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個女人又回來了
可憐的馬克西姆。
查看房間的回來了,那房間裏衣服隨意丟的很淩亂,還有撕碎的內襯小衣。
怎麽看昨晚都是一場讓人遐想又向往的大戲。
然而,人不見了,無影無蹤,不見的還有許天替換下來的髒衣服,甚至在甬道裏的守衛,沒人見那女人離開過。
可憐的馬克西姆,輸了錢,丟了人。
馬克西姆看著仍然站在拳台上的許天,看不出一點體力不支,身體發軟的跡象。
他知道其中出了偏差。
“斷電!”
許天在KO對手之後,就一直繃緊著神經,不敢有一刻的鬆懈。
他不確定光頭佬是不是能窺透那女人失蹤的內情,不敢去賭,不能有一絲僥幸。
許天想過光頭佬會用的方法,比如放冷槍,絕不會想到光頭佬會讓拳場斷電。
在拳場的燈光熄滅的瞬間,許天幾乎是飄著離開了拳台的中央,專注的傾聽著整個拳場的異響。
可惜,拳場的斷電,讓整個處於亢奮狀態的觀眾瘋狂了!
開始是罵娘,不知那一位向拳台丟出一個酒瓶,徹底把整場觀眾的瘋狂點燃了。
滿場開始飛酒瓶。
然後,整個拳場就真成了拳場,黑暗的拳場裏,開始到處搏擊。
辱罵聲,哭喊聲,酒瓶破裂聲,人與人的廝打聲,在這黑暗的拳場此起彼伏。
亂成一鍋粥了,亂的連許天都無法捕捉異響,不得不聽天由命,憑感覺找最安全的位置,等待著光頭佬的應對。
“砰!”
是槍聲!
許天在拳台的犄角旮旯,身體盡可能的縮小,保護著自己的要害,緊緊的貼著拳台地麵,以確保自己不會被冷槍擊中。
雖然黑暗中沒人能看到許天的位置,許天仍然以最保險的方式應對著這異變。
隨著槍響,拳場正展開的幾百人混戰停止了。
燈亮了,拳場一片狼藉,整齊的座椅此時幾乎沒有一排還如原樣。
玻璃碎片隨處可見,滿身血汙的看客也處處呻吟,甚至有些女看客委屈的捂著自己的要害,哭泣著到處尋找剛才被撕掉的衣物。
要說最整齊的,還數華商集中的地方。
在燈光熄滅的瞬間,華商們相當有經驗的全部麵向內,自覺的手把臂,形成一個背對外麵的圈子。
身處異鄉,有了應對突發事件的經驗。
在燈光再次亮起來時,許天首先是抬頭看樓台······光頭佬不見了。
“拳場騷亂,暫停今日的拳賽,請各位觀眾自覺離場!”
“華商可以暫時在拳場停留,拳場依然確保華商的安危,繼續溝通協調商貿事宜。”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在拳場鬧事,有違者死!”
鐵籠子的門大開了,門外的工作人員換成了帶槍的守衛,一臉的戒備。
好像這是來保護許天的。
這光頭佬玩的這一出,不得不承認,還是相當的有水準。
斷電,一起騷亂,騷亂導致拳場狼藉,不得不暫停拳賽,完全避開了讓許天橫掃拳手的可能。
還能在是不是守擂一日的說辭上跟許天談判······
許天還真想看看光頭佬會怎樣對自己說。
帶槍?真覺得帶槍就無所畏懼了?曾經在二百多全副武裝的軍伍包圍中逃出來的許天,真的沒覺得這些帶槍的守衛能怎麽樣。
還是那個房間,許天被人領著進去了。
許天看到床鋪被翻的淩亂,人型狀已經沒了,淩亂的衣服也都收拾在一起。
光頭佬還坐在沙發上,還是昨天那個位置,拿著那瓶已經是空瓶的伏特加,假迷做樣的端詳。
許天直接開口問:“女人呢?”
這本來就是考慮好的應對。
光頭佬不確定軟歡半日貼是那女人自覺放棄了,還是在許天知曉的情況下放棄了。
從目前看,光頭佬沒有找到那女人,隻要那女人逃掉,許天就能以那女人自覺放棄害許天的基礎玩。
“弗蘭克陳,我也想知道,我拳場裏給你提供的女人去哪了?”
聲音還提高了,一副我知道你的所有的樣子。
“你是說我在打拳的中途回來過?還是說這個房間隻屬於我?”
