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時亦不覺異，沒後不見其比

  2015年9月，凡雨在B國，王奕軻在深圳，他們保持著每天2小時的長聊，不是在嘮嗑，當然少量地嘮嗑，他們在談生意。


  談生意是他們最浪漫的風花雪月，他們互相啟迪著思考，共同進步著，他們在談這種事的時候是真正快樂的。


  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就是這樣大展宏圖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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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後來的5年裏，凡雨再也沒遇到這樣能相談甚歡的人，是凡雨的問題，還是王奕軻太會聊天了呢？


  還是他們本來就有相互吸引的東西，從而有了智慧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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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溫征蜀，尤見武侯時小吏，年百餘歲。溫問曰：“諸葛丞相今誰與比？”答曰：“諸葛在時，亦不覺異，自公沒後，不見其比。”


  恒溫征討蜀地，遇見了諸葛亮當政時期的小官吏，現在也已經一百多歲了。恒溫問他：“（你覺得）現在有誰比得上諸葛丞相嗎？”（小官吏）回答道：“諸葛亮在世的時候，也沒覺得他有多麽了不起；自從諸葛亮去世以後，再有沒有見過能比得上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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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麵的故事，從具體史實相差的時間來推算，大概率是假的，因為幾乎沒有人可以活140多歲體會諸葛亮的政通人和，然後又等到桓溫征蜀，再給桓溫講這個故事。


  原諒我在一個言情小說裏講治世之能臣的故事，這是因為這個故事讓凡雨想到王奕軻。


  這個故事表達了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情愫。


  諸葛亮治理蜀國就是如此，像春雨一樣潤物細無聲，讓人感覺不到存在，但卻又享受到福祉。


  等到諸葛亮去世，這世界展示出了它本來的樣子，百姓開始想念諸葛丞相。


  這個故事表達了蜀地人民對諸葛丞相無聲的想念。


  王奕軻給凡雨的感覺也是如此，他為凡雨雨做的所有事都細致周到自然，好像本來應該如此似的，但凡雨卻悄無聲息地享受到了他的好。等到他不在了，她發現，原來這世界本不是那麽周到細致井井有條嫻靜優雅的，隻是他在時，才是如此。


  她想他，從他從她世界消失開始，她就想他。


  可是，她沒機會了。


  她沒有體驗過失去他，因此不知道他有多珍貴。


  “你想回到沒有我的世界，可我不想回到沒有你的世界。”她多希望，他能聽到。


  他分手的時候說，“他想回到過去的生活，他想回到沒有她的世界，他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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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奕軻有著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的雛形。他理性，睿智，心思深沉。


  為什麽他是雛形呢？


  因為他真的愛過凡雨，為此他願意拋下自尊、錢、時間、偽善。而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隻愛自己，真偽善。


  王奕軻試探凡雨的所有指標：過往、價值觀、信仰、外型、性格，也在試探後，滿意了，坦白了他所做的試探，還願意提供學曆房本以證清白。


  王奕軻是個實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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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分手後，凡雨再也沒有涉足他們商量好的生意。


  在時，亦不覺異，自公沒後，不見其比。


  王奕軻在的時候，她沒覺察出什麽不一樣，他不在了，她覺得沒有人比得上他，她沒有他就像缺了一塊，沒法完成那些他們商量好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