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此生不會有機會了
第195章此生不會有機會了
蘇慕言沒有在白心婉這裏討到好處,思前想後總覺得不甘心。
回蘇府途中轉去境王府,正巧碰上龔修要進宮拜見母妃,便抓緊時間把在繁花樓發生之事添油加醋地說給龔修聽。
“白姑娘與你和離之後,倒像是姻緣順遂,不僅和武王府來往密切,似乎岐王對她也青睞有加呢!”
可龔修聽完什麽反應都沒有,隨便付衍幾句離開,“我既與她和離,那便是她自己的事情。”
語畢,他徑直進宮麵見母妃。
蘇慕言困惑不解地站在境王府的門口,有些琢磨不透他是怎麽了?
之前龔修不是還很在乎那個賤人?按理龔修對白心婉的事不為所動她該高興,可總覺得哪裏不對。
從黑市回來之後白心婉與龔修再沒見過麵,兩人同在京城之中,隻各人做各人的事。
整整半個月時間下來,他們連麵都沒見過,這份疏遠淡漠,就連白心婉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
倒是龔越。
查清火藥去向一事後直接向皇帝述職,之後的事再不與他相幹,隔三岔五往白府跑。
龔修近日則極少出門。
半個月的時間裏,直到月末的一日去了丞相府一趟,不過不是為了見蘇丞相,而是見蘇慕言。
蘇慕言聽到下人的傳報還愣了許久。
“王爺可是來見父親的?父親身體抱恙,這段時間不見客。”蘇慕言扭捏地拿扇子擋著臉偷偷看龔修,一副少女含羞的姿態。
龔修自然知道丞相這段時間不見客。
蘇丞相臉上的傷一時難好不說,隻怕在火急火燎的綢繆著該如何把白家徹底扳倒。
龔修抿了一口茶才抬起頭,“本王今日來是特地來見你。”
他的目光落在蘇慕言手腕上所戴的鐲子上,確實與白心婉的一模一樣,他之前竟沒有發現。
蘇慕言隻當龔修是徹底放下了白心婉,願意對她好,心裏不知多歡喜。
“王爺……怎麽忽然想要見臣女?不過王爺來的正好,今日府上廚房做了王爺愛吃的糕點。”
“糕點就不必了,本王是要向你拿回一樣東西。這枚鐲子,本不是給你的,還請蘇小姐取下來還給本王。”
“你自己來還是本王親自動手,都可以。”
來之前。
龔修設想過自己說出這番話時,蘇慕言會覺得難堪或是憤怒,可都不是。
蘇慕言先是笑容變得僵硬,遲疑片刻,尋思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王爺說什麽?臣女怎麽有些不明白?這枚鐲子,不是王爺讓柳姨娘送來,說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看著蘇慕言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龔修心裏閃過一抹困惑。
看蘇慕言的反應,對於這枚鐲子有兩隻她似乎也不知情。
嗬,那可真是有趣了,由他的名義送出去的鐲子,無論是他本人還是擁有鐲子的人都不知鐲子是一對。
當初打鐲子時,龔修隻命柳琳琳去置辦一隻,柳琳琳從店裏把鐲子拿回來給龔修看時也隻看了一枚。
可他一直當做親妹妹對待的人,竟然暗算了他。
龔修想不透柳琳琳聽從的是誰的意思?
除了蘇丞相之外,還有誰希望白心婉與他徹底鬧僵?任龔修再怎麽困惑,柳琳琳已死,答案如何都死無對證。
“王爺?”
蘇慕言護著戴著鐲子的那邊手,眼神不確定地望著龔修。
龔修收回思緒,定好心神方緩緩開口:“你我並無婚約,何來定情信物一說?”
他這一語驚醒夢中人。
蘇慕言數月來為自己編織的美夢,倏然碎裂,她的發白的嘴唇蠕動了一下,良久才茫然無錯地抬起頭來。
“王爺在說什麽?你早已下聘,而且我們早在詩會上已經當著眾人的麵定下親事,當時王爺親口所言,婚期定在半年後。”
這些天來,蘇慕言無不在期待約定之期的到來,期待著龔修三媒六娉迎娶她。
龔修眸色暗了暗,繼續道:“婚期確實是在半年後,但本王可沒說是誰與蘇小姐成婚,蘇小姐不要會錯了意。”
聽到這裏蘇慕言徹底傻了。
龔修那日關於訂婚的話,她一字一句都記得很清楚,他當時確實沒有說要與她蘇慕言成婚。
從來沒有。
所以,從一開始龔修就算計好了?這樁婚事不過是龔修設的一個局,作為緩兵之計。
“那枚鐲子是琳兒背著本王送給你,雖說一隻鐲子而已,但對本王很重要,還請蘇姑娘取下來。”
龔修語氣平和,並未對蘇慕言施壓或是咄咄逼人。
其實一枚鐲子而已,如果不是因為另一隻一模一樣的戴在白心婉的手上過,龔修也不會來向蘇慕言討要。
蘇慕言聽到這裏再不明白也聽明白了。
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柳琳琳。隻怕不久之前龔修都不知道她手上戴著這麽一枚鐲子,否則不會現在才來要她取下。
一時之間,無論是她心心念念的婚約,還是珍愛的鐲子,皆化為泡影。
大堂內伺候的下人盡管都低著頭不敢亂看,可蘇慕言仍覺得他們在看她笑話,她強忍著淚意開口。
“你們都先下去,本小姐有話要單獨同王爺說說。”
侯在廳裏的下人如釋重負,忙不迭從堂屋裏退了出去。
主子的醜事,他們最好是裝作聽不見看不見,不然有時多聽一個字,就有可能小命都沒有了。
待下人盡數退下,蘇慕言便果斷摘下手腕上的龍首金鐲擱在龔修手邊的桌案上,她深吸一口氣,而後道。
“我有一句話想問王爺,王爺對我……從來沒有過喜歡麽?哪怕隻是一星半點?”
龔修拿過桌上的鐲子用帕子收好,起身離去前終於正眼看向蘇慕言,他的眼神透著寒意,語氣更是冰冷無比。
“本王從未喜歡過你,蘇小姐還是早些放下吧。”
蘇慕言的心仿佛被什麽刺了一下,痛意從心髒緩緩蔓延到全身,疼得她視線模糊。
是了。
她記起來龔修對身邊的女子一貫冷言冷語,就連對他母妃都冷冷的。
他如今再愛白心婉,從前不也是一記眼神都不給?
蘇慕言望著龔修的背影,喃喃道:“似你這樣的人,一旦對誰動心就不會回頭,我此生是不會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