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魔氣
第38章魔氣
古悅琨一把奪過劍，橫眉豎眼地瞪著舒芷寧：“放肆，難道袁毛青就是這麽教你規矩的嗎？”
他這劍鋒利非常，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割傷，萬一不小心傷到了這奶團子，回去袁毛青還不得找他拚命！
他心裏是這麽想的，然而語氣實在太凶了，而且說出的話也不好聽，直接把舒芷寧嚇得眼眶一紅，小小的臉蛋就委屈地癟了起來。
古悅琨瞬間就有些不自在。
紫仙宗從未收過這麽小的奶娃，大多都是八九歲乃至十歲以上，要是哪裏做的不對，他都會直接罵出來。
誰想到袁毛青這老不死的這一回給他塞了這麽個小娃！
再說他就是個大老粗，哪裏懂得和這麽小的娃相處，這一瞧舒芷寧的大眼裏蓄滿了淚水，卻強忍著沒哭，不禁有些不自在起來。
古悅琨：“你，你哭什麽，我都還沒罵你呢。”
舒芷寧噙著淚水，委屈的氣音都出來了：“師伯凶凶。”
這……
古悅琨瞥見不少弟子都往這邊投來視線，神情僵硬：“刀劍無眼，你實在太莽撞了，說你幾句至於委屈成這樣嗎。”
雖然語氣還是有些生硬，但明顯緩和不少，更像是在跟她解釋為什麽會那麽大聲。
舒芷寧瞬間就破涕為笑。
要不是她眼眶裏蕩著兩顆金豆子，古悅琨都要以為她是在假哭了。
“所以師伯不是在凶寧寧對嗎？”舒芷寧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望著他。
未免這小奶娃真哭出來，古悅琨隻好無奈點頭。
舒芷寧的眼淚就憋了回去。
古悅琨：“……”怎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就聽奶團子軟糯糯道：“可是大劍真的在哭呀。”
古悅琨覺得此言著實荒唐，要不是看在她年紀還小，他早罵出來了。
古悅琨：“莫要胡言。”
舒芷寧卻認真道：“真的師伯，那縫隙冒著黑煙呢。”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古悅琨蹙眉，剛要說話，就見舒芷寧從身上掏出一張符紙扔到劍上。
剛觸及劍身，那符立刻被燃燒殆盡。
古悅琨一驚，連忙舉起自己心愛的寶劍，卻見劍身依舊光**人，隻是那裂縫……
那裂縫似乎真有絲絲黑氣，隻是待他要細看的時候又不見了。
古悅琨又驚又詫，抬頭問舒芷寧：“你方才扔的是什麽？”
“水符啊。”舒芷寧天真無邪道。
水符不過是所有符中最簡單的一種靈符而已，主要是用來清洗傷口的。
隻不過這種靈符在製作出來的時候需要注入靈力，一旦中途畫錯，整張符都會報廢。
所以一般人都不會畫符，因此在修仙者中，用符的人少之又少。
一時間，古悅琨竟不知要驚訝她手中有水符，還是驚訝那張符碰到劍就被燒掉了。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眼前這個小娃兒竟然瞧出他劍上的問題了。
這一回古悅琨看她的眼神終於正視起來了。
他彎腰把舒芷寧抱起放到石桌上，又把劍舉到她麵前：“你叫寧寧對吧？你方才說著劍在哭，它怎麽哭了？”
舒芷寧歪頭似乎不太懂他的意思：“就是在哭啊。”
古悅琨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問的有些不著頭腦了些。
他思忖了一下，換了個問題：“你方才說這劍上冒黑煙，是哪兒在冒呢？”
“這兒！”舒芷寧指著那條小細縫，“它在吃大劍身上的光。”
“光？”這越說古悅琨越迷糊了，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然後呢？”
“然後……”舒芷寧停頓了下，五官都皺巴成一團，似乎在想改什麽說。
半晌，她才高興道：“然後大劍就很弱了啊。”
古悅琨：“……”
無奈，他朝樹下正在罰站的一大一小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古悅琨：“你們聽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舒梓然就疑惑的望著舒芷寧。
舒芷寧便把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期間，景雲的視線一直緊緊地盯著古悅琨的那把劍，直到舒芷寧奶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才回神。
“景雲哥哥，寧寧的話有那麽難懂嗎？”她委屈巴巴的。
景雲立刻道：“沒有。”
舒梓然卻全然看不懂眼色，憨憨開口：“你懂嗎？我怎麽就不明白呢。”
舒芷寧就委屈地鼓著臉頰，大眼譴責的瞅著舒梓然。
景雲隻好道：“那不是黑氣，那是魔氣。”
一言出，古悅琨都怔忪了，眼底閃過一絲震驚：“什麽魔氣？這怎麽可能？”
景雲眼神淡淡：“就是魔氣。”
也不知道為何如此篤定。
古悅琨想反駁，但潛意識卻覺得他說的或許是真的，否則如何解釋得了為何這裂縫不管用什麽去鍛造，過段時間還是會裂開。
因為注入裏頭的靈氣都被魔氣給侵蝕吞噬了啊！
古悅琨立刻問舒芷寧：“除了黑氣你還看到了什麽？”
舒芷寧不明所以：“沒有什麽了呀，應該看到什麽嗎？”
這怎麽還反問起他來了呢。
古悅琨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知道舒芷寧確實看不出來別的了。
這劍是在三個月前壞的。
當時他是和天月閣的一個長老追查一樣東西，半路誤入了一個林子，在裏頭遇到了一頭凶獸。
兩人合力才勉強把那頭凶獸殺死。
事後他才發現劍身有了裂縫。
然而他當時並沒有在意，直到幾次鍛造劍身後依舊出現裂縫，他這才察覺不對勁。
卻怎麽都沒有把這件事和那頭凶獸聯係起來。
沒想到那竟是一頭魔獸，怪不得長相怪異且不曾見過。
但是，一頭魔獸為何會出現在青滄州裏呢？
越想古悅琨心裏就越沒底，覺得此事必須盡快上報給沈掌門知道，若是可以的話，得盡快派人去那林子查看，說不定還能發現別的。
古悅琨猛地站起：“你們去忙吧，以後不要再睡到那麽晚了。”
說罷拿起劍急匆匆走了。
突然被免了責罰，原本有些蔫蔫的舒梓然就又可以了！
倒是景雲，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麽。
舒芷寧也無法從他的臉上瞧出點什麽。
一大兩小就按著原先的計劃也去試煉場轉一圈。
舒梓然之前是風劍派的人，駕輕就熟地領著另外兩個小的到了試煉場。
這裏已經來了不少人，台架子是早搭好的，同宗的弟子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討論，因此帶著兩個小娃的舒梓然就成了最獨樹一幟的存在。
所有人都下意識打量著舒芷寧和景雲，更多的是在看舒芷寧。畢竟這個年紀就能進玄宗的根本沒有，更何況她一身大紅道袍，嬌嬌軟軟的，像個年娃娃一樣招人喜歡。
就在這時，一道憤怒的聲音隔著人群直直傳來。
“偷兒！你怎還有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