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記吃不記打
第56章:記吃不記打
“都聽見了?”沈婉剛下樓便看到了在一旁屏息凝視小心望著自己的保姆,神色清冷,淡聲道。
“是,少奶奶,我”保姆抿唇猶豫半晌,開口試探道,“我該怎麽做?”
說到底她現在和沈婉也屬於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幫人幫到底,她不會中途反水,但她唯一擔心的就是有朝一日會惹禍上身。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放心,你隻要全部推到我身上就行。”沈婉掃了她一眼便知道她的想法,直截了當的開口,“厲恒宇過敏導致渾身瘙癢難耐,我怕他抓撓會導致傷口感染所以才把他綁起來的,他雖然現在罵罵咧咧的但是過後也會感謝我的。”
又開始煞有介事的編排,沈婉連臉紅都沒有,一本正經,“如果你隨意給他鬆了綁導致他傷口感染身上留疤,日後他肯定饒不了你,明白麽?”
“我,我知道了。”保姆被她的眼神攝的一哆嗦,咽了口唾沫,呐呐的點頭應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少奶奶越來越奇怪了。
不過怕抓撓導致傷口感染這種事應該沒錯
這般想著,保姆也不敢上樓去理會厲恒宇了,而其他的下人都因為厲恒宇斷了腿覺得丟人所以都趕了回去,現在的厲恒宇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隻能當一條死魚咯。
“來人!有沒有人!都死絕了麽?趕緊過來給老子鬆開!”厲恒宇嘶吼著在房間裏罵人,保姆則是瑟瑟發抖的躲在廚房裏,一點都不敢上樓。
時間,還長著呢。
心情大好的哼著小調進了厲氏的大門,沈婉把玩著手機吊兒郎當的進了辦公室,在看到自己桌上那近乎半米高的文件時直接垮了臉,深深的吸了口氣,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那邊工作的厲封爵,小聲嘀咕著,“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麽使。”
一邊吐槽著一邊收拾好心情開始工作,她這人公私還是分的開的,既然來這兒工作了她也不會做渾水摸魚的蠢事,完成了工作才能更好的實行她的計劃嘛。
神色認真,筆尖快速的滑動著。
時間過得飛快。
因為厲封爵沒有放下工作吃午飯的習慣,加之辦公室的隔音還不錯,沈婉也確實忘了時間,這一坐下就一直做到了下午兩點鍾。
簽好了最後一份文件,厲封爵疲累的揉了揉鼻梁,抬眸看向角落裏的沈婉,目光有些深沉。
低垂著眼眸,她該是在仔細地讀著手中的策劃案,水盈盈的眸中帶著清冷,點點陽光打在她的頭頂,黑發垂落在肩上,微微反光。
似是遇到了什麽漏洞,嘴角微微抿著,眉尖緊蹙似是在苦惱什麽。
厲封爵很少看到專注工作的沈婉,這一看竟是有些愣住。
怎麽看,都不像是自己那個唯唯諾諾的侄媳婦。
反倒.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影,有點相像。
那個女孩子.
陷入回憶中的他一時頓住,而沈婉也恰在這時看完了最後一份文件,伸了個懶腰長歎一聲,沈婉抬手活動著脖子,掃了眼時間後才驚覺已經快到三點了。
她錯過了吃飯時間!
心中哀嚎一聲,正為自己錯過的午飯而默哀,下意識的抬眸看向厲封爵的方向,卻是猝不及防的墜入他那雙墨澈的眸子。
深邃而又幽暗,似是夾雜著無數複雜而又矛盾的情緒,蒙著一層薄霧捉摸不透。
著實怔了怔,沈婉轉而不知想到了什麽,驀然挑眉。
雖然她不知道這家夥腦子裏在想什麽,不過有一點沒錯,他剛才看的是她的方向!
既然是看她嘛那就好辦了。
“厲總這是忙完了?”沈婉玩味的勾唇,肆意的撩了撩頭發,大喇喇的湊到了厲封爵的身邊。
而在她出聲的瞬間,厲封爵的神色便恢複如常。
蹙眉垂眸看了一眼她勾在自己下巴上的指腹,啟唇,“你要做什麽?”
“厲總這話該是我問你吧。”沈婉仍舊勾著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眉間笑意玩味,身子懶懶的靠了過去,尾音拖長,“剛才厲總呆呆的看了我半天,莫不是喜歡上我了吧?”
一雙本亮若星辰的眸子盈滿了妖嬈,嘴角的弧度帶著致命的誘惑。
如今的她,哪有半點那個唯唯諾諾侄媳婦的樣子。
厲封爵就著她的手抬頭,墨澈的眸子深深的看著她,半晌,就在沈婉的身子湊得愈發近的時候.
“嗬。”
勾了勾唇,喉間發出一聲極淡的輕笑,身子猛地站起。
在他勾唇的瞬間沈婉便覺得不妙,心頭猛地警鈴大震,收手就要跑。
開玩笑,她隻是玩一玩鬧一鬧,可是沒當真的啊!
厲封爵這樣子和他冰山的人設根本不一樣啊!救命!
暗自惱恨自己這記吃不記打的性子,沈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胳膊被厲封爵抓住。
麵上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妖冶和魅惑,頎長的身子步步逼近,聲音磁性而低沉,“你想做什麽?”
“我,我隻是”沈婉暗叫不好,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眼神左右閃躲,打著哈哈訕笑,“看厲總你工作太認真了,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她隻是喜歡鬧騰點,可沒想來真的啊!
厲封爵這步步緊逼的著實嚇人啊!
“開玩笑?”厲封爵揚唇,身子直接將她逼入牆角圈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的反應,一手反客為主的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低頭,熱浪襲上耳垂,眸子微眯,“我有沒有說過,你.”
沈婉正叫苦不迭之際,房門突的被敲響,緊接著便是急匆匆被推開的聲音。
譚櫻娜神色怨憤的站在一邊,怒目而瞪著沈婉,咬牙打斷,“厲總,這裏有一份文件要簽字!”
若不是她恰好從百葉窗的縫隙中看到了兩人的動作及時闖進來,還不知道沈菁這個賤人會做出什麽事來!
長舒了一口氣,沈婉忙不迭的蹲下身子從厲封爵的胳膊底下鑽出來,清了清嗓子一臉正色的回到了座位上做好,眼觀鼻鼻觀心。
她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