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月色盈滿,星月皎潔
“是不是變得負心,薄情,絲毫不顧及往日恩義了?”
“那倒沒有,相公說的太誇張了,我……”
江菀卿還沒意識到周長禮的話裏有話,隻想著自己剛剛開了個頭而已,哪裏來的負心薄情了?
卻見周長禮把手裏的書在她麵前晃了晃,眼睛促狹的看著她。
江菀卿看著書麵上的《書生的糟糠前妻》幾個大字就那麽大大咧咧的擺在她麵前,一時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尷尬的拿手扶了扶額頭,眼不見心不煩,有些無奈。
想著一不做二不休,來個毀屍滅跡,直接上手打算搶這話本子。
周長禮打趣欣賞完自家娘子的精彩紛呈的變臉之後早有準備。
等江菀卿衣袖一動作,手掌微合的時候便手輕輕一揚,輕鬆的躲開了江菀卿的硬來。
江菀卿手伸出去沒拿到那話本子也就罷了,沒料到還剛好給了周長禮機會。
周長禮另一隻手快速的握住江菀卿的手腕處,向後一用力便讓江菀卿腳步一亂,“啊……”
一聲慌亂之中,感覺自己天旋地轉,江菀卿整個人被周長禮帶入懷中,坐在周長禮的身前。
江菀卿見自己被迫受限這方小天地之中,頓時便想起身掙紮。
“你……”
“別動,你看這話本子這處寫的……”
江菀卿現如今渾身僵硬不自在,呼吸在她耳邊微拂,她的耳尖泛起了微紅。
心緒變得躁動,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砰砰砰一陣一陣的鼓動,讓她難以集中注意來思考他的話和問題。
江菀卿強迫自己冷靜,努力看向周長禮手指向的話本子上的位置。
聽見周長禮緩緩如流水一般的聲音,娓娓道來上頭的描寫,“書生向他娘子保證:“未來一定對你珍之重之愛之護之,必定以夫人為先……””
江菀卿聽了有些恍惚,難不成他是借這書生的口來回之前那薄情負心毫無恩義的說法的??
可回便回吧,做何他將這話念的如此鄭重其事,讓人聽了麵紅耳赤。
雖然在現代沒少聽見人表白,更有甚者直白的老子愛你強烈的情感表露,或者更加露骨的情話也聽人說過,也沒這種感覺,怎麽周長禮說起來就讓她這麽的……心動……
“相公,我錯了。”
江菀卿側臉對著周長禮委屈求饒,再念她該不好意思了,不就是一本話本子嗎?
用著著他這麽較勁的和那書上的書生做個強烈的對比,關鍵還專挑那人和原配的情話。
“錯了?娘子何錯之有?”
周長禮裝作有些不解,這不隻是話本子而已嗎?!
江菀卿這下徹底放低姿態,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錯,但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應該早早的學會,人才不會容易吃虧!
“我不該看這話本子……”
雖然語氣是認錯良好的狀態,但江菀卿的內心活動是:我看怎麽了?!!
“還有呢?”周長禮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又來了一句。
還有!?她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有哪裏錯了,眼珠子轉了轉,“還有……不該搶書?”
江菀卿自己都有些不確定的用眼神詢問周長禮,見周長禮無奈的想開口,立馬裝無辜,“相公,妾身哪還有什麽錯處啊?明明是相公先雞蛋裏頭挑骨頭的。”
“我哪有……”
周長禮沒想到自家娘子還有這倒打一耙的本事,低頭看了她一眼,想說自己並沒有挑剔毛病。
“明明就有!”
江菀卿瞬間打岔,讓周長禮好笑的同時也有些無奈,手指輕輕的在她額間一點,“狡辯!”
江菀卿知道這是打算放過自己了,於是對他討好的笑了笑,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本事她還是會的。
周長禮也不和她糾纏了,隻手摟住江菀卿的腰身,將頭靠在江菀卿的肩頭。
“娘子可有問題的答案?”
就在江菀卿突然有些感歎歲月靜好之時,肩處的人又有了問題。
“答案?什麽答案?”
這回不是她裝蒜,確實是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周長禮沒有正麵回答江菀卿,隻抓起一縷散在臉側的頭發把玩,“娘子前幾日可收到了為夫寫的信?”
“信我收到了,相公畫的真好,尤其是那隻貓,我很喜歡。”
不懂為什麽突然又問到了信上,江菀卿還是開心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周長禮側過頭來一直盯著她,還帶著幾分笑意。
江菀卿思索了一會兒,信?突然靈光一閃,那個信的最後的問題,問她月色如何?
“那晚的月色妾身未曾注意,相公覺得月色那麽宜人,想必定是沒有美的!”
江菀卿想了想,覺得這麽回答應該不會錯吧?難不成他還要讓她作首詩出來感歎一番嘛?!
周長禮聽罷,笑了笑又講起了故事。
“聽聞有位想遊曆四方的君子姓範,想要追尋東方的仙山,一路上騎著良馬,又乘借著急風欲趕那未落的霞光,卻不知能否目睹最後的驚豔……”
江菀卿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麽,於是安靜的倒在他懷裏。
周長禮見狀將書給放下,環住江菀卿,讓她能更舒服些。
“等到上了仙山,早已夜色闌珊,不見太陽,但此時的他卻並非失落,相反還很高興。”
“為什麽?他不是為了看仙山上的霞光嗎?”
江菀卿聽到這,輕蹙了一下眉,有些不解,既然是為了霞光看落日餘暉,沒有實現為什麽反而高興?
“他雖沒有看見落日的美麗,卻在山顛見到了另一種絕致的美,山頭的秋月雲霧與雲堆漂浮,而星辰卻交相輝映著,期待著十五那月色盈滿之際,便是星月皎潔之象!”
這一番解釋讓江菀卿仰起頭來望著周長禮,眼尾處染上一抹緋紅的笑意。
江菀卿再也忍不住將頭撲向周長禮胸口,傳來陣陣笑意,清脆動人,眼睛止不住的彎成一道月牙,她終於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了。
原來周長禮講個情話都要這麽委婉的嗎?
這要是留給那話本子上的原配指定不知道書生說了什麽,還會傻乎乎的問一句是嗎?
周長禮也是第一次說這麽露骨的話,這女子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想笑話他是為何?
難道自己弄巧成拙了?不對呀?果然書院那幫人的主意聽不得!(許笙和一眾人:又來甩鍋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