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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為她出頭

  木樨確實沒有認出匡石,如果她知道受傷的人是她的夫婿,不知道是何感想,會有什麽舉動?

  她看匡石很疲憊,給他準備了一碗淡鹽水,還把廚房裏剩下的幾個菜包子都端了出來。


  匡石十分放鬆,心安理得的吃了小童養媳準備的飯食,坐在椅子上眯了一覺。


  木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更不敢離開,唯恐對方誤會她去報官動殺心。


  “咚咚咚,”一陣砸門聲驚擾了兩個人。


  木樨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不會又來一個受傷的吧?

  “誰在敲門?”


  “巡邏的官兵,藥鋪裏為何有燈光,開門!”外麵傳來粗暴地喊喝。


  木樨下意識地回頭看,衡三郎眯著眼睛在養神,好像沒有聽到官兵地喊叫聲。


  怎麽辦?

  心跳要蹦到嗓子眼了,如果衡三郎被抓住她也罪責難逃。


  迅速把一些草藥倒在地上掩蓋住汙血,盤算著把他藏在哪兒。


  在她回身的瞬間,衡三郎不見了,幾十個官兵破門而入。


  為首的大個子校尉趾高氣揚地喝道:“大晚上的為什麽還在藥鋪裏?”


  木樨腰板直挺,目光平和而沉著,衡三郎不見了,也就不畏官兵的盤查了。


  “回稟將軍,藥鋪是前店後家,白天賣藥晚上做藥。官家規定太陽落不許上街,不許賣藥給外域人,沒有說不許在自己家裏幹活。藥鋪是小本買賣,裏裏外外都要自己操持的。”


  她說得在情在理,無懈可擊。


  官家宵禁,管不著百姓家裏點燈幹活。


  大個子校尉明知道她說的有理,但不想就此收手,他們是奉命來抓人的。


  “有人看到逃犯到藥鋪裏來了,把人交出來。”


  木樨心裏咯噔一下子,衡三郎來的時候被人發現了?


  細一想不對呀,他到藥鋪來一個多時辰了,官兵隔一刻鍾在大街上巡視一遍,如果有人看到逃犯官兵早就來抓人了。


  紅口白牙地胡說八道,不是敲詐就是勒索,難道想弄些酒錢逍遙快活去?

  “將軍,我一直在藥鋪裏,沒有看到什麽逃犯弄錯了吧。”


  “整條街上隻有一家藥鋪不會弄錯的,抓起來帶回去盤問。”


  官兵嘴裏的逃犯未必都是壞人,因為官兵裏的敗類比好人多。


  抗擊外敵他們是酒囊飯袋,未曾抵抗就把外域蠻人放進了城,欺壓百姓榨取錢財卻恬不知恥,大發淫威。


  木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問青紅皂白地抓人,城南大牢的事情要重演了,接下來的事情順著她的預感發展了下去。


  四個如狼似虎的官兵撲向木樨要抓她走,在他們觸碰到木樨的瞬間,“啪啪啪啪”四個響亮的耳邊把四個官兵打出了藥鋪。


  一隻有力的大手拉住木樨的胳膊,脫離了官兵的圍困,她回頭的瞬間看到的是衡三郎沉穩如山的眸子。


  他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還披了一件鬥篷遮擋住了傷口,鬥篷哪裏來的?


  大個子校尉都沒有看清楚衡三郎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驚出一身冷汗,如果這個黑袍人偷襲自己,腦袋早就搬家了。


  仗著人多勢眾吼道:“你是什麽人,敢阻撓官府辦差?”


  衡三郎風輕雲淡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一個末等校尉竟敢隨便抓人,你是守備人借調到郡守府的吧?”


  大個子校尉被說愣了,一般百姓看不出他的官職,一身軍服都以為他是大將軍,小大夫不是也叫他將軍嗎?

  這個黑袍人什麽來曆,一針見血點破了他末等校尉的身份。


  他確實是守備府的人,被借調到了郡守府執行今晚的特殊任務。


  “你說得不錯,我是守備府的校尉,但管你們這些平頭百姓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守備府是個末等的小官,在百姓麵前卻可以肆無忌憚的耀武揚威,他就是要把這份優越感發揮到極致。


  衡三郎把木樨擋在身後,“你不是巡夜當值的官兵,是特意到藥鋪來抓人的?”


