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臨別時的雨

  凡雨解釋不清楚當年的辜負。她真的對他不好，她本來可以好好地說再見的。


  王奕軻無言，長久以來，一直如此，避而不談這件事。


  此刻，有所不同的事，短信那頭的凡雨，說出了自己的愛，她以前，一直不承認的，5年來，她展示著她的驕傲，她的想念，她的關心，她的責備，她的居高臨下，她的頤指氣使，卻從來不說，她愛他。


  一定要她說出來嗎？

  “不說出來，他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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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塵埃落定之後，王奕軻不可能為了她的三言兩語離婚。


  而且，凡雨此時並不理智，等她理智起來，又該冷豔高貴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在工作日的淩晨3點，王奕軻這樣回複到。


  他應該工作了一天，應該很累了，應該第二天還要上班。


  凡雨心中不忍，快速地結束對話，對麵也沉默了。


  第二天早晨，凡雨看到王奕軻4點發來的短信：“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不要再重蹈覆轍了。”


  此後他再也沒有回複過任何短信。


  他還關心她，還愛她。隻是是那種讓他痛苦的，不想再經曆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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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奕軻和凡雨在2015年相見，墜入愛河，每天過得像童話一般，完美。


  2016年，他們終究分手了，王奕軻的最後一點自尊和耐心耗盡了，拉黑了凡雨，而在這之前，凡雨提分手4次又複合4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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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雨分手是因為不適合。


  凡雨複合是因為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到5年後的2021年，也還是舍不得。


  這個騷操作，讓王奕軻反複被折磨。


  王奕軻做任何事，凡雨都不怪他。


  就在他們互刪的前一天，王奕軻買了去北京的機票，想去看她，因為她自拍了一張毀容照給他，說自己毀容了。


  王奕軻在知道她毀容後，有一些遲疑，說，去整容總能好吧？

  “整不好的。”


  王奕軻隻是說盡力就好。凡雨太知道男生的演技了，她在想，王奕軻會不會因為她毀容了就甩了她，但是沒找到好的借口所以遲疑了。


  其實在凡雨成熟一些的時候，她就會明白，不能去故意挑戰人性的惡，因為那樣會一地雞毛，人性經不起挑戰。


  而她故意說自己毀容，也不過是，想借一個機會，證明自己的選擇對而已。


  王奕軻會放棄她的吧？快了吧？這樣他就不是可以共患難的人了，這樣，凡雨選澤淼就是對的了。


  凡雨還是不安地這樣思忖著，心髒極速跳動，她還是害怕會失去王奕軻。而她就在接近失去王奕軻的邊緣。


  第二天，她發微信，他不回。


  她又發微信，他還是不回。


  以前不這樣的。


  她打電話，打不通。


  王奕軻拋棄她了，看，男人啊，就是這麽薄涼，“我看對了吧？”


  凡雨已經確定自己被拋棄了，於是淚如雨下，給王奕軻發毒辣訣別文字。


  王奕軻，在那天晚上，還是回複了。


  凡雨有些希望是自己想錯了，有些希望王奕軻沒有拋棄她，她接起電話，希望聽到他的呢喃細語。


  她聽到了王奕軻冷俊的聲音。


  因為王奕軻考駕照，所以那天手機關機了。所以她發微信給他，他不回複，他沒看到，他在考試。


  而昨天，王奕軻分明說過他今天要考試的。隻是凡雨沒想到這點，也許是因為太過疑心被拋棄所以沒想到，也許是王奕軻昨天說的時候她太忐忑了沒注意到，也許是昨天她聽到了但沒在意，因為她習慣了王奕軻以她為主，總之，這是個由她沉不住氣引發的誤會。


  而為什麽發生，也許與他們的不良相處模式有關，也許隻是因為這終將錯過的命運。


  王奕軻考試完，精疲力竭，打開手機，看到了凡雨的毒辣訣別文字。


  王奕軻給凡雨打電話，如果是往常，他一定給凡雨解釋一通，然後兩人笑一笑，就談下一個生意了，但是那天，他感覺很累，很累很累，從第一次凡雨分手開始延伸到現在的那種疲憊，席卷王奕軻的全身。


  王奕軻還是像往常一樣，首先解釋，他解釋完，凡雨馬上表示諒解，要談下一個話題，而他顯然還沒有說完，他繼續說到：“我感覺很累，很累很累。你知不知道我為你跑上跑下有多累，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寄回來的發票都是亂的，等我整理出來已經通宵了，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周末跟我兄弟看個電影周末就過完了，很輕鬆的。我想重新回到沒有你的生活，對不起，凡雨，我們分手吧。”


  這一刻，還是來了，是嗎？

  在凡雨提了3次分手，3次複合後，王奕軻提了一次，並且正式分手了，再無關聯。


  凡雨的第一反應，不是撫慰。不是道歉，而是：“那我們繼續當朋友，你不許刪我。”


  王奕軻說：“可是看到你和別人在一起，我會傷心的。”


  凡雨：“你會習慣的。”


  凡雨不知道，這句話有多麽殘忍。


  後來，王奕軻要生日了，凡雨祝福他，他說，三次分手，他很受折磨……


  凡雨還是不夠了解王奕軻，王奕軻說這個，想要的，無非是溫暖的撫慰而已，他經曆了徹骨的傷痛，他需要溫暖。


  可是，凡雨理解錯了。凡雨開始爭辯其實是他拋棄了她，是他真的分手的，女生的分手不是真分手，男生的分手卻是真分手。


  凡雨也許每句話每個字都是對的，可是，她不知道，王奕軻此時，有多傷心。


  在經曆這麽多之後，凡雨竟然還沒感覺到，王奕軻的心有多麽千瘡百孔，她不該，再用任何理性的辯論來刺傷他了。


  凡雨的這種無知無覺讓王奕軻傷心了，王奕軻感覺到一種錯付。


  王奕軻刪了凡雨，臨了，還罵了一句：“無恥”。


  文明人不會罵人，看來是真的，他搜腸刮肚，結果出來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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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奕軻不知道的是，凡雨不是無知無覺，而是後知後覺。


  凡雨在後來的漫長歲月裏，發覺了他的好，發掘了對他的愛，也逐漸理解了，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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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無比確定他真的不在後，她開始失聲痛哭，她的心裏，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