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哭過一回就好
第191章哭過一回就好
白心婉在黑市裏用人臉掃描儀保留的臉部信息十分清晰,她在隨身空間裏打印出來直接交給靈靈倒省事。
“靈靈,你拿著這幾幅畫像去查,他們在購得硫磺硝石之後這些東西都流向哪裏。”
靈靈翻了翻手裏的畫像,淡然地“嗯”了一聲。
她沒有好奇多問,也沒嘰嘰喳喳追問白心婉出去整整三天發生了什麽,可有帶什麽有趣的回來給她。
白心婉在君若心的莊子上時遞了消息回白府,隻說是遇到事絆住了,不日就回,具體的她沒有多言。
白落塵倒是來信問了,白心婉隨便尋了個由頭搪塞過去。
白心婉不想在靈靈麵前把低落的情緒表現的太過明顯,扯了扯嘴角問。
“我家靈靈姑娘這是怎麽了?才幾日不見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連衣服都穿的素淨了。”
說著,她把靈靈拉到跟前。
靈靈因生在煙花柳巷,加之年幼,喜歡顏色鮮豔的衣物,從萬花樓出來跟在白心婉身邊之後穿的衣服顏色跳脫,瞧起來總是熱熱鬧鬧。
白心婉還是頭一回見這丫頭穿的如此寡淡。
白色石蒜提花暗紋的馬麵裙配白梅提花上襖,頭戴白梅樣式的纏花花簪,簡直就像是,在為誰帶孝。
帶孝二字在白心婉腦海中閃過,本就勉強的笑徹底僵在白心婉臉上。
靈靈自幼父母雙亡,是被玉兒撿在身邊養著的,有什麽人值得她披麻戴孝?
答案顯而易見。
白心婉呼吸有些不太順暢,緩緩鬆開靈靈的衣袖,徹底沒了精氣神。
靈靈拿起桌上放著的卷軸緩緩打開,卷軸上的畫果不其然就是君若心。
“玉兒姐姐早在很久之前已經去了對吧?少主這幾日不回府,是因為君老爺也去了,他們都不在了……”
白心婉的發間還別著白花忘了摘下來,要說她細心吧,有時候她又粗心地很。
她整個人都脫了力,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我不想讓你知道,還以為自己瞞地很好,結果還是被你看穿。”
她是真的累了。
靈靈是年紀小,但是不蠢,讓人去一打聽,就什麽都知道了。
“玉兒姐姐從前遠行時不時都會寫信寄回,絕不會長時間沒有消息,加上小姐近日來的反常表現,我也就明白了。”
“至於君老爺,我是去萬花樓時聽人說那邊出了事。”
白心婉與君若心去黑市,碰巧黑市發生了大事,又碰巧白心婉有事不回。
之所以沒去找白心婉是因為靈靈知道,少主不喜歡她參與,所以她就規規矩矩在府中等著少主回來。
“我年歲是長你幾歲,可也不過如此,我當時還怕你知道了會嚎啕大哭一番。”
白心婉把靈靈手中的卷軸接過來抱在懷裏,她還想盡力逗靈靈開心,不讓她太難過。
“哭過了。”靈靈緩緩開口,眼神有些空洞地往向前方,她像是看著某處,可是她眼底什麽都沒有。
“哭過一回就夠了,玉兒姐姐不喜歡靈靈哭。”
白心婉錯愕地看著靈靈,這個丫頭好似在短短三天的時間裏長成了個小大人。
就在這時。
阿慶抱著新剪下來的花小跑進來,見到兩人眼眶都有些紅愣了一下。
“小姐,武王府來人了,說請小姐過去武王府一敘,馬車已經在府門外等候。”
“好,我這就去,阿慶……你把這幅畫在外室的牆壁上掛起來,切記要小心仔細,不要碰壞。”
白心婉壓下心中的難過,勾唇笑眯眯的,此時的眼眶哪裏是紅的?阿慶這才鬆了口氣,果然是自己看走眼了。
“是。”
阿慶接過卷軸進屋,沒有多想什麽,選了靠窗的位置把畫像掛上。
去武王府的路不遠,不過半會兒也就到了。
她到武王府一坐下便開口。
“抱歉,因為時間倉促,今日並未做什麽甜食帶來。”
龔武晟點了點大理石桌麵,示意白心婉喝茶,虧他會挑地方,選了個頗景致的花園。
白心婉搖頭,她現在沒有喝茶的閑情逸致,隻是開口說道:“花園可不是談事情的好地方。”
“別的地方或許不是,但在武王府,隻要是本王在的地方,就是最適合說話的地方。”
如此狂妄的論調,從龔武晟口中說出並不違和。
他本身就有狂妄的資本。
白心婉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問道:“王爺差人叫我來,可是之前查的事有消息了?”
果不其然,龔武晟點了點頭道。
“是,在宮門前欲用火藥害你以及近日京中殺人挖心的是同一人,不過奇怪的是那人行事隱秘,沒有路過自己的行蹤。”
“許多事借的是蘇丞相的手,也不知道他為的是哪般?”
借刀殺人常見,但需有緣由。
那人屢次把矛頭引到蘇丞相身上,看起來可不隻是為了讓白心婉以為凶手就是蘇丞相,而是有其他所指。
“幕後之人陰險狡詐,與我有些過節,之所以把矛頭指向蘇丞相,不過是為了混淆視聽,讓我以為蘇丞相就是他。”
白心婉攥著衣袖的手一緊,陸雲淩必要為他所為付出代價。
龔武晟瞧著白心婉的神色,知這些事自己不該多問,於是接著道。
“還有一件事本王得告訴你,那人與白府有些來往,至於與府上的誰來往,就不得而知了。”
白府?
白心婉驀地抬起頭,有些愕然地看著龔武晟。
若是旁人說出這番話,白心婉必會一笑置之,隻當對方是挑撥離間,可若是龔武晟開口,就是查過多回的,不會出錯。
“你們府裏的事本王不好多言,但就算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見得就能輕信。”
自古以來為了爭權奪勢而刀劍相向的骨肉至親難道少見?
尋常人家亦是如此。
“好,我明白,多謝王爺。”白心婉揉了揉眉心,頭痛的毛病又開始犯了。
桃花花季將過,武王府種著的桃花打理的雖然好,但也漸有頹靡之事。
白心婉不由心生感歎,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龔武晟,後者抿了一口茶:“白小姐有話直說就是。”
“王爺打算怎麽辦?一輩子就遠遠的望著那個人,他不知道你的心思也沒關係?”
如此說來,龔武晟對龔越的感情算得上是苦戀,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龔武晟一愣,而後道:“就看著他就好,隻要他一切安好,別的也就無所謂了,本王習慣了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