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屍祖降臣
暗色領域隨著黑色鎖鏈向四處鋪開,瞬間就籠罩了包圍兩人的玄冥教眾小鬼,看的鍾馗臉色一變。
玄冥教中對四大屍祖但凡有些了解的對這黃泉索圍繞的領域都不會陌生。
降臣的殘忍,旲勾的冷血,焊魃的憤怒,侯卿的無常。四大屍祖最令人膽寒的一麵,而彼岸界正是冷血的代表。
明明是在極寒冷的領域內,但鍾馗的後背已經被汗給濕透了。她知道,一般這個領域張開的時候,不會有多少活口留下。
彼岸界,分陰陽!
“旲勾大人,難道您要在汴梁對曾經的娘家人,痛下殺手嗎?”
鍾馗自然不知道麵前這個紅發男人體內已經換了一個靈魂,而這個男人張開領域隻是覺得這個技能是威懾最好用的僅此而已。
旲勾搖搖頭:“我不想殺人,也不會在這汴梁城內惹事,互相行個方便,可否?”
侯卿滿臉驚疑的說道:“你什麽時候開領域居然不殺人了?這麽仁慈可不像你啊。”
“哎呀,人總是會變的嘛。”
鍾馗恭敬道:“大人此話當真?”
“他可從來不說假話。”侯卿無比自信的說道,這可是比自己的帥氣更讓他篤定的事實。
這句話誇得旲勾有些尷尬,他點頭道:“自然當真。隻要現在退去並且不再監視我等,我等自然不會找你麻煩。”
“既然如此,小葵謝大人高抬貴手。”說著便指揮眾小鬼們開始撤退。
等到所有小鬼都退出這塊街道,就剩鍾馗一人的時候,她才表情有些複雜的問道:“不知各位屍祖大人何時才能返回教內?”
兩人對視了一下,都沒有說話。
見此鍾馗躬身抱拳道:“若有一日,玄冥教需要各位屍祖主持大局,還請您二位不要推脫。鍾馗在玄冥教永遠恭候諸位。”
看到鍾馗說完這句話幾個跳躍消失在街角,侯卿和旲勾同步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你學我幹嘛?”
“你學我才對!”
……
第二天,一個身材高大的白衣男子一大早就走出了一家客棧,而在那些監視的視野中,卻是怎麽也沒見到與其同行的黑衣男子的出現。
旲勾其實在侯卿出門不久就跟了出去,隻是他稍作了打扮,所以沒人看到而已。
侯卿之所以還是侯卿,別說他不願影響自己的帥氣,就他那身高,也不是一般人能長出來的。
兩人一前一後出現在熱鬧的集市上。
然後旲勾就看到那個本應該帶路的與眾不同的男子居然真的開始慢悠悠的逛街,絲毫不見心急。
隻見那個男子東逛逛西瞧瞧,與街上小姑娘打打趣,就是不見找人的樣子。
終於,當侯卿在一個布偶攤前停留了足足半個時辰後,旲勾再也忍不住衝了上去。
“說好的找人呢?真就在這給我玩上了?”
“找到了啊!”
看那一臉無辜的表情說著一臉無辜的話,旲勾有些蒙了。
“找到了?哪呢?”
然後他順著侯卿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轉過身子,看到了一個同樣似笑非笑的表情。
隻是這個表情出現在一個蒼老,布滿褶皺,滿是黑色斑點的老嫗臉上。
旲勾愣住了,任誰告訴他這個老嫗就是那個印象中殘忍無比,天姿國色的屍祖降臣,他都不會信。
但這個人是侯卿,他就不得不信。
誰能想一個絕世美女僅僅十幾年時間成了這副模樣,真的駭人聽聞,除非……
“易容術?”
