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因為，想要在一起
京極空海疑惑地撓撓頭，不就說了去她家嘛，怎麽反應這麽大？
電話那頭，花山院千織的語氣極為慌亂：“我、我來見你就是了。”
“那我在天台等你哦。”少女這麽快的妥協是在京極空海的預料之外的，準備好的其他說辭也沒了用處。
不過，既然能打成目標，那就沒問題了。
掛斷電話，在天台等了一會後，虛掩著的鐵門被輕輕推開了。
花山院千織正一臉憂愁地站在門口。
京極空海露出一個笑容，很自然地便走到她身邊牽起了她的手。
“京、京極君！”少女想要掙脫，可發現自己的小手已經被緊緊攥住了。
京極空海牽著花山院千織走到長椅旁，他擦了擦椅麵：“聊會天吧？”
少女糾結片刻，最後還是認命一般地坐了下來。
京極空海坐到了她的旁邊，見到少女往旁邊挪了一下，他也沒在意，隻是笑眯眯地說道：“今天很漂亮，千織。”
花山院千織萬萬沒想到少年開口就是這個，她臉蛋紅了一下，這才支支吾吾道：“也、也沒有。”
“真的很漂亮，你知道我的，我從來不會阿諛奉承。”
當然不會，你就是那樣的性格……少女的腦袋埋得更深了，她現在心裏亂糟糟的，可那股被心愛之人誇獎的喜悅卻怎麽都藏不住。明明都打定主意不再跟他見麵了，可最後還是沒忍住。
雖然是擔心那件事可能提前發生，但自己內心的那些渴望也是原因之一吧。
見她不說話，京極空海雙手枕到腦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到了長椅上。
“千織，你可是說給你一點時間就行的哦。”
“我、我還沒準備好。”
“嗯……要不你給我個具體期限，我呢，等會去買本台曆，每天都在上麵畫一筆？”
花山院千織抬起頭，她已經帶上了懇求的表情：“京極君，求你了，我們不要再見麵好不好？”
“為什麽？”京極空海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仍是笑著問道。
少女帶上了一點哭音：“我真的沒辦法和你解釋……”
“好啦好啦，我不問就是了。”京極空海伸出一隻手，輕輕抹掉了少女眼睛的淚花。
他同意了嗎……花山院千織怔怔地任由他溫暖的手掌撫過自己的臉龐，心頭卻生不出開心的感覺。
看到對方呆呆的表情，京極空海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收回手掌，溫柔道：“我有一件事跟你說。”
花山院千織默默地點點頭。
京極空海抬頭望向天空，五月的東京天空碧藍，海風從東京灣趕來，時不時卷著幾朵零落的櫻花飛向不知名的遠方。
“我做過一個夢，夢裏大概也是這個季節吧。我和一個女孩從一間房裏醒來，洗漱，更衣，她坐上摩托的後座，摟著我的腰，唔，她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我那會就在想，明明是夢境，可那種真實感讓我甚至無法辨別清楚哪個才是真實的世界……”
一旁，花山院千織看著身邊滿臉回憶之情的少年，潸然淚下。
他夢到過……他真的沒有忘記……
“我都說了很多遍了嘛，千織，你肯定很了解我。我是一個極其自我中心的人，所以我對自己的感覺，嗯，或者說第六感，幾乎到了盲目自信的程度，也許旁人不能理解，但我能夠清晰地知道，也會去相信這種感覺。”
“我們真的見過，不是之前的新生入學，不是國中的研討會，不是在稚內的遊泳池，那都是陌生人的相遇，我說的見過，是真真正正地相處。”
京極空海轉過頭去，對麵，花山院千織臉上的淚痕輕輕劃過，眼中滿是霧蒙蒙的水汽，她微微仰頭看著自己，像是渲染若琪的粼粼水光。
他溫柔地笑著，伸出雙手捧住少女的臉龐，輕輕拭去淚珠後，京極空海溫聲道：
“我有時候挺不可理喻的，而且還被人說過遲鈍，但我覺得啊，當我認識到情感的存在，承認內心的情感並不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我不懂這種情感從何而來，但你知道，所以，你肯定可以明白，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比如，我喜歡你。”
花山院千織像是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她癡癡地看著對方，心口的溫柔和苦澀蔓延開來。
“所以，我有一個提議。”京極空海從長椅上站起身來，他上身稍許躬身，認真地注視著少女，右手手掌掌心向內、指尖朝向左上方，然後將其撫在左胸之前，輕輕地弓下身子，“你就當沒有見過我，我也隻是一個見色起意的高中男生，從現在開始，英勇的騎士要向美麗的公主發動攻勢了。”
“讓我們重新來過。”
他一點都沒變……花山院千織低下腦袋，嘴角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就跟記憶中的京極空海一樣，他永遠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討厭麻煩，討厭變數，在感情上遲鈍的要命，十幾歲的年紀反而像是富士山下飽經滄桑的岩石，可一旦確定下自己的心意，便會為之付出任何的努力……
而且，自己真的能拒絕他嗎？
終於，花山院千織抬起了頭，她的眼中露出了堅定的神色。
重新來過，自己一定要改變那段未來。
因為，想要跟他在一起。
“我同意了……”
“嗯？！”京極空海驚喜地抬起頭，他原本以為自己還得花上一大段時間，才能撬開花山院千織的一點防禦。
可看樣子對方自己想通了？
花山院千織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京極君，這次不是逃避，而是，我真的需要時間，在那之後，我一定、一定會告訴你所有事情的真相。”
京極空海驚喜的表情慢慢變淡，他鄭重地點點頭：“那我等你。”
“你一定要等我。”
“一定。”
正午的陽光下，少女的笑容終於抹掉了苦澀。
“啊，對了。”京極空海坐到了花山院千織的旁邊，這次，少女沒有再遠離他，“那我要是想你了怎麽辦？”
“我、我會自己來找你的。”一說到這，花山院千織的臉蛋就變得通紅了起來。
“比如天台？”他壞笑了一聲。
“天台？”少女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隨即臉龐一下子變得通紅。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