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劍
第37章劍
古悅琨到底是一派長老,雖然對風劍派的行為有所不滿,但也不會表露在臉上。
一行人在帶領下住進了安排的院子裏。
院子的環境和規模比起以前為他們安排的明顯差了不少,推開門的時候甚至能感到一股灰塵撲麵而來,再用手一擦,果然厚厚一層灰塵。
所有人:“……”
古悅琨的臉色極其難看。
等風劍派的人走後,紫仙宗的弟子終於忍不住了。
“這風劍派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分明是不把我們紫仙宗放在眼裏!”
“這種地方是人能住的嗎?就不信這偌大的風劍派還找不出幾個弟子來打掃了!”
“不過是有個秘寶罷了,就真以為自己是玄宗第一了嗎?”
也不知道是哪個弟子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被古悅琨喝住。
古悅琨:“夠了,不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嗎?”
雖然他也很氣,但到底不比在紫仙宗,謹慎些總算沒錯的。
那弟子立刻羞愧地低下頭去。
見狀,古悅琨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這裏不是紫仙宗,你們在外說話小心些,莫要落人口實了。”
眾弟子齊齊道:“是的長老,師傅!”
然而麵對髒的不行的院子,所有弟子心裏都憋著一股怨氣。
對此唯三沒有任何怨言的就是舒梓然幾人了。
這三人,兩個曾經落魄到睡破廟,一個被拐去人市賣,再髒再苦他們都經曆過,這點灰塵算什麽。
所以在分配好房間後,舒梓然和景雲就擼起袖子開始幹活了。
舒芷寧因為暈船還沒恢複的緣故,所以被安置到院外的石桌上坐著等。
不過三兩下,他們就整理好自己的房間了。
見他們沒有任何抱怨,古悅琨略感詫異,對他們的印象稍微好了一點。
有弟子見狀不屑地撇了撇嘴:“聽說靈獸峰的弟子連靈獸的糞便都清理過,這點灰塵對他們來說恐怕都不算什麽呢。”
“我還聽說他們進紫仙宗之前是當乞丐的,估計更髒更亂的都見過吧。”
“袁長老可真是慘,被迫收了這麽幾個廢柴,這回靈獸峰怕是要在試煉大會出名咯。”
這個出名當然不是什麽褒義詞了。
其他人心照不宣的露出了等著看笑話的眼神。
到風劍派的第一天無風無浪的過去了。
除去頗受怠慢之外,風劍派在吃喝方麵不敢虧待了他們。
翌日。
一大清早紫仙宗的弟子就三三兩兩的結伴要去比武場看看,這些多是一些進門沒多少年,頭一回來風劍派的弟子。
難得不用去靈獸園帶弟子,舒芷寧他們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出門的時候正好撞上不苟言笑的古悅琨,他似乎在擦劍,然後舒梓然和景雲就被提拎到樹下訓了一刻鍾,還被罰站。
舒芷寧因為年紀小逃過一劫。
“有沒有發現長老最近脾氣特別大,這都是他今天第三次發脾氣了。”
“你還不知道嗎,聽說長老的劍幾個月前出了問題,丹器峰的長老都解決不了,這劍都跟著長老幾十年了,古長老最近正愁著呢。”
“怪不得,來前有個幻劍峰的弟子就私下跟我說看見古長老少說多做就對了,我還奇怪為什麽幻劍峰這次來的弟子都那麽安靜。”
聽著身旁的弟子的話,舒芷寧若有所思的看向古悅琨放在身側的劍。
那是一把大劍,劍身十分流暢,在陽光下還隱隱泛著白光,那是經常用靈氣滋養才能養出來的。
隻是如今那流暢的劍身上多了一條裂縫。
縫兒不是很大,一個指頭那麽長,但劍身上的靈氣卻一直通過這條裂縫在流失。
若是再受一次重擊,這把劍就徹底廢了,也不怪古悅琨會心情這麽差。
按理說古悅琨能這麽精細養護,沒道理會壞到丹器峰都解決不了的程度才對。
不過等舒芷寧再凝神一瞧,就瞧出了一點端倪了。
那裂縫中竟有一絲黑氣,正是這黑氣導致縫隙無法愈合,因為這團黑氣一直在吞噬劍中的靈氣。
這黑氣還有另一個別名——魔氣。
舒芷寧有些意外,魔族雖然殘暴陰翳,但甚少踏足青滄州,古悅琨劍上的黑氣是從何而來的?
若是從魔族那來,沈掌門和袁毛青他們不可能還這麽淡定,所以定與魔族人無關。
難道是魔獸?
可魔獸出現在青滄州的次數甚至都比不上魔族人出現的次數呢!
舒芷寧歪頭想了一會,突然邁腿跑到古悅琨身邊。
“古師伯好。”她有模有樣地朝古悅琨行禮。
小小的個子連古悅琨的膝蓋都不到,要不是她開口說話,古悅琨都差點沒瞧見這奶團子。
他循聲低頭望去,就見腿邊站著個穿著紅色小道袍的糯米團子。
白嫩嫩的小臉被喜慶的顏色襯得又嬌又軟,頭上還紮著兩個小丸子,眼睛又大又圓且黑白分明。
偏偏這小團子還一副老成的模樣,雙手疊放於胸前,規規矩矩的跟他行禮。
可愛得讓人不由自主的軟了心。
古悅琨突然就有點理解袁毛青那愛獸如狂的老不死為什麽這段時間開口閉口寧寧寧寧的叫,一副老來得女恨不得逢人就誇,捧在掌心裏都怕碎了的樣子。
不說袁毛青,他都想摸一摸這小娃兒的腦袋。
再定睛一看,她身上穿著的小道袍可不就袁毛青前段時間才從他那搶走的不怕火燒的火狐皮嗎?原來竟是拿去給這小奶團做衣裳了!
這個袁毛青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古悅琨清了清喉嚨:“你有何事?是想替你兄長求情嗎?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多費口舌了!”
整個紫仙宗誰不知道他訓人的時候,旁人越是求情,他罰的便越重。
好在舒芷寧沒想過要求情,她眨巴了下眼睛,搖頭:“師伯罵的很對,寧寧不敢求情。”
這話說的倒還算合適,古悅琨就哦一聲:“那你是有何事?”
舒芷寧便指了指他腿邊的劍:“劍劍在哭。”
古悅琨聞言怔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的劍又出問題,著急忙慌地拿起來,結果劍上根本什麽都沒有。
古悅琨的臉色隨即沉下:“胡說八道,劍怎麽會哭!”
“可是劍劍真的在哭。”舒芷寧沒有被他的大嗓門嚇到,仍是堅持己見。
古悅琨十分無語,要不是看在她年紀尚小,他早開罵了。
他耐著性子:“行了,你一邊看著去,等你兩個兄長受罰完,跟著他們去比武場。”
他揮揮手,示意舒芷寧下去。
舒芷寧卻沒有走,反而是繞到了劍那頭,伸手就要摸。
古悅琨嚇一跳,不自覺抬高音量:“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