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暴躁
安頓好蔡小弦,莫淺的車剛開出梧桐郡手機就響了。那讓人心跳失衡鈴聲入耳,屏幕上跳出‘債主’兩個字時,她忽然心下一沉。
“回來,現在!”
電話裏,顏北麒的聲音帶著隱忍的淩厲,一聽之下,讓人心生惶恐。
她沒忘記莫灣還在她的房間,之所以沒有爭著攆走她,是因為顏北麒今天早上跟她說過,他要去淞城兩天。
臨走時還威脅過她,不要跟萊恩過份親密,否則利息另算。
甚至,他的坦克車就停在她那一堆跑車旁邊。
莫灣是個什麽品性她最清楚不過,顏北麒長得那般妖孽,莫灣要是不動點歪心思,她絕對不會相信。
此時,她也有點急了,“路上了,二十分鍾。”
電話瞬間就掛斷了。
半個月的相處,她多少還是了解了一些顏北麒的脾氣。那個驕傲矜貴的男人遇上自命不凡的莫灣,怕是會氣死吧?
一路上,莫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車速也是越來越快。
莫灣讓莫淺給她點餐,喊了幾聲她沒有人答應,她罵罵咧咧的出來找莫淺算賬。
莫淺並不在小廳裏,什麽時候出去的她也不知道。
心裏將莫淺罵了一遍又一遍,打她電話也不接,半夜也不見回來,她一定要和奶奶告狀。
她也不能出門,沒有房卡,出去就回不來了,最後實在無聊就又躺下了。
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還以為是莫淺回來了,立刻躺好。她在心裏打定主意,隻要莫淺敢攆她走,她一定會就著這個機會罵死她。
“淺淺?”房間裏有一股嗆人的香水味,莫淺從不用香水。
顏北麒不適的皺眉,她交了一些朋友他是知道的,可能今天有人來過留下的。
他也沒太在意,隻是把小廳的窗戶打開了,清冷的海風灌進來,他立刻舒服了一些。
莫灣嚇了一跳,竟然是個男人的聲音。
隨後,她不由得暗暗欣喜:不會是顏爵吧?如果是顏爵那就太完美了,她總算沒有白白的在莫淺這遭回罪。
那人推開臥室的門,慵懶的謔道:“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他壓在她的身上,那嗆人的香水味瞬間衝進他的鼻端。
顏北麒心下一驚,立刻翻身而起,將燈打開。
“你是誰?”
莫灣臥在床上,眼波流轉,故意將個媚態橫生現場演繹了一回。
“誰允許你睡在這裏的,滾!”
顏北麒眸底的濃紫翻滾沸騰,少見的動了怒。
莫灣根本看不出來顏北麒已經動了殺機,自己夢寐以求的男人此刻就在床邊,一身剪裁合體的淺灰色西裝將他趁得越發英挺不凡,兩個指甲大的袖扣閃閃發亮。
莫灣隻覺得心弦一動。
誰知還沒等她說話,他臉上的神情霎時間就變得陰森狠戾起來。明明起初還是溫柔慵懶的一個人,可為什麽轉眼間就變得邪肆狷狂了呢?
莫灣被嚇得不輕,昨晚對付杜導的那一套妖冶嫵媚,此時卻全然施展不出來了。
莫淺回來時,房門大開,顏北麒靠在門口的牆上抽著煙,眸底凝著一片紫色冰晶。
莫灣穿著莫淺的睡衣,怎麽看都有種不協調的違和感。胸口的扣子眼看著就要崩開了,她卻渾然不知,靠著臥室的門框,偷眼打量著顏北麒。
莫淺還沒等進門,她立刻委屈的跑出來,“姐,這個人硬闖進了我的臥室……”
她故作嬌羞,竟是連平時跟莫潮生撒嬌的語氣都拿出來了。
這麽矜貴的男人就要錯過了,她哪裏就能甘心?特別這還是莫淺的男人,即使她得不到,那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莫淺。
“怎麽回事?”
顏北麒一向寵溺的眼神裏全是未曾褪去的怒色,他一把將莫淺攬進懷中,深深的吸了兩口她頸項裏的清洌氣息,這才勉強將心頭的煩惡壓了下去。
莫淺冷著聲音向著莫灣道:“進去,換好了衣裳再出來!”
莫灣瞪著莫淺,剛想張口罵人,卻見莫淺的眼神出奇的冷凝,不由訕訕的進了臥室。
“莫灣,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莫淺的神色也不太好看,握起的拳頭,骨節泛青。
顏北麒放開她,疲憊的捏著眉心,“收拾你的東西,我在車裏等你!”他往茶幾上歪了歪頭,“乖,先幫我把文件拿出來。”
莫淺從他指間拿過香煙,進去熄滅在煙缸裏,抱著他那堆文件出來。
“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你累了就先回去,我收拾好了自己過去……”
“不急。”
他在她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接過文件往電梯間走去。
他一走,莫灣仍舊穿著那身緊繃的睡衣出來了,怒聲訓斥莫淺:“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跟男人同居,莫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莫淺聲線清冷,一身疏離。
小時候莫灣欺負莫淺欺負得慣了,身後又有莫家老太太和親爹親媽給她撐腰,向來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雖然這些年莫淺一直沒有回過莫家,可她仍舊覺得莫淺就應該被她欺負。
“你還有理了?那好,我現在就給奶奶打電話,你看有沒有人管你!”莫灣搖晃著手上的電話看著莫淺,等著她求饒。
可等了半天,也沒見莫淺求她。
她這才又故意遲疑著說道:“不給奶奶打電話也可以,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莫淺斜了她一眼,不為所動。
事到如今,莫灣還想像從前那樣隨意拿捏自己,已然是不可能了。
她不接話,等著看她自己表演。
“莫淺,我們是親姐妹,我又比你漂亮,不如你把顏爵讓給我,你的事我也幫你保密,怎麽樣?”
莫灣故意走得一步三搖,風情萬種的撩著自己那頭薑黃色的頭發。
顏北麒不好勾引,她剛剛試過了,那樣的情況下他都沒有失控,看來需要多些心思和手段。
她輕蔑的瞥了一眼莫淺,長成這樣都能入得了他的眼,她堅信,自己隻是缺了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