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至極的陸總
陸顏洗澡的時候,把女大學生的小小的浴室看了個遍,摸摸這個,摸摸那個,一邊看一邊腦補,最後弄得自己出不了浴室,在裏麵待了好久才冷靜下來。出來之後李由已經走了,飯桌上有一張紙條。
——收拾收拾就走吧。不送。
真絕情啊。陸顏無奈笑笑。
她的家很小,但非常幹淨,被收拾得很利索,隻是看看細節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布藝沙發的補丁少說有五六個,沙發腿是被生了鏽的鋼絲給固定好的,木質地板雖然托得光滑發亮,但是接縫處已經因為年代太久被水泡得鼓起來了,就連天花板的牆皮也已經掉下來不知道多少了,坑坑窪窪的,看著極其可怖。
陸顏微微踮腳,碰了碰天花板,直接掉下來了一塊牆皮,撒碎了一地。
他給秘書發了個消息,不到十分鍾,後者領著浩浩蕩蕩二十多口子人來了——是一支極為專業的裝修團隊。
隨後,各種廚具,家具,甚至是插花師,園藝師都來了,在這所老舊小區裏有些格格不入。
秘書也沒有閑著,提著高檔禮品把李由家整棟樓的鄰居全部打點了一番,為大白天裝修擾民而道歉。
陸顏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樣子,換好秘書帶來的新衣服,做起了監工。
那些工作人員都好奇得要命,讓艾瑪仕的店長過來給選配家具的人,為什麽要住在這麽一個破小區裏,但是卻不敢找那個男主人閑聊。
因為他的氣場看起來非常有震懾力。
雖然顏值極高,但那生人勿進的氣場似乎滲透到了他的呼吸間。
不苟言笑不說,旁邊的秘書同他講十句,他才回一句。
“城東的地的競標在今天下午兩點,您是否要參加。”
男主人不說話。
“我知道了。百威集團股份的購入的相關宴會在後天下午五點的烏列爾酒店,對方的董事會將全體全體出席,您是否要出席?”
男主人正在挑選掛在牆上的畫。
“我知道了。HY集團在日用品的生產方麵,想入夥……”
“晴生家的業務全部答應。”男主人看了一眼秘書的電腦屏幕。
“我知道了。門人財團一直在派人來想商談更進一步的合作。”
“觀望。”男主人輕輕敲了敲牆。
“……我知道了。還有就是,您想在良工教授的學校成立專門的人才基地的事情,隻在外語係?”
男主人突然陷入了沉思,半晌,他的嘴角出現了一絲輕微的弧度,“嗯……有沒有,特別適合小公主的配色的窗簾?但是不要太做作,她不會喜歡的。”
旁邊踩著十公分高跟鞋,化著濃妝,抱著厚厚的樣品本的家具店的店長,工服上麵印著一個高貴奢華的edra,正在仰著頭對著陸顏的側臉和嗓音癡迷,沒有反應過來他正在問自己。
陸顏沒有得到回應,轉頭看了一眼她後就走了。
“你可以離開了。”秘書推推眼鏡禮貌對她指了指門。
那edra經理還如夢初醒,正在幻想著可以憑此一役麻雀飛上枝頭,就被好幾個陸顏的助理客氣請出去了。
她站在門口一臉難以置信。然後她又瞥到了那個秘書的電腦包上的陸氏的標誌。
頓時絕望地快要哭出來。
“陸總,關於下一屆議員競選陣營,陸氏是……”秘書繼續跟上陸顏匯報訊問工作。
陸顏正在認真挑選沙發的款式。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馬上去安排西京大學人才輸送基地的事情。”秘書放下電腦,趕緊跑出去打電話。
所以這個秘書到底都知道了啥?
又是怎麽知道的?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好奇得要命但是啥也不敢問。
房子的女主人此刻在學校卻是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的家要被大換血了這件事情更是想也沒想到。
她隻對於家裏還有沒有一個演值逆天的窮光蛋這件事情好奇的要命。
上完課後被學生會告知必須趕快決定來校慶參加演講的知名人士,李由一邊給教研室打掃衛生一邊發愁。
她甚至想到了能不能厚著臉皮去邀請晴生情深。
“李由,這個文件,印72份。”李由在班上關係最好的同學語山卉來了。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李由馬上應過,“你怎麽還沒走啊?”
“唉,替學姐幹活。”語山卉馬上幫李由收拾東西
“你先走吧,我給印好後放在你桌子上就好。”
“反正我回宿舍也沒事……”語山卉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你和大優吵架了?”李由笑嘻嘻說道。
語山卉拍拍李由的頭:“我們分手了!你吃飯了嗎?”
“嗷嗷,分手了好,”李由對語山卉和她男朋友的相處模式都懶得問了,“我打算等會兒簡單吃點兒。”
“那和我一起吃吧,我定了外賣,嘿嘿。”語山卉趕緊拿出手機晃晃。
“那就麻煩你了,你吃肉我喝湯就好。”李由立馬充滿活力。
“……你可臉皮真厚……別老打工了,談談戀愛吧。把你這個氣人的勁兒去氣氣那些狗男人不比什麽都好。”
“沒人看得上我啊……唉,而且今天早上還丟了一份工作……”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李由把印好了的試卷放到李良工桌子上,歎了口氣,給語山卉把遇到陸顏之後的事情全講了一遍。
“那,那個男的長得帥不帥啊。”語山卉眼放金光。
“害,帥有什麽用,賴皮一個。不知道他圖什麽。”李由呼哧呼哧吃麵。
“也是,那我再給你介紹一個工作吧——我一個姐姐問我有沒有知根知底的大學生,想給別人找個家教,輔導高中生,你不是理科挺好嗎,你要不要去試試?”
