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雪崩
即使倒在地上,獨孤冥月也不忘挖苦聶琛兩句。
聶琛對他敵意頗深,他又何嘗不是呢,只有他自己知道見識過聶琛的出色之後,他就有多后怕,又有多慶幸。
后怕娘子曾經與這樣一個資質、氣度樣樣出彩的人有過一段感情,若非對方不珍惜,他恐怕也沒有機會和娘子在一起。
慶幸的是聶琛沒有珍惜,這才讓他有機會遇到娘子,並和娘子廝守。
想到君霏羽,獨孤冥月的面容便柔和了下來,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毫不掩飾的幸福。
他的表情並沒有逃過聶琛的眼睛,聶琛眼裡閃過一抹陰沉,手上暗暗蓄力,趁著獨孤冥月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朝著獨孤冥月腦袋上拍下一掌。
心中危機感頓生,幾乎是本能的,獨孤冥月抬手格擋。
『咔嚓』一聲,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獨孤冥月半截身子都陷進了雪地里,他的兩隻手也軟趴趴的垂了下來。
「聶琛,你真卑鄙。」
仰著頭,獨孤冥月怒視著同樣也在看向他的聶琛,話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他和聶琛也打了不少的交道,雖然此人的所作所為與外界讚譽的正人君子相差甚遠,卻也沒有做什麼暗箭傷人的事,他哪裡想到聶琛會突然發作。
想到若非自己反應快,恐怕現在碎裂的就不是自己的雙手,而是自己腦袋,獨孤冥月就越發的憤怒。
他還未曾見到自己沒有出生的孩子,豈能被這等無恥小人害死在這裡?
「卑鄙?這個詞不錯,多謝誇獎。」
眼眸閃了閃,聶琛笑著開口,神色沒有半分惱意,反而還似乎很是喜歡獨孤冥月對他的誇獎。
「客氣,你今日也是犧牲自己讓我大開眼界了一回,誇獎是應該的。」
控制著精神力從兜里拿出一顆丹藥服下后,看著雙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復原,獨孤冥月冷笑著又嘲諷了一句。
待到雙手恢復的差不多了,他撐著地面準備起來,臉色驀的大變。
因為,他起不來了。
不信邪的又加大了力度,讓獨孤冥月更加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他非但沒有從雪地里起來,反而身子又往下陷了一寸。
「獨孤冥月,你選的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何這般古怪?」
他的動靜自然沒有逃過聶琛的眼睛,他沉聲詢問了一句,目光閃爍,心中在猶豫是趁著現在徹底摧毀了獨孤冥月,還是先將他從雪地里拉出來。
這個問題他很快就有了答案,因為不僅僅是獨孤冥月,就連他自己也開始往下陷落。
聶琛神色一凝,毫不猶豫的運氣朝地上拍了一掌。
索性他下陷不深,此時一掌拍出,他就掙脫出來,人漂浮在了半空中,在這須臾之間,積雪已經到了獨孤冥月的腰間,並且還在繼續上升。
「獨孤冥月,是死是活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不陪你浪費時間,告辭,哈哈哈。」
感受到一股強力的拉扯力在拉著自己,聶琛分神對抗這股拉扯力之餘還不忘嘲笑獨孤冥月兩句。
連拍數掌,暫時擺脫了這股拉扯力之後,聶琛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的離去似乎惹怒了這裡的積雪,『轟隆轟隆』的聲音響起,在獨孤冥月驚恐的目光中,這噬魂峰的積雪宛若千軍萬馬般朝獨孤冥月的撲來.
「啊!」
君霏羽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大口喘著粗氣,神色驚恐,額頭上汗水密布。
「怎麼了,做噩夢了?」
尊主聽到動靜匆匆趕來,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她連忙拿著帕子替君霏羽擦拭汗水,同時不忘擔憂的詢問。
「姨母,我剛剛夢到阿月出事了,他遇到了雪崩,被積雪給壓住了,跑都跑不掉。」
牢牢抓著尊主的手,君霏羽的聲音有些哽咽。
看著她失了血色的臉,尊主心疼不已,連忙道:「你也說是夢了,夢境與現實都是相反的,你就不要太擔憂了。」
「不是的,這次和以前不一樣,我有預感,阿月一定是出事了。」
忽然送開了尊主的手,君霏羽翻身下床,她光著腳疾步走到屏風後面穿衣服,低聲道:「不行,我要去找阿月,我要救他。」
她的雙手在顫抖,身子也在顫抖,這些君霏羽都顧不上,她迫切的想要穿好衣服離開,結果卻是越迫切她越穿不好。
君霏羽急的都快要哭了。
尊主幾時見過君霏羽這般模樣,看了眼君霏羽通紅的雙腳,尊主無奈的嘆了口氣,彎腰替她把鞋子穿好,又替她將衣服穿好。
「你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獨孤冥月,既然你這般放心不下,那我便和你走一趟吧,也算是安了你的心。」
她說的很是無奈,心中卻有些急促,怎麼霽揚的信件還沒有到。
身為天鳳真身,她太清楚預感的準確度了,羽兒做的夢一定是真的,也正是因為清楚,她才越發不能讓羽兒在這個時候去找冥月。
但同樣的,她也知道自己越是阻攔越是適得其反,引發君霏羽的懷疑,所以尊主才決定先同意,打消君霏羽的懷疑。
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對的,兩人才準備出門,絮兒就來了,手上還有一封信。
「給,這是霽公子送來的。」將信遞給尊主,絮兒對她擠眉弄眼:「 看看,才離開兩天呢,就已經是第三封信了,剛才護衛可是說了,他們來來回回的跑的可是累死了,都巴望著霽公子早點回來呢。
」對於她打趣尊主神色如常,拆開信件看完了內容,尊主將其遞給君霏羽道:「你看,我就說了夢境與現實都是相反的,霽揚信里可是說了,他和冥月已經見了面,冥月一切
都好。」
君霏羽也已經把信都看完了,霽揚在心裡說獨孤冥月臨時有點事下山一趟,兩人一切平安,她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卻也沒有懷疑尊主的話。
「那我們還離開嗎?」尊主看著她平靜不少的面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