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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異動

  第九百二十九章 異動

  不過君霏羽到底還是跟獨孤冥月學來了幾分沉穩,故作扼腕嘆息道:「只怪我當時身上有傷,長途跋涉氣力不濟追不上他,冥月為了照顧我也未能前去追蹤,放走了那個人不免惋惜。」


  相里晝余聞言愈發受到刺激,生氣地又砸了船艙一下,才收回怒火站在船頭,繼續查看水怪行蹤。


  不管相里權目的如何,君霏羽始終覺得他的存在對於天界是個禍患,因此也格外地希望相里權和相里晝余這一對叔侄窩裡斗,而相里晝余卻是在短暫的氣惱之後又恢復了之前那種春風得意的模樣,令君霏羽十分費解。


  且無論君霏羽從哪方面旁敲側擊,相里晝余均是不動聲色地繞過了話題,偏偏就是不讓君霏羽問及問題的核心。


  君霏羽這才覺得,過去的那個相里晝余又回來了,而不是他表面上所顯露出來的那種浮誇樣子,而這一發現,也讓君霏羽從內而外地開始警惕起來,若真如此,相里晝余的確是她和獨孤冥月的一個勁敵。


  正當君霏羽內心糾結之時,卻忽然感覺到腳下站著的船動了一下,然後竟是劇烈地搖晃起來,她心知有異,連忙拔劍出鞘,準備提氣至半空中觀察,卻猝不及防被相里晝餘一把拉到了他所在的船上。


  君霏羽對相里晝余是心生惡感,因此對於眼下的這一觸碰十分不悅,只是礙於他的確是為了救自己才不好發火,正要說話,就看見自己方才站著的船竟是翻了過來,緊接著,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入了水底。


  君霏羽一時間目瞪口呆,水底下到底藏著什麼東西,竟然有力氣將一隻不算小的船整個兒拉入水底?腳下踩著的雖還是實地,她卻是無端地感到驚慌。


  「啊——」君霏羽凝神細瞧,看見水底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險些驚呼出聲,卻見相里晝余將手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噓。」


  賣什麼關子?君霏羽蹙了蹙眉,卻見相里晝余突然出手,一道劍氣直劈到水底,然後便是見到水底下一陣動蕩,便有一條長長的東西自水下一躍而出,直撲她面門而來。


  那竟是一條模樣猙獰可怕的黑蛇。


  君霏羽來不及細想,當即鳳儀劍迎上,將那蛇自七寸處斬開,頓時,腥臭的蛇血灑落在空氣中,君霏羽擔心那蛇血也有問題,敏捷地側身一躲,才使雪白的衣衫免於沾上蛇血臟污。


  這也得虧君霏羽反應快,若是遲一遲,只怕那蛇便已咬傷了她的脖子,那後果有多可怕已無需多言。


  但與此同時,君霏羽卻並沒有安心多少,她殺的只是一條奇怪的黑蛇,而在幽暗的水底之下,卻又有暗流涌動,不知藏著多少條同樣的黑蛇,在窺伺著人類的行蹤。


  「糟糕。」相里晝余的臉上忽然不見了常有的那種氣定神閑的微笑,忽然間緊繃起來,然後迅速拿起身後的一個袋子,將裡面的碎末全都倒在船的一周,向君霏羽喊了一聲:「快撤!」


  君霏羽嗅到了那些東西的濃郁藥味,大概也能猜到此物是用來驅蛇蟲的,但是如何此地蛇多,一旦多,區區驅蛇葯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它們。


  「我們撤得輕鬆,這些蛇誰來應付?」君霏羽儘管心裡厭惡極了蛇類那種冷冰冰的東西,卻還是強撐著不願離開。


  相里晝余聞言蹙了蹙眉,語氣間竟有些沒掩飾好的輕蔑之意:「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方才灑下的那些東西只能保證黑蛇不靠近這隻船而已,但是卻阻隔不了多久,那些東西照舊會捲土重來。」


  君霏羽忽然怔住,回首看向遠處人來人往炊煙裊裊的小鎮,一絲怨憤浮上心頭:「如果連我們都不管,那這裡的百姓豈不是都遭殃了?」


  「生死關頭,還是多多考慮一下你自己吧。」相里晝余輕輕冷哼一聲,用靈力推動著船往回走。


  這種話君霏羽是絕對無法苟同的,不由呵呵冷笑道:「我們來這的目的本來就是治水,你如今說這話就不覺得愧怍么?」


  「行,你清高,我怕死。」相里晝余又是一聲冷笑,似乎很是看不上君霏羽「婦人之仁」的行為,卻也停下了動作,頓了頓道:「你跟上,就站在船上不要動。你氣也沒有用,這個問題的確需要解決,但還需要等獨孤兄回來一同商議。」


  君霏羽怔怔地看了相里晝余的話,的確,他所說的也沒有錯,光是憑一時意氣又怎麼可能救得了那麼多人?只好訥訥無言跟著相里晝余的船回去了。


  好在沒過多久,獨孤冥月便帶著幾個屬下一起回來了,見到君霏羽一臉頹喪地坐在屋裡,不免有些奇怪,溫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孰料君霏羽尚未回答,相里晝余卻是先一步問起了另一樁事:「獨孤兄之前在浮槎境里可遇見或是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獨孤冥月一怔,又瞧了一眼君霏羽,便曉得她將浮槎境的事情略微透露了一些,於是也將自己所知的告訴相里晝余,末了搖了搖頭:「但是那日我分明將那處封印好了,若非大變故幾乎不可能裂開,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相里晝余卻是難得地臉色沉重,搖了搖頭:「但那種特殊的黑蛇卻確實是浮槎境的天生地長之物,若不是意外又怎會逸出?依在下所見,多半就是結界出了問題。」


  他蹙了蹙眉,似乎是怕君霏羽夫婦不高興一般,又補充了一句:「這事可能就是你們二位離開浮槎境時的動蕩引起的,但是也不排除是相里權搞的鬼。」


  「你這是什麼意思?」君霏羽揚起眉毛,冷哼了一聲:「要不是你不守信用逃走,我們至於淪落到那種地步么?所謂浮槎境,也不過是偶然進去的,被困住,第一反應當然是求生,儘快出來。」


  但在她說話之時,君霏羽卻忍不住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她與獨孤冥月都不習水性,但相里權在飄搖的竹筏上卻是安如磐石,顯然他是熟悉這一地帶的,那麼……當初進入浮槎境,到底是偶然,還是相里權的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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