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會是誰呢

  清漾趕忙打著馬虎掩飾,想趕快翻過這一筆。“許是管家那段時間太忙了,忘了告訴您。”


  “那奴鬥膽問上一句,府裏的柳枝兒、香燕、冬菊……她們可有誰還在?”香杏沒等登南再發話,就直接豁出去了,她得為那些人包括她自己問上一問,難道這所有的屈辱和傷害還不值這句話嗎?


  清漾的臉色變得鐵青,厭惡和憤怒都在臉上呢,她用恨不得吞吃香杏的眼睛瞪著她。“你這是在質問我嗎?府裏那麽多人,我怎麽能記得清她們都去了哪裏。”


  清漾好像意識到登南或許已經知道了什麽,連忙拿出無辜又委屈的可憐樣子,撲到登南麵前。“這婢子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不管她說什麽你都不能信啊,以前她出錯我懲罰過她,現在她這是要惡意構陷報複我呢,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夫人急什麽,如果你沒做,何須怕她說。”登南很冷靜,吩咐香杏。“把你胳膊上的傷亮出來,給夫人瞧一瞧。”


  香杏擼起袖子,兩隻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被打的傷痕,這還不算身上的。


  清漾有些詫異,她不知道登南讓人給她看這些傷痕是什麽意思。


  “夫人可有話想說?”


  “這不是我打的”清漾否認的幹脆。


  “我知道,可它是否因你而起?”登南的臉色越發凝重,是清漾從未見過的黑重。


  “不,這和我沒關係。”清漾咬咬牙,咽了下喉嚨,眼神重回堅定,否認的依然堅決,這是準備硬撐到底,死不承認了。


  “你確認你說的是實話,你從未騙過我?”登南的心理防線在崩潰邊緣。


  “當然,你是我夫君,我又怎會騙你。”


  登南使了一個眼色讓香杏先下去,然後從懷裏掏出那個銀鐲,那個刻著清漾二字的銀鐲,那個圈著他出不去的記憶,附著他在人世的僅有情感,一個他重為生命的東西。


  他把鐲子舉在清漾麵前,壓著嗓子開口,眼睛裏有無數種火焰在閃耀。“我隻問你一句,這鐲子是不是你的?你是不是她?”


  清漾一愣,繼而帶著委屈回複道:“夫君說的這是哪裏話,它上麵刻著我的名字,這又怎會出錯?”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這鐲子你是怎麽給的我?我們又是在哪裏有了相見?”


  清漾不說話了!腦中暫時還沒導出詞。


  “說呀,你怎麽不說話了?”登南步步緊逼。


  “你讓我說什麽,反正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對嗎?”清漾用委屈至極的語氣說道:“你已經疑心於我,我說什麽重要嗎?”


  “我隻想知道真相。”


  “真相?真相就是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回答不了你的問題,這樣你滿意了嗎?”清漾哭的很傷心,聲淚俱下。


  登南在疑惑中猶豫不決,他有些害怕,害怕清漾就是那個女孩。若她真是她,那他真是要罪己萬刀也不為過,因為他惹她哭了。


  清漾看出了登南的不確定,覺得自己的以退為進有效果,心裏有了應對之策。


  “那一年我染了惡疾一直昏睡,等好了之後,對從前的好多事便都不記得了。所以我沒法說出我是怎麽給的你鐲子,和你的第一次相見在哪裏,有著什麽樣的經過。但我可以給你保證的是這鐲子是我們宋家的東西,是我宋清漾的。”


  登南的內心掙紮的更厲害了,甚至是動搖,那鐲子確確實實是宋家的,他找過工匠確認。上麵刻的也是清漾二字,他對這個事實沒辦法辯駁,雖然心中還有疑問。


  清漾再加一碼,往地上一跪,伸出自己的兩根手指起誓。


  “我宋清漾用整個宋家的運勢和自己的今後賭咒,若我有說一個假字,就讓宋家家破財盡,我的餘生都活在沼澤裏,被纏被汙。”


  這麽毒的詛咒,讓登南是不得不信。登南還還未來得及從這情緒裏跳出來,對此做出反應。


  清漾一個起身,便要用頭去撞柱子。“若你還是不信,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登南一把攔住清漾,“對不起,我不該疑心於你,隻是你不該那樣對她們。”


  清漾撲進登南的懷裏,“我不記得過去,我很害怕,害怕你不再喜歡我。”清漾哭的更傷心了。“我不能沒有你,倘若你的心裏沒了我,那我留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義?”


  登南眼睛看著屋外,一隻手拍在清漾的肩上安慰。“隻要你是她,我身邊永遠都不會有你之外的任何人。”


  清漾一邊嬌小可人的依著登南點頭裝作獲得寬慰,一邊已開始盤算怎麽處置香杏那個賤人。敢壞她的事,這次她一定要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南寒川有些惆悵,踱著步踱著步就失神了,不知這一筆無處安放的愁從何而起。像是缺了一塊什麽東西,總有情緒壓在心上。


  本該好好籌劃日後 ,她和惜顏的日後。唯一煩心的阻力自動消失了,現在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給到惜顏正妃的榮寵,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和恰到好處。


  可他卻被無力拖延著,像是生了什麽病,無端的躁心和煩擾。總是不能專心致誌的和惜顏相處,分神來的莫名其妙。


  也還沒有來得及深究自己的所為與意識,軍營出了大事。


  布防圖被人偷走了,南寒川第一時間下令,封鎖了整座城。


  連著搜捕了幾次,都沒抓到那個人。白羽打聽消息得知,那個人上了離落島。


  二月依然是被人遮著眼睛,帶著向前走。等上到一艘船上時,她才被人摘去眼上的黑布,黑衣人也都下船離開了。


  她睜開眼,順著黑衣人離開的方向打量,船頭有一個船夫,戴著一個大鬥笠,整張臉都埋在鬥笠裏,看不太清楚他的樣貌。看身形,應該是個老者吧。


  回過頭看船艙時,發現自己正前方坐了一人。


  那人背對著她而坐,她一時沒有準備,被嚇得吃了一驚,差點趔趄著摔倒。


  這個人會是誰呢?是同船的人還是押送者?不會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魔或采花大盜吧!那自己豈不是很危險?這也未免太倒黴點了吧。


  她隻是要上島找個人而已,沒必要開始就這麽危險吧。二月的心中疑問連連,別人還未轉身,她就開始腦補出各種畫麵了。


  什麽對方的長相呀,會對她說什麽話呀,她該怎麽逃和應付呀。滿腦子的奇奇怪怪,真是服了她這該死的好奇心,隨時隨地都能泛濫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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