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醒悟
“你們…都來了啊…”我感覺到臉上的表情已經定格，淚水沿著臉龐流淌。怎麽也停不了。
她們三人手上都拿著椅子，而且表情呆若木雞。
“你們到底在幹嘛啊？！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都要去死啊！明明你們什麽錯都沒犯過…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啊？！”
但是即使是跪在地上大聲嘶吼，她們都聽不到。
我.……是不存在的？
為什麽我碰不到任何人，為什麽我說話她們聽不到，為什麽我連影子都沒有。
眼前這一切到底是什麽意義啊啊啊？！！
“你們告訴我啊！告訴我啊！告訴我啊！”
她們從我身旁經過，其中一個穿過我的身體。
我連一點流動的感覺都沒有感覺得到。
“啊，心儀醬已經早一步來了啊……”艾雪這樣說道。
她們是有計劃而來？！
現在真的很迷茫.……連發生什麽了都不清楚。
我怎麽來到這裏的？
可惡……什麽都想不起來。
“心儀醬真的是已經先人了啊……”
誒？她們在討論什麽？
“對啊，她可是第一個受害者。”
受害……是什麽意思？！怎麽回事？！
“唉，我們都還真是慘呢。”
“痛苦的絕望什麽的……現在可以笑笑已經很厲害了呢.……”
三人說著說著，也把椅子搭在那裏，跟之前心儀動作一樣，爬了上來。
她們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我一點都聽不懂.……但是卻是很害怕的感覺？！
一步一步，一蹶一拐地走向深淵前。
她們三人手拉著手，一起轉過身來，我望過去，像一堵短小的城牆。
不知道她們望著哪裏，但是她們的目光的確是經過我。
我看著她們的眼睛，眼睛裏沒有一絲神采，但卻好像尋覓著什麽。
她們張開嘴了，異口同聲地說出了一句話。
那句話讓我陷入神思，而手足無措。
那一刻我也已經沒有去嚐試把她們就回來了。
我感覺到如果去了也是徒勞。
說完那句話，三人身體同時往後傾，就像城牆倒了。
三人，墜下去了。
掉進了無盡的深淵。
那一句話真的讓我夠痛苦的，像丟進了無盡深淵一般。
「都是你的錯啊——穆雪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下子失去的東西太多了，一下子受到的絕望太大了。
而且是不明不白失去不明不白絕望。
好痛苦.……好痛苦啊！！！
已經完全不知道做什麽了！
我在這裏到底是什麽意義？！我現在在幹嘛？！
門！門外！
我要知道門外有什麽！
急忙從那堵牆上跳下來，然後衝出那扇門。
門裏的黃光愈發微弱，我加快了腳步往裏麵衝去。
嘩啦嘩啦……
在這隻有一片漆黑的地方，隻剩下兩個.……
大概是一個人。
同一個人。
麵前的長發男生，有著跟穆雪凝一樣的樣子。
“你是誰？！你怎麽會有跟我一樣的臉！”
站在遠處的他，轉過頭來笑著說道：“我是穆雪凝。我就是你，而你也是我，這裏的一切都是你。”
“騙人！我才是穆雪凝！”
“不單止是你呢，這裏的一切都是穆雪凝，都是你。”
“你在說什麽？！”
“這裏是你，哪裏都是你。”
“我……？”
“因為是你，所以你想破壞就能破壞。就像我一樣，你想碰我你才碰得到我，你想讓我看到你我才能看到你，你是最真實的自己，這裏一切都是最真實的自己。”
“摸不到的東西.……也是真實？”
“並不是摸不到，並不是看不到，隻是，你不讓別人看到而已，不讓別人摸到而已。”
“你撒謊！要是真的是這樣我就能救到心儀醬艾雪醬姍姍醬子嵐醬她們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對了哦。你不想讓她們看到你，你不想救到她們，自然就是她們看不到你救不到咯。”
“騙人！騙人!我怎麽可能不去救她們？！我怎麽會不想救她們？！”
“這就是真實的你自己啊，不要癡心妄想了。”
“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我才不會相信你！”
