易
唐益和蘇小蘋喝著果汁，隨意聊天。
蘇小蘋在說自己喜歡的詩詞，晏幾道、溫庭筠和柳永，花間和愛情，對於這個年紀的少女有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唐益在說自己喜歡的動漫，喜歡的電影，喜歡的小說，在說那些令人扼腕的劇情和精巧的構思。
明明兩個人說著不同的主題，彼此卻絲毫感覺不到尷尬和違和，你一言我一語，在不同話題間流暢轉換。
然後一個人走進，在蘇小蘋身邊坐下。
蘇小蘋皺眉正想開口，猛然看見對麵的唐益瞳孔緊縮，然後用眼神示意她安靜。
蘇小蘋低頭，右手手指開始無意識地摩挲，她信任唐益，不問緣由。
“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
唐益看著歐陽易，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歐陽易微微扯動臉頰，他想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但是下垂太久的嘴角無法負擔笑容，最後隻扯出一個形容冷笑的麵容。
“我之後要和人談點事情，你們是我的人質。但是你放心，如果不是必要，我不會傷害你們。”
唐益嘴角抽動，沉默片刻開口道：“你可以坐在我的旁邊。”
歐陽易目光略垂，隔著桌子邊沿，可以看見唐益身邊貓熊枕墊向上探起的耳朵。
隻是一眼，歐陽易收回目光，注視著唐益的眼睛：“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優秀，當時沒有殺死你，確實是正確的決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聽到唐益的話，歐陽易抬起右手，注視自己的掌心，橫縱錯落的線條就像他過去的念頭。
歐陽易說：“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麽，並且會伸出手。你會和蘇小蘋搭話，你會握住她的手，你會陪她去看顧雯。”
“你會，現在，讓我坐到你的身邊。”
“你知道危險和困難，但是你依然會去做。”
“做我做不到的事。”
唐益沒覺得自己做過什麽值得稱道的事情，也無法體會歐陽易說出這些話的心情。
他隻是沉默地看著歐陽易，深深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力。
令人窒息的沉默。
“別殺她。”唐益艱難開口。
在唐益的感知中，歐陽易的精神力如同海浪般圍繞蘇小蘋旋轉。
隻要歐陽易動念，那些閃耀金屬光芒的細小顆粒便會化作鋒利的劍刃，輕易切開蘇小蘋的脖子。
“你能看見？”
問題出口的瞬間，歐陽易立刻明白了答案：“你也是超凡。”
蘇小蘋驚訝抬頭看向唐益，但唐益此刻已經顧不上她的反應。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殺死那些人，但我很肯定，蘇小蘋和這些事情沒有關係。”
歐陽易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突然問道：“如果你隻能選一個，你會怎麽做？”
“什麽？”唐益聽明白了，但他寧願自己沒有聽明白。
歐陽易笑了，真正的笑容，他忽然產生了快樂的感覺，他耐心地解釋道：“或者你死她活，或者她死你活，你會怎麽選。”
唐益沉默。
他不想選。
但是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你活。”蘇小蘋忽然出聲，她看著唐益的眼睛，神色認真。
歐陽易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甚至到了一種誇張的地步，他費力地拍打桌子，努力抹去眼角溢出的淚花，甚至引來左右一些人好奇的目光。
歐陽易：“瞧啊，男人，他們對愛情的忠貞永遠比不上女人。”
“這話我可不同意。”
餘生忽然出現，在唐益身旁坐下，左手虛揮抹去蘇小蘋身旁的精神力，悠然歎口氣，說道：
“如果人人爭先赴死，那世界豈不是隻由你我這樣的惡人當道，那樣的世界，也太過無趣了。”
“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或者決然反擊，或者忍辱負重，明明是軟弱的束手就戮，還非要扯到什麽愛情的忠貞，隻能說不愧是高中的小男生。”
歐陽易神色變冷，餘生落座的一瞬間，歐陽易難得的好心情消失了。
歐陽易問道：“你想談什麽。”
一名服務生慢慢靠近，餘生朝她擺了擺手，對歐陽易說：“談什麽呢，這主要取決於你。”
“我？”
“如果第一件事情能夠談成，那我們就可以繼續談第二件事，我保證，我們非常有誠意，你一定會喜歡。”
“第一件事是什麽。”
“想不想加入我們。”餘生神色誠懇。
三名學生都睜大了眼睛，歐陽易不解的問：“我殺了2個人，還準備去殺第3個，你讓我加入你們？”
餘生毫不在乎地說：“才殺幾個人而已，這算什麽，你有高位超凡的潛力，隻要你之後能夠約束自己的行為，這些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
“楊舒我必須要殺。”
“我們可以幫你一起殺。”
這句話一出口，唐益忍不住叫道：“為什麽。”
餘生沒有因為被打斷而生氣，耐心解釋：“因為他很有價值。”
“但是.……但是……”
唐益不知道該怎麽說，他覺得自己有一萬個理由，但是沒有一個理由能夠立刻脫口而出。
歐陽易動心了，殺死楊舒是他最大的執念，但是歐陽易無法確認對方是不是故意騙他。
仿佛知道歐陽易的顧慮，餘生開口道：“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如果想要強行抓捕你，你沒機會脫身。”
“為了表示誠意，明天我們不會出現在學校，我希望你能確切考慮我的建議，這對你是一個機會。”
“成為超凡並不是開始，你後麵還有廣大的天地。而你的每一次進步，都意味著更高的地位和財富。”
“這些人算什麽，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你沒有必要因為他們而放棄自己的未來。”
歐陽易低頭沉吟，片刻後回答道：“我考慮一下，明天晚上回複你。”
餘生知道歐陽易已經動心，也不著急，微笑道：“當然可以。另外，我建議你不要把這番談話告訴你身後的人。”
歐陽易點頭，如果與餘生合作，吳用自然就是敵人，歐陽易不會傻傻地坦誠一切。
但是同樣的，餘生現在還是敵對立場，歐陽易不會透露吳用相關的信息，隻有等到明天下午確定合作，歐陽易才會將一切和盤托出。
歐陽易不著急，在這個過程中等待，他不會有任何損失，甚至現在還爭取了一天時間。
“第二件事是什麽。”
“等你加入我們才能談第二件事，放心，一定是件好事。”
餘生起身離座，看了眼內座兩人，笑著說道：“這兩個人我得帶走，在交易完成之前，這兩個人得關著不讓接觸外界。”
歐陽易順從起身，倒退著走到旁邊的位置，那裏有一對情侶正在悄悄咬耳朵，完全沒有注意這裏的狀況。
餘生朝著歐陽易點了點頭，帶著唐益和蘇小蘋離開。
歐陽易默默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臉上恢複那副厭世麵容。
我決定留下這10章。預留10章，修改的餘地大很多。周五去婚禮，周日回來，3天寫不了，噫，這一周剩下6天1更或者2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