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今天可以走了
房間裏的光線昏暗,模模糊糊睜開眼睛的任雨,發現肖天曄正在盯著自己看,還將擋了她眼睛的一絲卷發輕輕攏到了她耳後。
他的眼底始終流轉著一抹似水的溫柔。他怎麽了?完全不像初見時的樣子。
正在兩人四目交匯時,肖天曄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重重撞向自己肌肉結實的胸膛。任雨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已經被肖天曄緊緊抓住,反手鎖在她身後。
他在枕頭下摸索著什麽,“卡嗒”一聲,任雨感覺到了,一副冰冷的手銬捆住了她的手腕。剛剛還沉浸在柔情裏的任雨瞬間懵圈驚叫:“肖天曄,你在幹什麽?”
話音剛落,任雨的嘴巴已經被肖天曄用領帶捂住了。不顧任雨的掙紮,他撕掉她的衣服,壓在她身上。上身無法動彈的任雨想要猛力咬肖天曄一口,又被他弄得全身癢癢,綿軟成一團。
幾秒鍾後,肖天曄扒掉了那根領帶,衝著任雨的唇瓣就要吻下來。人類和人魚,吻了就完蛋了。任雨痛苦地閉上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叫:“不!不要啊——!”
正在絕望之際,任雨感覺腦門被誰重重敲了一下。她猛地再睜眼,發現肖天曄正一臉排斥地望著她,性感薄唇吐出一個霹靂問句:“任雨,你在幹什麽?”
她在幹什麽?明明是他…任雨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勾住了肖天曄的脖子,腿也像樹袋熊一樣掛在肖天曄身上,整個身體還在朝他蠕動著。
原來剛剛是在做夢?任雨一個激靈,瞬間回神,立馬鬆手,放開了肖天曄,接著身體稍微往後挪了挪,盡量保持在他說的50厘米以上距離。
肖天曄看著她羞愧地垂下眼眸,臉一路紅到了耳根,嘴角勾起了一抹亦正亦邪的笑意,一貫冷然的眼神裏溜進了些許寵溺的光彩。
但轉念之間,肖天曄還是坐起身,轉頭看向羞得半張臉都埋進了被子的任雨,清了清嗓子後,語氣又平又冷地下了逐客令:“任雨,你今天可以走了!”
“什麽?”任雨蹭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完全忘記了剛才的失態,視線直勾勾對上肖天曄,一臉地不可置信,仿佛是一個剛被渣男以莫名其妙的理由拋棄的可憐女人。
肖天曄這是在趕她走嗎?從這離開,偌大的陌生世界,她能去哪?難道這兩天就在海灘邊喝風飲露、等著腿傷複原?……
一時之間,任雨的大腦有些混亂,來不及細想太多。雖然她遲早要回到大海,但至少現在她還不想走就對了。
“不行!我不走!我…我腿還沒好呢,走不了,哎喲!”任雨立馬屈起小腿,抱著小腿,哼痛起來。不管怎樣,她第一時間想到的辦法就是耍賴裝弱了。
任雨邊哼邊眯起眼瞄肖天曄的反應,他表情無波無瀾地看著她,然後拍了拍她另一條腿,提醒道:“沒記錯的話,你受傷的是這條腿吧!”
接著,他又毫無商量餘地的接了一句:“走不動,我可以開車送你回家!”
任雨一秒止住了“哎喲”聲,她低頭瞅了一眼抱著的那條腿,根本就沒綁紗布啊,她對自己哭笑不得,隻覺腦仁疼。但眼下臉皮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留下來。
隻見任雨倒吸一口氣,一手捂住了額頭,慢動作般緩緩抬起頭,眉頭痛苦地皺了又皺,聲音綿軟無力道:“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失血太多,腦袋一直暈乎乎的,要不,你讓我先睡會再說?”
“腦袋暈?”肖天曄反問。
見肖天曄若有所思的樣子,任雨連忙點頭:“是啊,記憶力好像都變差了。”
肖天曄暗想,莫不是昨晚給她使用局部麻醉劑時出現問題了?
除了突然走紅帶來的頂流明星光環,肖天曄的另外一重未曝光的身份是南方醫科大學人體解剖學的特聘教授。
他的研究方向就是神經生物學,他不定期會去南方醫科大學主講“局部解剖學”、“麻醉解剖學”等課程。
他對人體各係統器官的形態與基本結構,甚至是每一根神經分布,他都了如指掌。
但是昨天他在給任雨尋找合適的穿刺位置時,卻頗費了些功夫。任雨下肢的神經叢似乎跟常人不一樣。
他減少了部分劑量,在兩條腿的對稱位置都同時置入麻醉針,才最終完成右腿的神經阻滯。
這是他學醫近十年,從未碰到過的情況。
局麻腿部之後,用手術鑷子取出碎片,他一直還在擔心,雙份麻醉劑的施用是否會帶來什麽副作用。好在昨夜淩晨三點左右的樣子,任雨就正常蘇醒了。
見她捂住頭好像很難受的樣子,肖天曄的擔心又浮上心頭。
正在沉思之時,肖天曄聽見手機在床頭強烈震動的聲音。他回過神來,摸到手機看了一眼屏幕,是他在蒙特影視集團的經紀人喬伊打來的電話。
“你先躺著睡會兒吧!”肖天曄衝任雨說道,然後立馬下了床,穿上鞋,拿著手機走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