李由把湯一口氣喝沒,趕緊點頭。
語山卉把對方的電話和家庭住址發給了李由,並叮囑盡量不要打電話,因為對方非常忙。
李由再三道謝並熱情送語山卉回宿舍,迎麵看到了她的男朋友一臉臭屁站在前方。看著兩個人別扭又親熱的樣子,不知怎麽的想起了陸顏。
我這麽窮,談什麽戀愛。先把生活談好吧。
錘頭喪氣來到酒吧,一進門又重新收拾好笑容,活力滿滿工作了。
快到八點的時候,老板鏵姐——李由的房東,給過李由非常多的幫助——把她們幾個叫到跟前,說出幾個人去斜對過幫忙,今天那裏要來大人物,人手不夠。
“年輕的,漂亮的啊……別什麽人都往跟前躥。”
李由梗著脖子往後縮,被鏵姐一把抓過去,“你,你,還有你,你們倆,跟我走。”
“鏵姐,我笨手笨腳,又窮又土,你讓我過去幹嘛啊?”
另外幾個姑娘都小聲笑了。
“多少人想去都去不成啊,你還不想去?”酒吧妝最濃的一個大四學姐打趣說。
“鏵姐,一晚上能不能賺一套賣房子的錢?”
“你得看哪兒的房子了,棒國的估計能買得起。”
李由聽了嚇得扒著牆不走了。
“打住啊,那種交易別走我這裏,懂了沒有?”鏵姐和捏小狗的脖子一樣捏著李由,“你就去給倒酒,有人說話你就裝啞巴,點頭微笑,這個總可以做到吧?”
“那要是有人逼良為娼呢?”
“有我在,我看誰敢。”
大家心裏都有底兒了,鏵姐的絕對會說話算話,李由也就不怕了,“鏵姐,你這兩天是不是胃不好啊,你好像有點口臭。”
李由耳朵被捏紅了,低眉順眼地頭也不敢抬,隻知道這個半開放式的包間幾乎坐滿了人。
鏵姐說盡量想辦法讓這些人買酒,就是價目表最上麵的酒,提成這個數,伸出了幾根手指。
幾個女大學生摩拳擦掌,這個包間捷報連連,那個大四學姐整了四瓶路易十三。
李由就是不停倒酒,倒完酒就給微笑一下,做得好極了,她是很需要錢,不過她有點不敢和這些達官顯貴顯貴多說話,而且害怕說錯話。
她牟足了勁往茶幾上瞅,看到了價目表最上麵的那個價格差點摔倒。
頂幾個學期的學費啊。
這種錢這麽好賺嗎。
李由愣在了那裏,光是提成就夠我……
“嘿,你幹什麽呢你?給陸總倒酒啊。”鏵姐隔著幾個人喊她,她回過神,好家夥,一屋子學姐學妹達官顯貴都瞅著她,前麵唱歌的一學姐也正好切歌,李由的心簡直要跳出胸口了,她努力鎮定起來,小心翼翼端著酒走到鏵姐說的那個陸總麵前,倒酒,抬頭慣例要給對方微笑的時候卻愣住了。
居然是陸顏!
是那個死皮賴臉的窮光蛋!
那個害我被陌生的大爺大媽千夫所指的高顏值窮光蛋!
可是對方似乎顯不認識她,臉上是一副淡漠疏離的樣子。
在搞什麽?
如果怒氣可以具象化,倒完酒後順理成章坐在了陸顏旁邊的李由會被屋內的其他姑娘給殺死。在座的是個女的就在眼饞他。
而李由則是一直給陸顏倒酒,微笑,倒酒,微笑,倒酒,微笑,來回幾輪她思考出來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陸顏,隻不過長得極為相似,因為他舉手投足之間的冷漠疏離和那個死乞白賴的掉蛋精光(李由的個人感覺)的陸顏根本就不一樣。
如果說陸顏是藍色妖姬,那這個陸總則是高貴冷豔的彼岸花了。
可是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嗎?
這陸總不說話,麵無表情的,也不看李由一眼,其他幾個大老板有給他遞煙,和他說話向他示好的,他都給了很淡的反應,嗯,好,不了,謝謝。
看吧,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李由最終把他灌倒了,他直接倒李由身上,後者想推開他,但怕得罪人,一個牛頭馬麵一般長相的大老板給了李由一張房卡,招呼著一個侍者讓一起把他給攙過去了,“小姑娘,我看你挺老實(指啞巴),把陸總送過去後就什麽都沒發生過,你也不知道陸總去哪裏了,知道了嗎?”
李由微笑,點頭。可是那侍者半道被叫走了,李由胳膊使勁使得發麻,喝醉酒叫不醒的大男人很重,真可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終於踩著高跟鞋顫顫巍巍把他運達終點,摔到床上後自己也脫了力,躺他旁邊呼哧帶喘緩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