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所謂屍祖
“真的是為了看我而來嗎?對不起,錯怪了你,我還以為你是要尋找她的蹤跡呢。”侯卿故作喜悅的說道。
旲勾轉過身子麵向他,搖搖頭道:“怎麽會呢?屍祖裏麵就咱倆關係最好,我能為了尋找別人而特意來看你嗎?”
“所以你是.……特意來看我然後順帶尋找別人?”侯卿似笑非笑說道。
“這樣理解嘛,也可以!”
“哦!那我你也見過了,你走吧。”
“哦,嗯?我剛來你就讓我走?”旲勾有些驚疑的問道。
“這是我的地盤,你不走還想讓我走不成?”
“不是,你讓我跟著一堆屍體在林子裏溜達了大半夜,現在剛見麵就想讓我走,這不合適吧?”
然後接下來,兩個逗逼的潛質就暴露了。
“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自作聰明。我那些屍體上多了一層冰晶,你覺得誰看不出來。”
“這不就是為了告訴你我來了嘛。”
侯卿冷笑著點點頭,然後指著一旁那些屍體說道:“這個方法確實很有效,它們剛發生異樣那會我就察覺到了,還真的多虧了你以前。”
“我以前不是還好心好意幫你保存屍體練習控屍術。”
“對,給我把屍體凍成冰晶,卻變不回去,一敲全碎了。”
“我不是還讓你找焊魃用火化嘛。”
“嗬嗬,冰是化了,裏麵的屍體也變成了灰。而且我辛辛苦苦收集的屍體,你是一具也沒放過,全給我凍了呀。”
旲勾聽著臉色一僵,一臉無辜道:“咱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怕那些屍體腐爛,你的泣血錄又保存不了屍體。”
“你還好意思提泣血錄?當年攻入長安時咱倆一組,你說你能保護我,結果呢?我就想換個血,方圓三裏不管友軍敵軍沒有一個死人的血是流動的。”
“我最後不還是幫你找到了血源嘛。”
“那是你找到的嗎?那是降臣找的!還是隻羊。”侯卿語氣變重,然後又有些無奈。
旲勾有些尷尬,他的記憶中好像確實有這些事情,但也沒想到侯卿居然會被欺負的這麽慘,看來這次的目的有些懸了。
“跟我來吧。”
沉默了許久後,侯卿歎了口氣,往竹攆上跳去。
“別!轎子.……”隻是旲勾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咚”的一聲,剛才還被屍體抬著的竹攆重重摔在地上,一時煙塵四起,斷竹紛飛。
“你自己糟蹋我的屍體不夠,還要整個屍體來糟蹋我的屍體。冷冰冰的,我和你沒完!”
“你一個大天位,省省吧!”
怒吼一聲剛舉著拳頭衝出煙塵的侯卿停下了動作,他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到混元了?怎麽可能?”
“還沒!不過……”
這次旲勾的話又沒說完,就看到一個白色的拳頭衝到自己臉上,拳頭的主人還頗有風度的冷哼道:
“沒到混元你跟裝什……麽。”
然後侯卿就倒飛了出去,連續幾個翻滾才落在地上。
眼看著倒在地上的白衣表情忽然變的平靜,自顧自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嘴裏嘟囔著:“打不過就不打了,從來都不知道讓著我。”
旲勾不由莞爾一笑:“我到半步混元了,黃泉寒元的位格已經混元了。”
侯卿沒有說話,轉頭看了看那個被修複完整的女屍,直接不管自己的其他屍體就向林中走去。
“跟我來吧。”
女屍木訥看了看白衣,又轉頭看了看黑衣,忽然就失去了靈動。
旲勾慢吞吞將黃泉索纏在腰上,才一揮手帶著侯卿留下的一堆屍體跟上去。
……
藏屍洞內,侯卿細致的盯著一動不動的女屍看來看去,頗為好奇。
“你這生肌術都到這種境界了,怎麽辦到的?”
“我取了一個大星位巔峰的大半功力給塞了進去,再借著黃泉索把屍紋在它身上用那些功力給催動了一圈。”
“我怎麽沒想到呢?”
“想這想那,學這學那,有這時間你多練練功,把實力提上來做什麽不都更容易?”
“我們修的是什麽?再練功,能有多大的提升空間?”
聽到這略帶自嘲的話語,旲勾沒有再說話,不知是想到了什麽。
侯卿看他沒有反應,又說道:“除了降臣的九幽玄天神功,我們三個的功法上限就隻有大天位巔峰,你居然敢將寒元修煉到混元。血元反噬的苦我可受不了。”
“真的就隻能停在大天位巔峰嗎?”
“陰陽成混元就相當於放棄了我們的半屍體質,這你不應該不知道,到底碰到什麽事居然能讓你這個不問世事的冰塊如此心焦想要提升實力?”
侯卿正念叨著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麽,又繼續問道:“所以你這次找她,是想找一個入混元的法子?”
“嗯,她能夠有創造出那種神功的實力,我想她幫我出一個抵製寒元反噬的法子。”
“抵製反噬?你打算拔出陽引?那樣確實不用合陰陽。隻是你真的願意見她?”
旲勾遲疑片刻,點點頭:“我現在和她之間,已經沒有什麽了,隻是同為屍祖,找她幫忙而已。”
“你倆的事我也不多問,隻是你剛才說屍祖。我們離開玄冥教這麽久了,現在還記得何謂屍祖嗎?”
“以凡人之軀,擺布死靈之體。以極惡之術,撫平山河瘡痍。”旲勾不假思索的說道。
“山河因我們而滿目瘡痍,所以我們退出了玄冥教不問世事,想擺脫這屍祖的名頭。你這次要是真以極寒入混元,可就不是半屍了,真想好了?”
看到旲勾點了點頭,侯卿繼續說道:“那就提前恭喜你即將徹底擺脫屍祖的名頭了,但冥海無岸四個字,也會永遠坐實。不過話說回來,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要是真死了,你的屍體就歸我了。”
“滾蛋!”
侯卿刨開一堆死人骨頭,從裏麵挖出來兩個瓷壇子,將其中一個遞給旲勾。
“這次給我送來這麽個屍體,我就當你特意來看我了,這壇子酒可是我的珍藏,這回禮滿意不?”
旲勾也沒想到一向孤傲清冷的侯卿這次居然能說這麽多話,看來就連屍祖也有怕孤獨的毛病,自己也不例外。
他哈哈一笑:“滿意,自然滿意。”
兩人同時開壇痛飲,酣暢淋漓。
“說真的,雖然你比我小,但我當年真的沒少受你的照顧.……”
這一次相遇,他們聊了很多很多,作為彼此最親近了解之人,沒有什麽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