  大個子校尉冷笑了一聲:“我們奉命抓人不關你的事,趕緊滾。”


  衡三郎麵冷如冰,不為對方的威懾所動,“我是木大夫的朋友借宿在藥鋪,理應為她分擔,如果棄她而去豈不是不仁不義?”


  大個子校尉被他的氣勢鎮住了,但想到自己校尉的身份又跋扈了起來,不想廢話,也不在乎多抓一個人。


  “你想做有情有義的朋友,成全你,跟我們走一趟吧。等木大夫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再放你們回來。”


  衡三郎掃了門口的官兵一眼,“你們隻想抓人,沒有放回來的打算吧?要不然郡守府也不會借人來作惡!”


  大個子校尉的來意被說破,惱羞成怒。計劃非常縝密,怎麽被黑袍人識破了呢?


  “你想為她出頭,我看你就是逃犯,來人把他們兩個一起帶走。”


  “慢著,要不要跟你們走要木大夫說了算。”衡三郎雙眉一挑,眸子裏的淩厲讓校尉打了一個寒顫。


  眸子裏不是黑白分明的眼珠,而是把人碎屍萬段的利劍。


  衡三郎側過身溫和地對木樨道:“想想你最近得罪了什麽人,人家買通了官府來抓你了。”


  木樨癡癡地看著衡三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能卜會算不成,一句話就道破了校尉來的目的。自己卻傻傻的以為官兵是來敲竹杠,要酒錢的。


  “我跟他們走如何,不跟他們走又怎樣?”


  衡三郎看出她有些緊張,故作輕鬆道:“他們來抓你是早有預謀的,你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跟他們走輕則吃官司,重則人財兩空。”


  “不跟他們走,官府就會給你扣一個私藏逃犯,意圖謀反的罪名,不僅要抓你走,還藥封你的藥鋪,牽連你的家屬。”


  木樨腦袋嗡了一聲,這是誰給自己做的局呀,這是要置她於死地呀。


  進退都無路,好歹毒的陰謀。


  “我因為購買藥鋪和安樂堂的馬大夫有些過節,他不至於想要我的命吧?”


  衡三郎把目光落在了大個子校尉身上,“馬大夫給郡守送了多少銀子,你半夜三更的來抓人?”


  校尉當差多年,第一次被平鋪直敘地問收了多少賄賂,臉麵上有些掛不住。


  他也不知道馬大夫給郡守送了多少銀子,隻是奉命抓人而已,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衡三郎看他不說話失去了耐心,一隻手猛然抓住了他的琵琶骨。


  “我問你什麽最好如實回答,敢胡說半句我就讓你的琵琶骨變成碎骨,廢了你這隻胳膊。”


  大個子校尉錯不及防就被製住了,疼得一咧嘴。


  他是練武的人,知道琵琶骨一碎人基本就完了,他可不想就此放棄大好的前途,成為一堆臭肉。


  得銀子撈好處的是郡守府的人,沒必要搭上自己的命。


  行家伸伸手就知道有沒有,衡三郎動作敏捷都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說明對方的武功遠遠在他之上。


  兩人的功夫相差可不是一星半點,很可能是校尉到鎮國大將七品的距離。


  做為一個末等校尉,活長遠才是硬道理,別跟比自己厲害的人較勁,要不然死得會很慘。


  在戰場上戰死是為國捐軀,越級抓人被廢了,隻能落個違法亂紀的罪名,犯不著為別人的事搭上一輩子。


  身後的官兵想上前營救,被他喝住了,“不要過來,想害死我嗎?”


  官兵們不敢違命,也不想擔一個謀害上司的罪名,退到了門外。


  冷汗順著校尉的額頭流了下來,他沒有硬抗選擇了妥協:“大俠你有話隻管問,我知無不言。”


  “馬大夫和郡守府做了局,讓你來抓木大夫?”


  大個子校尉點點頭。


  “準備把木大夫押到哪裏去?”


  “我等奉命把木大夫抓到郡守府的大牢去。”


  “西汶州有城西大牢,城南大牢,為什麽要把她關到郡守府大牢裏?”


  校尉心裏暗自叫苦,木大夫上次在城南大牢被茅公子劫走了,哪裏還敢往大牢裏送。


  心中這麽想嘴上卻不敢把副守備府牽扯進來,強撐著道:“有人要問木大夫一些事情,押到郡守府大牢比較方便。”


  “誰要見木大夫,問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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