“說吧,想以怎樣的說辭賴掉我的報酬?斷電玩的挺好!不準備付錢了?”
許天說著,還是原先那樣,順手拖過一把椅子……
“別動!”
馬克西姆喊了別動,看著屋子裏的現場,有點轉不過彎來。
捋捋。
自己喊別動前,弗蘭克陳手裏正提溜著椅背,準備坐下。
就在自己喊出聲的同時,幾乎分不清是自己的喊聲在前,還是弗蘭克陳踢出一腳在前,隻看到處於弗蘭克陳左側的手下槍手,在掏槍的一瞬間,人飛出去了,槍也飛出去了。
然後,或許是同時,弗蘭克陳身形如箭,極快的向右側移動。仿佛處於右側的槍手擋了他的行動路線,很順手就將槍拿在手裏,感覺就像是自己手下送過去的。
還是沒有時間間隔,弗蘭克陳手臂箍緊了自己手下的脖頸,兩人就到了門口。
而此時,自己的其他手下,才剛剛完成掏槍上膛的動作,槍口對準了依舊在旋轉的椅子。
怎麽就成了這樣?
估計也隻有馬克西姆看清了許天的整個動作。
快,太快了。
馬克西姆驚嚇下脫手的伏特加酒瓶,在一切都完成後才落地。
“噗”的一聲,酒瓶掉在地毯上沒破。
馬克西姆機械的低頭看酒瓶,機械的抬頭看弗蘭克陳,很謹慎,動作不敢太大……許天手裏的槍口對著他,而且已經上膛了。
馬克西姆確定,隻要有一絲不妥,那黃種人的槍肯定能打中自己的要害,甚至一槍斃命。
他不是拳手嗎?不是跑單幫的倒爺們,怎麽感覺比自己這個黑幫還黑幫。
許天是沒玩過當今的槍械,萬變不離其宗,早年混跡上海灘,但凡市麵上見過的,上海灘租界出現的槍械,沒有許天沒玩過的。
手槍是新式的,原理卻一樣。
許天拿槍的手很穩,手臂端著槍紋絲不動,食指貼在扳機位置,怎麽看怎麽熟練。
“想試試誰活著出去?”
“弗蘭克陳,誤會,誤會了。”
“我是說別動那張椅子……你過來看,那椅子表麵是什麽?”
馬克西姆雙手舉著擺手,讓屋裏的槍手都收槍。
許天先放開手臂箍著都快窒息的槍手。手槍在許天的手裏打個轉,掂量掂量,許天在跟大口喘息的槍手錯身瞬間,槍就再一次塞進了手槍原本的位置。
一屋子有點驚呆的槍手,才反應過來,傻愣愣的配合著老板都蹲下身,順著馬克西姆指著的那張椅子看。
許天也看。
自己是清理過現場的,也沒留下痕跡。可忘記了水滴在幹濕不同的情況下會有變化。
馬克西姆真的不簡單。
“衛生間!”
馬克西姆看了一眼許天,沒見有什麽異動,從沙發上起身,帶著風往衛生間跑。
事已至此,許天也跟著進了衛生間。
“通風口!臭婊子!”
已經有人帶著椅子進來,踩上去,扣開了通風口……
馬克西姆顧不上跟許天談什麽五千美元的事,似乎也不在乎許天怎麽看他對逃跑那個女人的重視。
可惜,在拳場發生斷電事件後,華商群體沒人還繼續留在拳場,全部結伴開始離境。
馬克西姆的人雖然很快就追到邊境,費了很長的時間叫停了出境的華商,甚至挨個甄別了,卻沒找到那個女人。
馬克西姆派了一部分人手過河向黑瞎子島追,一部分人手撤回來,開始順著通風管道裏的痕跡追蹤,甚至馬克西姆都親自上手了。
一直折騰到深夜,許天沒有聽到那女人被帶回來的消息,心裏多少踏實了。
或許那女人真的逃出生天了。
許天一直處於警戒狀態,哪怕是休息,都隻是打坐。
許天的聽覺範圍裏已經很少有響動了。
突然,許天聽到衛生間似乎有悉悉索索聲。
許天先走近房門,打開:“一天了,能不能送點吃的?”
打發走門口的守衛,許天又在房門口停了一陣,才進了衛生間。
他有種感覺,總覺得應該這樣做,也判斷可能是那個女人。
果然,通風口沒有被扣上,露出了那女人滿臉汙垢的臉,笑著看許天。
這女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