“嗯，誰才是騙子呢？”“心儀醬艾雪醬姍姍醬子嵐醬她們都是從你這個教堂大門裏出來的!一定是你！是你害了她們！她們死之前說過……”
「都是你的錯啊——穆雪凝。」
“是你吧？！一定是你做得吧？一定是你幹了什麽混蛋事情把她們弄成這樣吧？！你這個混賬！”
“哈？你在說什麽呢，我都不認識她們。”
“你這個騙子！死騙子！你這個混賬！不是人！變態！”
“嗯嗬，沒錯，是我幹的。”
「但是，你要記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不是你！我不是你這種賤人！我不可能是你！”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混賬！我要撕碎你！把你毀滅！永遠不得超生！撕得不剩渣！我要殺死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你真的是這麽想的話，你隨時都可以。”“去死吧！混賬！”
他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點點的星芒，不停飄向空中。
好像那些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按照你所說的，我很快就要死掉啦。”
“死掉.……？”
“不怕，還有你哦，如果連你也死掉的話，這個世界就會崩壞啦。”
“這個世界.……？！”
我不在我自己的世界？
“這裏啊，是你自己的世界。”
！
他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聽不懂.……
“你現在要怎麽回事？！”
“死掉啊，按照你所說的呢。”
“怎麽……不會吧？就因為一個想法..”
“死掉可不會回來哦，告訴你一個秘密啊，這裏的人都不會欺騙你……”
「除了最真實的你自己哦」
如同被風吹走般散去。
麵前的他已不存在，但最後的那句話仍在回蕩。
在沒有邊緣的空間中回蕩。
一切都沒有了，除了自己，和黑暗。
真的是沒有嗎？
真的是騙了自己嗎？
“這難道是神明大人的暗示嗎？”
這不是真的。
隻要相信這個信念，懷著這個信念
就能改變一切，改變未來。
青草，藍天，白雲。
那才是我向往的世界。
寧願…是做不想做的事情呢…
光亮。
是什麽光亮閃動著，跳躍著，改變這個單調黑暗的世界。
白色連衣裙？
跟艾雪英子嵐的似乎一模一樣的…
好像就是我之前穿的呢…
越是靠近它，光芒就越強烈。
如果真的是我的錯…我就不會去犯那個錯誤！
如果接受以後可以讓人生更精彩，何以不為？
手觸碰到了，那件衣服。
它發出極為強烈的光芒，肆無忌憚的霸占了所有黑暗。
溫暖而舒適的光。
待到那光芒消淡，麵前的是一堵白色的瓷磚牆。
“蘭…蘭泠醬！！！”
“蘭泠醬醒了！蘭泠醬醒了！”
好像聽到身旁有人在歡呼，是熟悉的聲音。
“我這是…”
“蘭泠醬你已經昏過去一天一夜了！”
“身體沒有什麽不適吧？”
是朋友們關懷的問候。
我躺在病床上。
“我…好像記得是被釘子刺破了大腿靜脈…然後昏過去了…”
“你要知道，蘭泠醬，你是被刺到動脈了！”
“不是吧？難道我看錯了？！”
“要不是動脈你怎麽會這麽快失血性休克？”
“…我看錯了…？那是誰救我回來的…”
“你應該謝謝她哦，雖然不怎麽喜歡她，但是畢竟是蘭泠醬你的救命恩人。”
陸…陸梓茵。
“徒手之勞啦…！感謝什麽的真不用啦！”
“要不是梓茵跑來求援你早就死掉了！”
“謝謝你啊…梓茵醬…”
“不…不用謝啦！”
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好像是一場夢？一場很重要的夢？
啊…不管了，活過來了真是好。
“誒…心儀醬呢？”
“沒有找到她，今天都沒見過她，昨天也是。”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呢。”
腦海中…好像突然浮現出來什麽…
椅子…佟心儀…深淵…影子…
思緒好亂…好像真的是一個很重要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