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入汴梁
“還有多遠啊?”
“就在前麵!”
“這已經是你第四百七十四次這麽說了。”
山野間兩個人影正一前一後趕著路。一個白衣白發,一個黑衣紅發。
此刻看二人的表情,黑衣紅發那位仿佛有些憂鬱。
旲勾也沒想到他們從成都出來以後居然趕了足足四天的路,關鍵是侯卿為了耍帥還不願意騎馬,實在是他不想憂鬱也不行啊。
眼看著終於從山野間出來見到了一處驛站,旲勾是說什麽也不願意再走了。
他在驛站要了一壺涼茶和一些酒菜開始休息,看到侯卿正麵無表情站著,他勸說道:
“咱們還是歇歇吧,天知道你說的就在前麵到底是多遠。”
侯卿想了想,點點頭坐了下來,然後麵無表情的說道:“就在前麵啊,走直線距離的話,這條官道的盡頭就到了。”
“官道盡頭?”因為是直線從山野間穿過來的,旲勾有些找不清地點,他想了想轉頭問店家:
“這是附屬於哪的驛站啊?”
店家還以為是原道來的客人呢,回答道:“這是屬於梁國的驛站,再往前不遠,就是汴梁城了。”
“開封?你說她離開洛陽後就來汴梁了?”
“她就在汴梁啊。”侯卿一副確實如此的表情。
“你跑紫竹林整個藏屍洞,我天山搞個黃泉潭,現在告訴我她在汴梁享受生活?”
“所以她其實才應該算是真正的高人,不是有句話叫.……大隱隱於市?”
兩人在乎的顯然不是一個點。
因為汴梁是朱溫的大本營,所以旲勾在驛站吃完後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偽裝一下再進去。
但侯卿好像並沒有這方麵的顧慮,看他那對一切都不屑的表情,旲勾咬咬牙隻得跟了上去。
“說起來,現在劇情該進行到什麽地方了。應該也快到這汴梁焦蘭殿了吧。”
侯卿沒有理會他的喃喃自語,看了看天空忽然道:“你看那鴿子,是找你的嗎?”
旲勾抬頭一看,正是幻音坊的信鴿。他伸手將信鴿接下來,裏麵果然是水雲姬的手書。
“不良帥這次居然直接找了她,如果是剛剛去拜見了李星雲的話,那說不定還趕得上他們的竹林決戰,就是不知道沒有了其他幾個閻王的功力,黑白無常敢不敢去決戰了。”
“這麽看的話,焦蘭殿的政變還得一段時間。”
正分析劇情的旲勾沒有察覺到身後一個人已經盯著他手中的紙條看了許久。
其實就算察覺到了也沒有多少辦法,誰叫人家足足有兩米呢,比距離一米八還差點的他實在是高了太多。
看到旲勾轉過頭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侯卿尷尬的摸摸鼻子:
“幻音坊的女帝,看這話的意思,你給岐國出謀了?”
“怎麽,不行嗎?”
“但我們.……”
“我出謀是為了幫岐國自保,又不是針對大梁,再說了,相信我,過不了多久朱友珪和朱溫都得死,大梁氣數怕是不多了。”
“你既然這麽說了,我也不多問什麽。不過這封信是那位女帝親自寫給你的?”
“是啊,怎麽了?”旲勾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沒有,隻是覺得你這麽快就有了新歡,我很開心啊。”侯卿笑著說道。
他對男女之事沒有過多興趣,但對旲勾的事情卻一直很上心。
“十幾年了,你怎麽理解這麽快三個字的。再說了什麽叫新歡啊,說的我像個渣男似的。”
“什麽叫渣男?”
“渣男就是.……我跟你解釋那麽多幹嘛?我現在心儀之人就是水雲,和她已經確實沒什麽關係了,別再提這方麵的事情了好嗎?”旲勾的語氣有些激動。
但侯卿還是麵無表情道:“水雲?就是那個女帝的名字嗎?不錯啊。比起降臣好聽多了.……”
“我叫你別提了你聽不懂嗎?從九幽玄天神功出來那刻我們就已經完了,就隻有同為屍祖的聯係!”
看到旲勾猙獰怒吼的表情,侯卿還想再說些什麽,沒想到人家直接不給機會:“閉嘴,帶路,立刻!”
他隻能一臉無辜的聳聳肩,朝著汴梁城方向走去,然後又有些不甘心的低頭嘟囔道:“你不是都說不在意了嘛,那人家和誰陰陽相合也就不關你事了,還這麽激動。”
對此旲勾已經無力吐槽了。
他的記憶中每想到這一段都會感到一陣憤怒和屈辱,很明顯這件事情對原來的旲勾傷害很深啊。
饒是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都不由令人產生一股同情。
也不是說降臣對旲勾的感情不夠深,但不管什麽理由被正主當場看到給自己帶綠帽子,怪不得會自縛於黃泉呢,這方麵估計有很大的原因啊。
兩人大搖大擺走入汴梁城,作為梁國的皇都,著實繁華無比。
但能感覺到,有人已經盯上了他們。對此旲勾又問候了侯卿半天,我還以為你是不怕被人盯上呢,合著還是為了耍帥。
在城中轉了半天,等到天色臨近黃昏,旲勾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不是有人想對他們出手,而是侯卿的不對勁。
他終於忍不住了:“你是不是不知道具體位置?”
“這汴梁不就是具體位置嗎?”
“房子,哪個房子?”
侯卿搖了搖頭,取出一張地圖看了看:“好像沒有標明房子。”
“.……天色不早了,我們先找地住下吧,既然她在這城中我也不繼續指望你了。先應付一下玄冥教對我們的關注吧。”
“這會收攤了,那就明天吧。”
旲勾揉了揉額頭:“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收不收攤和我們找人有什麽衝突嗎?現在應付那些家夥才是最重要的。”
正說著幾十個黑色人影借著暮色出現在已經鮮有人影的街道上,呈包圍之勢站在了兩人的四周。
一個紅衣黑帽的嬌小身影接連幾個跳躍然後停在一處樓頂上,很明顯,她就是一眾黑衣小鬼的領頭人。
旲勾左看看右看看,嘿嘿一笑,這場景我熟啊。
“鍾小葵攜玄冥教眾,見過兩位屍祖,不知兩位屍祖此來汴梁,有何目的?”
“鍾小葵?鍾馗什麽時候改名字了?”侯卿撓撓頭。
“人家現在跟著朱友貞,也算還是玄冥教的人吧。”
旲勾大聲的解釋惹得鍾馗臉色一變,直接從樓上跳躍下來半跪道:“小葵對屍祖永遠衷心。”
“畢竟你是她帶出來的,你是這些小輩中我最喜歡的一個。我們來這還有一些事情,能不能給個方便?”
冰冷的聲音一時間伴隨著寒流四溢,即將入夜的天色隱隱帶上了一絲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