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與洛家對峙
在洛寒川的書房裏,童惜找到了自己的錢包證件等,卻沒有找到手機。
她以為是不是在第二個抽屜,於是小心翼翼地拉開。
裏麵空空的,隻有一個紅絲絨的盒子。
沒有鎖,僅僅是用磁扣蓋上的。
童惜下意識伸手掀了一下,裏麵的東西映入眼簾,頓時叫她倒吸一口冷氣!
這,這不是自己的玉佩麽!為什麽在洛寒川這裏?
可是童惜轉念一想,頓時就明白了——
想來那天自己從當鋪出來後被綁架,洛寒川應該是有派高斌跟著的,否則怎麽能那麽順利就把自己救出來呢?
所以,他是知道她在鬆鶴當鋪當了一塊祖傳的玉佩,於是專門托人找到了那個跑路的老板,幫她贖回來了?
想到這裏,童惜心下一暖,眼眶也跟著熱了幾分。
沒想到這個男人看起來又冰又冷的,有時候也會做些挺讓人感動的事。
難怪他會讓自己來書房拿東西,估計是不願意當麵交給她吧。
童惜剛想把玉佩收起來,可是轉念又一想。
這玉佩是保平安的,自己從小帶到大,一直都能逢凶化吉。
就這一次沒戴,結果差點丟了小命。
不如就留在洛寒川這裏吧,就當自己報答他這一次的救命之恩。
而且,畢竟也是人家出錢贖回來的。等自己以後攢夠了錢,再去跟他要。
“你在這裏磨蹭什麽?”
洛寒川的人聲先到,接著是吱嘎吱嘎的輪椅聲,一如既往得有壓迫感。
童惜趕緊關上抽屜,回頭應聲:“哦,我來拿錢包證件。還有……我的手機在哪裏?”
洛寒川皺了皺眉,實在不想吐槽她那個屏幕都已經碎成蜘蛛網的老年機。
“第一個抽屜,錢包下麵的盒子裏,看不到?”
童惜重新拉開抽屜,然後一臉詫異地看著這個嶄新的手機盒,甚至連包裝都沒打開呢。
“這是,給我的?”
“你以為你那個破手機還能用?”
洛寒川不耐地挑了下眉,轉身推走了輪椅,“給你半個小時,收拾好了就出發。”
“出發?”
童惜愣了一下,她不明白洛寒川要帶她去哪。
這三天來,自己在臥室養傷,洛寒川則每天都像往常一樣作息。並沒有跟她說過今天要出去啊?
“去洛家。”
洛寒川的口吻雲淡風輕,眼神裏卻暗藏著一絲堅毅和冷絕。
洛家山莊,老宅大堂。
洛老爺子正襟危坐,老太太靠在他身旁,手裏撚著一串佛珠。
左手邊是長媳段雅秀,陰陽怪氣;右邊站著的周管家,前倨後恭。
洛寒川坐在輪椅上,高斌站在他身後,童惜則站在他身側,一隻手始終被男人攥在掌心,這會兒都已經出了好幾茬汗了。
“寒川,你可忒不知好歹了。”
這個尖酸刻薄的聲音,自是段雅秀無疑。
“爺爺奶奶一把年紀了,聽說你被蘇家冒充的私生女給騙了婚,不知道有多擔心啊!生怕那個妖女給你灌湯灌藥的害了性命,這才急衝衝地叫她回來問個話而已。她自己命不好,差點掉下山崖摔死。怎麽能怪到我們頭上來?你一個小輩,二話不說就來興師問罪,也太不懂規矩了!”
“姨娘。“
洛寒川開口,目光卻始終沒有正眼瞧過段雅秀一下。
此時他端坐輪椅,唇角微微向上啟出一個冷拒的弧度。
“我為什麽帶著我太太來這裏,您家那位已經被拘留了48小時的二少爺,沒告訴你原因麽?”
“好了寒川!”
洛老爺子點了點手杖,沉聲如鍾。
“這件事本來就是個誤會,我和你奶奶的確是因為擔心你。畢竟,蘇童惜確實不是蘇家的大小姐蘇婉怡,這件事,我們得知以後心有疑慮也是人之常情。你周叔派人去請童惜回來問話,你二弟自告奮勇跟著去,大家都是因為把你當成一家人才這麽盡心盡力。既然現在都沒事,也就沒必要再追究了。”
“爺爺,蘇童惜是我合法妻子,也是我從一開始就認定的新娘。這一點,我作為這段婚姻的當事者,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麽。輪不到任何人質疑。”
打斷了洛老爺子的話,洛寒川將童惜的手攥的更加緊力。一時間,場麵上的氣氛比起老爺子和稀泥之前,反而更多了幾分劍拔弩張。
“其次,周叔派過去的那三個人,為什麽下落不明?既然爺爺用了這個“請”字,我們不如請二少爺出來好好說清楚, 事發當晚的東郊盤山道上,他意圖對我的太太做什麽?”
“洛寒川!你別血口噴人!”
一旁的段雅秀再也坐不住了:“我們家鳳岩一向堂堂正正規規矩矩的,沒有證據的事,你怎麽敢胡言亂語?”
“好了都閉嘴!”
老爺子怒喝一聲,吹胡子瞪眼。
“都是一家人,整天這樣像什麽樣子!寒川,我不管你娶蘇大小姐還是蘇二小姐,你自己的選擇自己踏實過日子就是。至於你說你二弟圖謀不軌,那我們今天就出來當麵對質!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我必然不會包庇。但是,既然警方調查了以後,依然同意我們把鳳岩保釋了出來,那說明這件事很可能就是一場誤會。你也不要一直不依不饒的,傷了家裏人的和氣。雅秀!把鳳岩給我叫出來!”
不多時,一臉頹喪的洛鳳岩來到正廳。
他是昨天才從看守所裏被放出來的,這會兒雙眼還紅腫著,走路一瘸一拐下盤不穩,看這副樣子,就好像是在號子裏被人給打了一頓。
見到蘇童惜的瞬間,洛鳳岩頓時矮慫了幾分。
“你,你……我說嫂子啊,你怎麽能對我下手這麽狠呢!你看我這個眼睛,都快成兔子了!爺爺奶奶,我發誓我真的沒動她,我就是……就是想幫著周叔把人接回來,才開了自己的車過去!”
“行了,你先別說話了。”
洛老爺子揮揮手,示意洛鳳岩先閉嘴。然後他轉向童惜,口吻看似溫藹,實則夾雜了一絲莫可名狀的威脅與暗示:“你仔細看看,那天晚上在盤山道上,是不是鳳岩想要欺負你?你看清他的臉了沒有?你把當時的情形一五一十說出來,不準有一個字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