“看來,守陵人大人離開玄冥教的這些年,知道了不少東西呢。”
難以置信,前麵半句還是一個滄桑老邁的聲音,後麵半句已經成了一個攝人心魄的酥軟之音。
這就是傳說中不良人石瑤易容成孟婆的易容術。
“這個布偶,不講價,七文錢!”降臣的聲音又變的老邁,並且拿起一個布偶指著說道。
旲勾頓時明白,這裏由於侯卿的原因被盯上了。
再看降臣手裏的布偶,那不就是自己嘛,扛著刑枷,紅發黑衣,滿身鎖鏈,背後還背著一塊石碑。
他一時表情有些複雜:“那就七文錢,買了。”
侯卿手中也拿了一個與他一樣的布偶,嘿嘿一笑:“這個錢一起付了吧。”
旲勾幽怨的遞了一塊銀子過去,然後就在老嫗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被旁邊高個子拉著走了。
雖然沒有問出多少消息,但侯卿的動作很明顯告訴他,玄冥教還盯著呢。
說不定還不是玄冥教,而是他們的老上司,朱溫。
反正人已經找到了,那就不用著急。
兩人回了客棧內,旲勾將身上的偽裝脫下才有些複雜的看了看手中的布偶。
做工很細致,任何細節都麵麵俱到,甚至連屍紋的圖案數量都幾乎一模一樣,隻能說不愧是剝人皮練出來的技術嗎?
忽然,他摸到了一張紙條,就在布偶的衣服內。
取出紙條一看,旲勾露出了笑容,原來不是不知道房子的地址,是壓根就沒有房子。
他看了看天色,當即就去找侯卿。
……
監視兩人的探子發現二人在晌午就已經出城後,便沒了繼續跟蹤下去的想法。他們隻能防止二人做出一些危害朝廷的事,追上去跟蹤,那就是送死。
旲勾和侯卿在城外等到夜幕降臨才朝著西邊迅速掠去,根據紙條上的內容,降臣的住處應該就在城外西邊十幾裏處。
兩人一路尋去,卻沒有絲毫能住人的建築,不由心生鬱悶。
這時一座寬敞的山洞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待看到洞口的骷髏頭裝飾後,旲勾已經確信了八成。
如果沒記錯的話,焊魃也是住在一個山洞裏,再想想我蘇醒的場景,這些屍祖都對山洞情有獨鍾嗎?
兩人一路向內,終於隱約看到了火光,是從前方拐角處透出來的。
走到拐角處,牆上映出一個矮小老嫗的影子。
隻見那個影子正在脫衣服,每脫一層就長高一段,等到最後一件衣服脫掉,一個曲線曼妙玲瓏的美人影子便呈現在兩人麵前。
看到這一幕旲勾急忙墊著腳尖去捂住侯卿的眼睛,誰料對方躲開後還不屑的笑了聲:
“膚淺,我對女人沒有興趣。”
“嗬嗬,那你還看。”
旲勾嘲諷完以後,就見那個影子已經穿上了長裙。
這時一個嫵媚嬌豔的聲音從拐角後傳出:“既然你們已經到了,那就進來吧。”
兩人隨即應聲而入,洞內陳設簡單,除了一些布偶外就隻有一張木床,一隻木櫃和兩把椅子。
床上此時正坐著一個身穿黑色抹胸傳統長裙,正襟危坐的絕美女子。
她暗紫色長發曳地,頭戴金釵,紫色瞳孔在火光中閃爍著光亮,眉似剪裁,鼻如刀割,嘴唇不厚不薄,渾然天成。耳朵上帶著玉色水滴墜,脖子上掛著銅色如意鎖。
由於穿著抹胸長裙,將上半身材凸出的淋漓盡致,再配合那白皙勝雪的玉肌,簡直驚為天人。
旲勾雖然看的眼睛一亮,但還是歎了口氣。
就連侯卿也喃喃道:“要是沒有手中正在把玩的那幾根彩色絲線,就更完美了。”
她正是玄冥教四大屍祖之首,殘屍敗蛻,傀儡師,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